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谜情交易 第2页

作者:瑾鸯

“我可没那么失败。”少年眼中的冷冽令屋外的西风为之逊色,事实上,冬天的北风还比他的眼神温暖许多。

“那你这一身伤是怎么回事?”

“关你屁事!”

“你是我儿子。”虽是简单的一句话,却是苏权渊质问他的理由,但少年相当不以为然。

“我妈的恩客比屋外的落叶还多,你凭什么说你是我老子?你亲眼看到你的精子钻进她的卵子?”少年的无礼足以令教养良好的千金小姐们晕厥,但苏权渊面不改色。

“我找人验过血,而且那阵子她是被我包下的,我的保镖可以确定她在受孕期间没有为别的男人张开双腿。”

“搞不好你的保镖偷吃过。”少年讽刺道。

“你妈是我挑上专为我生儿子的女人,你想我会让其他男人在契约完成之前,轻而易举的碰到她一根小指头吗?”苏权渊有些得意的反问。

少年沉默了下来,充满敌意的瞪著他。

“你的伤到底是谁干的?”苏权渊拿出身为父亲的权威,但少年仍旧不吃他这一套。

“你把我带来这里做什么?”

“我要你以后以我儿子的身分住在这里。”

“十九年后才这么做?”

“我太太上个月去世。”

少年的下巴略微抬高,恍然大悟的神情中充满了讥诮之意。

“你的伤到底怎么来的?”苏权渊很不耐烦的又问一次,但少年没有回答的意思。

苏权渊暂时让步,自沙发上站起身踱向雕花木门,开门叫了一名守在门外的保镖进来。

“带少爷回他的房间洗澡、吃饭,还要替他疗伤,在我安排好之前要看好他。另外,叫隼棠来见我。”苏权渊下完命令后,保镖立刻来到少年身边,恭敬的请他随自己离开。

少年一言不发的迈步走出起居室,苏权渊等一切恢复平静后,陷入沙发中沉思,直到敲门声响起。

“进来。”他威严的喊道,门立刻开了,一个年纪与他儿子相仿的年轻男子走了进来。

“舅舅,您找我?”他的外表乾净、气质成熟,苏权渊虽欣赏也信任自己的外甥,但绝不在他面前扮演慈爱的舅舅。

“嗯,过来坐下吧!”苏权渊朝一边的单人沙发颔首,袁隼棠立刻照做。“你应该已经听说我儿子的事了吧?”

“刚听妈妈说了。听说他浑身是伤。”

苏权渊懊恼地叹口气,“他不肯告诉我他是怎么受伤的。”

袁隼棠对此毫不惊讶,依他从母亲那里得到的消息,苏家私生子似乎是个叛逆小子,而以自己对苏权渊的了解,他相信苏权渊刚刚一定咄咄逼人,当这两种人相遇,不但会掀起一阵风暴,彼此的对话也不会有交集。

“他没再升学,应该过不久就要入伍了吧!”隼棠转移话题。

“他不会去当兵的,我要你当他的家教,把你大学的课程部教给他。”苏权渊的语凋透露出不准备送儿子去尽义务的决心。

“这样好吗?我觉得应该让他自己选择。”隼棠最大的优点便是懂得体谅别人,但被苏权渊视为软弱。

“他是我儿子,他今后最重要的责任是接下我的地位,不是去当什么见鬼的兵!”苏权渊厉声说道,“你也一样,从今天起,我要你辅佐他、训练他成为我的接班人,我相信他有和我并驾齐驱的领导能力。”

他的狂妄膨胀到令隼棠反胃的地步,其实也不过因为姓苏,从小接受对继承人的教育,现在又身为四季度假饭店连锁集团的掌权者,才赋与他这种骄傲的权利。

要隼棠继续听苏权渊的命令行事,他倒宁愿选择服兵役。不过在苏权渊心中,隼棠只是个衔命行动的小角色,这点隼棠太清楚了,因此他没把自己的意愿说出来,跟苏权渊的命令比起来,其他人的想法根本微不足道。

