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以为害死她了。”原来如此啊!
“我知道。”白仲俊开始喂鱼,笑看群鱼争食。
“你知道?”白季悠的语调?地拔尖,“你知道竟然不告诉我,你还算不算是兄弟啊?”可知道他找不到尸体有多着急,数度潜入水里找寻,差点就岔了气。可没找到她也就算了,怎么也没瞧到二哥挖的鱼洞?可恶!
“四弟?”白仲俊好奇地睨着他。
“干嘛?”他心情非常恶劣。
“你看起来很激动。”
那又怎样?谁遇到这些鸟事不会激动?
“这么在乎弟妹?”
“谁在乎?”白季悠急忙否认,“我是为你们着想,你不觉得这女人居心叵测,一心一意只想进山庄,我怕她心怀鬼胎,会搬空山庄。”看在他好说歹说了这么多的份上,二哥也合该担心一下吧?
“搬得空吗?”白仲俊抬眼望他,“咱们家的金山银山就算让她搬一辈子也搬不完。”
这……
“季悠,抹黑别人不是你会做的事,更何况是个女人。”
都是那可恶的女人让他失了优雅。
“自从大哥被逐出家门后,就没见过你这么生气了。季悠,因为弟妹,你失去了你最自傲的风雅吗?”
他顿时脸色一僵。对啊!他的风雅,他的不为所动到哪儿去了?
白季悠匆匆起身,狼狈地离去。
晴空依旧,微风和煦,鸟声仍悦耳动听,蝴蝶翩翩飞舞的姿态如旧优雅。
可他的心变了,乱了,动摇了,为了那个像猴子般的庸俗村姑?
不会的,不应该的,他的眼光不会这么低,他不接受这样的结果。
“爹?”
白季悠霍然转身,看见稚龄的幼儿红通通着一张脸伸手朝他走来。“爹,抱抱,抱抱。”
他惊恐的后退几步,他没抱过孩子,更讨厌抱黑琦琳的孩子。婢女呢?孩子的女乃娘呢?应该有这些人吧?都跑到哪里去了?
他拾起头,触目所及没半个人,该死!竟放个孩子到处乱走,要是意外跌伤了怎么办?
“爹,抱抱……抱。”小健拉着他的衣襬,抬起小小的脸庞望向白季悠,很天真灿烂的笑着。
一颗心怦咚的沉沉一跳,好……好可爱。
然后他霍地抽身后退,“走开。”他不能动心,那是别人的孩子,不是他的,他才不要当这孩子的继父。
可小健却因此失了重心而仆倒在地。
“啊!”白季悠伸手正要扶起,就瞧见小健抬起头,哀怨的望着他。
他吞了吞口水,一股愧疚涌上心头。再怎么说,孩子也是无辜的,他娘的错不该算在孩子身上,他应该对这孩子好一点点。正这么想着时……
“哇!哇!哇……”小健忽然凶猛地狂哭起来,声势之浩大让他一时慌了手脚。
他呆愣住,不知所措地站着。
然后草丛里、柱子后立即冒出好几个人影,个个跑了过来,抱起孩子轻声慰哄着,接着一双双责怪的眼光皆看向他。
其中一道就是他爹的。
“这么狠心,以后怎么当爹?”
呃……现在又是什么情况?大伙儿卯起来测试他有没有爱心吗?
第四章
白季悠不喜欢这种失控的感觉,所以为了寻回以前的平静,他决定……趁夜落跑,去采访几个好友。
背上包袱,他偷偷地溜出房……嗯,其实根本不需要偷偷模模的,因为门外根本没人监视,就连院落之外也无人看守。
怎么着?
蚌个都认为他会乖乖地、认命地当她黑家人算计的丈夫吗?
作梦!
可是这后门怎么不只上了闩,还落了锁?
任他怎么用力摇晃都打不开?
