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时候就已经注意到我了吗?”他好奇地问。
天哪,她难道忘了,他是个老奸巨滑的大坏蛋吗?“那个时候,我以为我恨你。”
“其实并不是?”
“我……哦……那个时候怎么会知道。”
“那你现在知道了吗?”
“航德,不要这样,你让我好紧张。”她有点不高兴了。
“小宝贝,不要生气!”他急忙伸出手搂住她的肩膀,哄小孩睡觉似地摇啊摇的,“都是我不好,只为了听一句我期盼了很久的答案,就把你逼得那么紧。是我不好,很多事情都没解释清楚。比如说为什么我的态度有时友善,有时暴怒。”
他低下头,在她的头发上轻轻落下吻,羽触般柔柔地。接下来有好几秒钟,蓓蕾已完全沉醉,不知今夕何夕。不管这是多么的不可能,她还是得保持清醒,仔细思考他的一字一句。可是这实在太难了,她肩上有航德结实的手臂,发上有他轻柔的爱吻,恍惚间还听到他说爱她。她挣扎着想要醒过来,心里却无人交战地不得平息。她本想换个话题,别再谈情说爱,没想到月兑口而出的,竟全不是那么回事儿。
“星期一那天,假如我没有请你让我搭便车的话,你真的会不管我的死活吗?”她问,又感到自己对航德爱意澎湃汹涌。
此刻不管她问什么,他都会一五一十地告诉她。即使说出来会有大风大雨,他也愿意承担一切的后果。他深情地望着蓓蕾棕色的眸子说:“说真的,亲爱的,我也不知道。”随后又补充说道:“不过有一点我知道的,就是我辛苦工作了一个星期。一般说来,星期六到了这里就可以了;可是那个星期五,就硬是让某种说不上来的感觉拖到了这里。”
“拖到这里?”
“那个时候当然不知道,就是你嘛!”
“喔!”她心情显然好多了,“那个星期五,你确实回来了。”
“你还记得?”
“我……呕……记得当时,看到你在这里以后,心里突然觉得很兴奋。”她有些微弱地说出自己真正的感觉。
“蓓蕾!”航德轻声低唤她的名字,低下头正准备印上一吻的时候,蓓蕾突然想起一件让她很不高兴、难以容忍的大事。
她的愤怒将刚才的热情迅速冻结,猛然往后倒退了些,这回绝对没错,她无法接受他的吻。
“怎么了?”他惊叫,“我又做错什么了吗?”
蓓蕾觉得心痛地说:“你根本就不爱我。”她刻薄地抨击他,丝毫没有注意到他早已面无人色。“你只是想随便找个情妇,跟你做那些不要脸的勾当,你和你那些——”
“不要脸的勾当?你敢……”
“你少给我自以为是!”她大叫,不管他说什么,她都不要听,“你以为我是瞎子还是白痴?看不到每逢周六来找你的那些女人?”
蓓蕾突如其来的发作,使航德愣在那儿,他们之间的空气,也为之凝结。
第十章
饼了半晌,航德脸上紧绷的表情才缓和下来。“亲爱的,原来你还是不肯相信我,”没等蓓蕾再发作,他立刻先声夺人地说,“你星期六看到的,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应该只有两个。她们的确来找过我,也停留了很久,不过,她们都是已婚妇女。”
“你……无耻!”他居然勾引有夫之妇?没想到他有这样的癖好!她整个人都快炸开了,气得站起来就要走。航德一把抓住她的手,不让她离开。
“不但结过婚,也有小孩,”他继续说,“她们都是勤奋工作、专门在周六上班的临时兼差秘书;也就是在老公可以帮她们看小孩的时候,才会过来”
“啊?”她大吃一惊,对自己刚才的激烈反应,感到难为情。“她们……是临时代班的?”
航德看着渐趋平静的蓓蕾。“我保证,日后你一定会相信我。”他轻轻拍拍她的肩膀,为了实现他的诺言,他继续说明一些细节,“我决定要改变生活方式,并不就表示每天坐在家里发呆,我把另一间卧房改装成小书房。你刚搬来的那段期间,我正在酝酿一个经营计划,需要额外的帮手。”他停了一下,对她笑笑,又继续说道:“我很习惯全天候工作,不过也不想把我的特别助理给累垮;所以她就帮我在东德利镇找了位一流的周末秘书——波特小姐。假如她星期六没空,就会另外帮我找一个秘书代劳。”
“原来如此。”蓓蕾低声说,觉得心头的担子突然减轻许多。对刚才的指控,也显得万分愧疚。
“亲爱的,真的懂了吗?”他轻问,“你知不知道……”他暂停不语,盯着她棕色的瞳孔,“你是在吃醋?”
蓓蕾觉得自己或许应该坦承自己吃醋的事实,但是说不定他就等她这句话,然后又趁机讥笑她一番?
可是他今天的态度完全不同,似乎不会如此无情。
航德看着她,仿佛懂得她的顾虑。“要不要我告诉你,上次那只超级大狗熊事件之后,我才发现自己的醋劲有多大?”
“你……你也会吃醋?”她吃惊地问道。
“当然,”他承认道,“直到上次找出外晚餐回来,撞见大狗熊在车里吻你那一幕时起,才比较会特别注意自己的情绪。”
“那次……其实……根本不能算是一个吻。”她觉得说出来无所谓。
“现在才说!那天晚上我难过透顶,好不容易才捱到天亮。”
“就是……哦,就是姜艾迪来修电线,吵得你睡不着觉,还特地打电话来的那天嘛!”
“蓓蕾,通常天一亮我就醒过来,冬天尤其起得早。”航德说。
“可是你打电话来抱怨,我还以为……”
“那个时候我自己也不是很清楚,可是我知道,需要和你保持某种联系,打电话抱怨只不过是一个借口罢了。”
“真的?”她睁着一双大眼问道。
航德点点头,她渐渐对他有了信心。“也就是基于那种保持联系的需要,才又在几天之后,以老岳为由,打电话到你办公室。”
“你好坏!”嘴巴这么说,心里乐死了,“知道你是谁的时候,差点没吓死。”
“你活该!”他笑道,“还敢用那种口气跟我说话?”
“谁知道布莱顿公司总裁会亲自打电话来?”
“通常都不会啦!”航德说,“不过跟你可就不同了。可以吗?”他问,然后又把手臂放到她肩上。蓓蕾最喜欢他搂着自己的感觉,顺从着没反抗。他继续谈起他的工作。
“我习惯检查公司里的大小动态,总会带几份小鲍司寄给我们的申请书在身边,也知道岳麦克塑料公司这档事。我来来回回看了几遍老岳的计划书,对他的财务问题了若指掌。后来又发现你居然是他的秘书,才会由我亲自写通知函,这本来都是由别人写的。上次到你们公司,当时我也不是很清楚自己到底想做什么?我告诉接待人员说,我要找老岳,没想到竟把我转到你的办公室。我觉得很有意思,就坚持要你带我参观工厂。后来……”他停下来,看了蓓蕾一眼,“我觉得只要看着你,心情就很好。”
蓓蕾觉得难为情,又不知该说什么。“你这个坏蛋!”
“如假保换。”他笑了,“那天晚上耽误你的约会,我本来觉得很得意,没想到你居然又安排改为星期四,真把我气歪了。”
“航德!”她无助地唤着他。
他似乎很喜欢听她这么轻柔深情地呼唤。“可以爱我吗?爱一点点就好?”他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