“他叫什么名字?”隼棠决定忽略苏权渊的妄自尊大,将心思全放在刚认祖归宗的表弟身上。

“苏劭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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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特别的名字、一张漂亮得几乎不真实的脸蛋,深近黝黑的古铜肤色及满身伤痕已弥补了他天生不足的阳刚味,他不再需要军中严苛的体能训练,即使袁隼棠是个在温室里长大的孩子,也看得出眼前的少年靠大量的劳力练就出一副结实的体格,而打架显然是他劳动的方式之一。

隼棠站在房中央打量坐在窗台上的苏劭深,他仅在隼棠进来时冷淡地瞟他一眼,而后便转回头专注於窗外令他感兴趣的事。隼棠怀疑他在盘算利用窗外那棵大树溜走的计画,遗憾的是,为了让劭深安分地待在屋里,窗户已被封死,窗下并站了个警街。

隼棠缓步走向他,刚洗过澡的肥皂香味飘入鼻翼,置於茶几上的晚餐也吃得一乾二净,脸上、手上涂满药水并贴上ok蹦,截至目前为止,他表现得相当驯服,然而以他叛逆的姿态看来,没有人预期他会毫不反抗的遵从他父亲的命令,但他却让所有人吃惊了。

虽然是个只小他一岁的少年,但劭深身上流露出的强烈孤独感、及目中无人的傲慢,令隼棠自觉是个成熟、圆融的中年男子。他在劭深面前不到两步距离的地方停下。

“嗨!我叫袁隼棠,你的表哥。”他试图以亲切化解劭深的冷漠,但劭深不予理会,甚至没回头看隼棠一眼。“劭深这名字很特别,我相信绝不是你爸爸的杰作。”

隼棠似乎挑对了话题,劭深缓缓的转过头来打量他,只是不愿用任何方式来回应隼棠的笑容。

“你为什么那么肯定?”劭深虽面无表情,但他肯开门就已让隼棠产生优越感了。

稍早家中仆人曾告诉他,这个陌生的少主人除了在起居室里和苏权渊讲过寥寥数语外,就没听他再开口说过一个字。

“他不是那种会费心思去帮小孩子取名字的人,更何况是这么特殊的名字。你妈妈取的吗?”隼棠抓住这个机会,想打开劭深的话闸子。

“我外婆。”劭深简短的答道,然后又转回头去欣赏窗外的风景,这令隼棠感到些许挫折。

“你被带来这里,她有没有说什么?”

“从我十岁起,她就不再呼吸,更不会说话了。”他的答案令隼棠恍然大悟,从劭深略显挣扎的表情看来,他对他外婆的感情一定难以言喻。

“你有其他的兄弟姊妹吗?”

“你干嘛不去找那老头打听?”劭深跳下窗台,狠狠地瞪他一眼。“我相信他比我还清楚。”

“也许吧!”隼棠尴尬地笑笑,这是他首次与劭深面对面,他比劭深略高五公分,但气势却不如劭深来得强硬。“我不知道他有没有告诉你,你有个姊姊?”

“在我看来,那老头满喜欢四处下种的。”劭深推开他走向长沙发,隼棠在那时发现他的指关节又红又肿,更加确定了他时常打架的揣测。

“你姊姊是他元配生的。”

劭深闻言停下脚步,转过身来,用比方才犀利一万倍的眼神瞪视他。

“你到底想告诉我什么?”

“你是他唯一想要的孩子,至於你姊姊,早在她出生四十八小时后,就过继给我父母当养女。”隼棠的口气中隐含著忿忿不平,劭深无言的望著他。“她叫袁萃英,二十四岁,老实说,她可能活不到下个月。”隼棠眼中的哀伤更加烘托出劭深本性中无情的一部分。

“你要我在葬礼上为她掉几滴泪吗?”劭深抿紧嘴唇,他的话或许残酷,但谁又能要求一个从不知自己有手足存在的孩子,对刚出现在生命中、却已病危的亲人产生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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