算了,从后门出不去,还有东门、西门、北门……
夜风潇潇,残叶抖落。
白季悠瞪着一样落了锁的大门,全身气得直发抖。他已经试过所有的门了,扇扇门皆是牢不可开,炼条深锁着。
不用问,他用脚指头想也知道是谁搞的鬼。
这黑琦琳好大的本事,不过区区数日,就已经让白云山庄上上下下的人全都听她的。
麒麟是祥兽,但黑的就是恶兽。
而他绝对不向恶势力妥协。
好,逃避不了就干脆面对她。
白季悠杀进黑琦琳居住的西厢院落,瞧见还有一间屋子亮着光,也没多想,就一脚踹开门。
她果然在里头。
好样的,竟然还不动如山的坐在桌子后拨着算盘,想要对他怒气冲冲的态势视若无睹吗?
他一掌拍在她的桌上,“女人!”
“现在没空理你,等我有时间,我再去找你。”黑琦琳头也不抬,手指依旧飞快的在算盘上移动。
白季悠咬牙切齿地瞪着她,不敢相信她竟用这种态度对待他,这是一个未婚妻对未婚夫该有的态度吗?
“妳别瞧不起人。”他压低身体逼近她,增加压迫感。
“瞧不起人的是你。”
她的头依然没抬,对他的努力依旧无动于衷。
“我是这里的主子,妳得听我的。”不管他们有没有成亲。
见她还是没有理会他的迹象,他干脆抢过算盘,再次强调:“女人,听到没有,这里是我的地盘,你得听我的。”嗯,不错,终于看向他了。
但她却朝他伸手,“算盘拿来。”
玩算盘比听他说话重要吗?
“妳到底有没有把我的话听进去?”他的心里很不平衡。
“有啰!”黑琦琳冲着他一笑。
这才差不多,“很好,妳最好弄清楚妳的立场,妳在这里不过是个过客,不要太嚣张,真以为自己是这里的主人。”
“算盘……”她的手还伸着呢!
白季悠就是不打算还给她,因为他的话还没说完,“我没打算娶妳,妳别以为能称心如意,妳还是趁早死心,带着妳的私生子滚吧!”
他才不信那个小健是她姊姊的遗月复子,一定是她自己偷生的,她骗得了众人,可骗不了他。
手酸了,黑琦琳只好垂下手。
见状,白季悠还以为是她终于死心,认清了事实,忍不住得意地轻笑。原来也没那么难嘛!若早知道说几句难听话就能解决她这个麻烦,那他就该早点说,根本用不着放弃才刚种十天的幼苗离家出走。
“也好,反正我也不想嫁你。”她轻吐出声。
什么?
他的笑容瞬间冻僵在脸上,这女人不想嫁他还来征什么婚?
“当不成夫妻,不如我们当兄妹好了。”黑琦琳点点头,似乎很满意事情的涝展。
白季悠张大嘴,却听不懂她说的话,只能愣愣地出声:“兄妹?”
她灿烂一笑,故意要气他,“是啊!爹说我能干、懂事又贴心,当不成他的槟妇,当干女儿也成。”
什么?她跟爹连这点都商量好了,做不成媳妇还可以当干女儿?
她真是没吃半点亏,还占尽了便宜,而且似乎还以他意想不到的极快速度在蚕食鲸吞整个山庄。
有一种重重的危机感笼罩上来。
“你似乎又要远行,”黑琦琳的视线刻意放在白季悠背在肩上的包袱上,“这次要去哪儿?去多久?三年还是五年?”她一副巴不得他赶快走的样子。
敝怪的,白季悠偏首思索着。
“盘缠够不够?”她好心的翻着账册,“支个五百两给你行吗?”
总觉得他若离开,会发生什么不好的事。
“谁说我要离开来着。”
“那你半夜不睡,背着包袱作啥?”她很天真的问,就是要看他出糗的模样。“对了,我把门都锁起来,防小偷溜进来,你出不去是不是?”说完,还掏出一大串的钥匙,“你打算从哪扇门走,我帮你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