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吞了口口水。“一点点?”他在她身后的手臂一紧,仿佛要把她贴得更紧些。两人靠得好近,再靠近些就吻上了,可是航德故意使坏地问她:“我刚才说到哪儿了?”
“嗯,你已经看过工厂。”她总算想起来。
“对了,那天晚上我睡在豪迈山庄,为了惩罚我的罪孽,我的劳邻好象在第二天一早,就敲烂了我的窗户。”蓓蕾忍不住大笑,航德刻意停下来,专心看着眼前心爱的女人,“爬进你卧房的时候,我觉得能够和你靠得那么近,好过瘾,希望你永远都能留在我的身边。可是等到我打开前门的时候,情绪又突然失控。”“你有的时候,实在让人难以忍受,”她说。
“后来你又引我发笑,我吻了你。你,我,就我们两个人,”航德轻声对他说,“你是我的亲密爱人。”他想起那个吻,无限柔情地看着蓓蕾。
“星期六凌晨4点,你才回来,”她匆忙地说了一句。
“那天晚上,你也睡不着吗?”航德立即问她。
“呕……难道你睡得着?”
“难哪!”他说,“那个星期五晚上翻来覆去都没法睡,直到凌晨两点,我知道根本不可能睡着,就起床穿衣,干脆开车到这儿来,到一个最接近你的地方。”
“那个周末下午,我看到你去村里的小商店。”她记得清清楚楚。
“然后当场就给我好看!”他仿佛恢复记忆般回想当时的情景。
“对不起啦!”她抱歉,“我还不是因为看到你的……那个……临时秘书嘛,才……”
“一吃醋就大发雌威?”航德干脆替她说完,“我还以为看到我,会让你想起我们星期四所分享的一切。”他停下来,在蓓蕾脸颊上亲了一下,没等她反应过来,又继续说:“那天回家以后,好想再看到你,再跟你说话,可是你居然给我脸色看。我当时决定再也不要理你,可是睡不着,往窗外一看,竟然……”
“你拼命敲我的墙壁,那些羊儿啃了你的盆景,差点没把你气死。”
“他们爱吃什么,我根本不关心。我只是很高兴能看到你,又极力隐藏这份期望。”
“看你有多坏!”她忍不住大发娇嗔,“装得可真像啊!”
他露齿微笑,令蓓蕾一阵神驰,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
“我明明记得关上门了的,”她仍不服输地说,因为顺手关门对她来说,已经成为本能动作。
“你的确忘了关。”航德毫不让步。
“我忘了,你就没忘过吗?”
“假如我告诉你,其实我一直知道你是无辜的,你肯不肯原谅我?”他终于承认,“那天我到村里去买报纸,可是报纸还没来,魏太太就说待会儿叫小弟送到我家,因为你的大门比较近,所以,送报的小弟一定是打开你的大门,再穿过小路送到我家,临走时,又忘了关门。”
蓓蕾瞪了航德两眼:“你真是天生的坏胚子。”她很想摆出一副正经八百的怒相,却忍不住笑成一团。
航德隔天晚上目送蓓蕾走出大门后,整晚都竖着耳朵等她回来,没想到盼来的竟是她尖声喊救命的场面。
“你的动作好快,你不晓得看到你的时候,我有多高兴。”蓓蕾想起方可利别有企图的一杯咖啡,那晚真是引狼入室。
“看到你被他挟持的样子,我真的好想上去一拳把他打死。晚上睡觉的时候,心里也是乱糟糟的,甚至觉得自己比你还脆弱。”
“航德!”她轻唤,他也深情地望着她,眼中充满爱意。“可是我为了补偿你的损失,特别为你搭篱笆的时候,你又跟我发脾气。”
“那当然!”他柔情万般地说,“光是隔开我们两家的那道围墙,我就已经很不高兴了,你还自作聪明地要再搭一个篱笆。”
“可是你表达的方式可怕嘎!”她笑着又继续说:“那天晚上你特地过来赞美我的杰作,不过,你只是要我帮你收包里而已。”
“我说谎。”
“什么?”
“我说谎。蓓蕾,这全是我捏造出来的。”
“你的意思是说,我在你的车棚上上下下找了好几天,其实本来就什么都没有?我都是在白辛苦?”
“对。”
“可是……为什么?”
“怕受伤害啊!我愈来愈需要你,可是又不想做得太明显,只好拿包里当借口来接近你。”
“你这个……”
“我也不是存心要骗你。”他主动地说明一切,“那天我故意在车库闲逛,其实还不是想找机会多看你一眼。等到你真的出现,我又装出一副行色匆匆的模样。随后我就发现,与其否认对你的爱意,还不如用‘包里’当借口。来接近你。”
“大骗子!”她指控。
“星期二,星期三,星期四,”他同意她的说法,“到星期五那天,我已经很确定生活中少不了你,对你的关切远超过对其他女人。我觉得有点害怕,好象无法掌握自己的生命。”
“所以你干脆既不打电话,也不到这里来,就此一走了之?”
“那时我已经有所警觉,所以才出此下策,让自己保持清醒。”
“你这种人生哲学……有没有……给你造成过什么麻烦?”她平静地问。
“没有。”他承认道,“除了在我想你想得发疯,而又坚持不开车来的时候。可是接近你的需求太强烈了,到了星期六,我再也无法忍受下去。”他继续说,“就把车停到车道上,先照常由后门回家,却看到你厨房窗户洞开。一时不知该说什么,自然就拿包里当挡箭牌。”
“唉!”她吹口气,现在终于可以放心地自我表露了,“我看到你回来,高兴得不得了,一时分心,竟把手给烫着了。”
“你是说你很高兴看到我?”航德毫不掩饰地问,蓓蕾害羞地点点头。“亲爱的!”他轻声唤她,一只手把她抱得更紧。“你的手现在怎么样啦?”他问道。
“经你一吻就好多了,”她大笑。
“那天的吻,着实令人难忘,”他回忆说,“从来没有谁能让我感到如此兴奋,一颗心也跳得飞快。离开你之后最想做的事,还是拥你入怀,再紧紧抱着你。可是我怕受伤,只好拼命找些理由不去想你。”
“找到了吗?”她边笑边问,对自己愈来愈有信心。
“当时我推一能确定的事,就是我不要露水鸳鸯的恋情。”他静静地回答,这回是蓓蕾的心跳加速。“可是我也不懂为什么要这么做。”
“后来有没有找到原因?”她急切地问。
“当然找到了,”他说,“就在第二天晚上。”
“就是你过来问我,有没有人留口信那次?”
“我根本没有等人,”航德招认,“我很想看你,只好编个理由,没想到后来我们的相拥热吻。也就是那个时候﹒我接受了发生在我身上,一直不愿承认的事实:我爱你,要生生世世和你在一起。”
蓓蕾坐在那儿看着航德,一句话也没说。直到过了好一阵子之后,才开口:“那个时候……你突然坐起来……就已经知道了吗?”
“没错。”他肯定地说,“可是我好害怕、好担心,我不知道最心爱的你,是不是也爱我像我爱你一样?”他摇摇头;又继续说:“可是就在我自以为如登天国、享尽人间情爱的时候,谁知道你又突然翻脸,把我甩到一边儿。”
“对不起啦!”蓓蕾说道,对自己如此迟钝的反应,亦惊愕不已,“那次你真的快气疯了?”
“的确是这样。”他也同意,“不过应该由我道歉,我实在不应口不择言说什么在床上服务客户,也难怪你会气得不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