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她说,“我最近才搬到春樱山庄,我们可能不认识——”
“你是说古老太太住的那栋?”
“对对对!就是这里。”
不到半个小时,就来了一位年近半百、却挺有活力的瘦男人。只花了15分钟,就将春樱山庄所有线路检查了一遍。
“乖乖隆地冬!”他说,“打从当初这栋房子盖屋架线之后,大概就从来没有重新整理过。”
“这么……这么糟吗?”蓓蕾有点担心。
“的确不太妙。”他肯定地说,“目前小修是没问题,为长久计,最好还是整个拆掉,重新架一次线路。”
“那……那得花多少钱?”看来,该来的躲都躲不掉。
“唉呀,没多少啦。”艾迪边动手,边和蓓蕾洽谈各项细节。
蓓蕾接受了艾迪的价码,同时也了解在全面换线之前,一切整修内部的动作都是浪费时间。客厅地板的声音吱吱呀呀的,看样子也不安全,这阵子最好还是搬回卧房去睡比较妥当。原先买房子的时候,还以为占了便宜,现在才发现花大钱的名堂还多得很哪!
无事可做的蓓蕾往花园望了几眼。既然暂时不必整修内部,假如航德不在家的话,她一定马上冲出去修剪草坪。
航德一直到星期一才离开。
蓓蕾每天一下班,就立刻动手整理花园。
鲍司的财务状况更不乐观了,纳森公司也不肯借钱支持他们,老岳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到处张罗。
星期五方可利打电话邀她一起吃晚饭的时候,她早已闷得发慌,急着找个出口透气了。
跋回家准备约会时,意外发现窗外有豪华房车渐渐靠边,蓓蕾的心情突然像打了强心针似地高昂起来。
和方可利吃饭还算顺利,但当可利提议上夜总会时,蓓蕾就兴致索然了。就她所知,东德利镇一共就只有两家夜总会,名声都烂得可以。
“我想回家了,”她祭出艾迪第二天一大早就要来修电线这个法宝。
可利完全没有为难的意思,蓓蕾对他的好感也增加了几分。
“今天晚上很愉快,谢谢你,”她十分诚恳地对他说。
“还是不方便请我进去坐吗?”可利转身向她,左手由后方伸过来。
“唉呀,急什么嘛!”她笑着回答。正打算开车门的时候,对面方向突然有车灯投射过来,吓了她一大跳。趁火打劫的可利,在她惊魂未定的当儿送上结实一吻,整个人也压了上去。
他块头不小,刚好遮住对面扫来的强光。蓓蕾急着扭头避开,又迎上刺眼强光,一时还真搞不清该往哪一边闪!
“再见!”她逃命似地抢出车门,迅速拉开大门关上。
她望了一眼刚才对面的车辆,马上认出那是谁的爱车。
现在起码已经11点半了,航德还一个人在外头做什么?哼!说不定又和哪个野女人鬼混去了,管他去死!
一大清早,蓓蕾就醒了过来。好家伙,艾迪居然也在7点零3分赶到。
7点12分,他开始拆板撕线。7点15分,艾迪一个人在楼上,突然传来一阵重物坠地声,惊天动地,整个屋子好象翻了两翻。
“妈呀!”坐在楼下客厅的蓓蕾忍不住惊呼。假如一整天都得如此地动山摇地,非找个理由躲出去不可。
正发呆呢,电话铃响了。蓓蕾嘴角扬起一抹顽皮的笑意,贼贼的。还没拿起电话,她就已经八九不离十地猜出是那一位仁兄打来的。
“又不是我的错!”她四两拨千斤地轻描淡写。轻轻放下话筒。她觉得畅快极了。
可惜好景不长,11点不到,航德上礼拜的“女性”友人又来访了。
艾迪一整天都进出不停地忙里忙外。蓓蕾也没闲着,又是咖啡又是茶又是可乐,天知道灌了他几加仑。
下午5点半。,她隔邻的女伴才往座车走去。
蓓蕾站在窗口,对着女人远去的车辆出神。
艾迪自身后走过来,“我要回去了,”他说,“明天再花一两个小时,就算大功告成了。明天我也想一大早过来,可以吗?”
想起隔邻男人假日静养的嗜好,蓓蕾忍不住脸上又是一抹贼笑,“好极了!”她道。
第二天一大早,航德就开车出去了,直到很晚才回来。当他看到艾迪的小货车,昨天的不快好象已经忘得一干二净。
有那么一会儿,她觉得有些内疚。这个男人来这里度假,无非是想忙里偷闲,求点清静。这么扰人清梦,确实说不过去,好在就快弄完了。
唉呀,什么跟什么嘛,他昨天“一整天都有女人陪”,用得着她多管闲事?虽然那个女人这次停留的时间稍微短了半个小时。
迷迷糊糊地睡去,星期一,天才蒙蒙亮,就让隔壁男人起床的声音给吵醒。天哪,这才几点钟,他就发动引擎开始暖车了。
其实,就算以后一辈子都看不到他,她应该也无所谓。
偷偷模模地躲在窗帘后面望着他离去。
直到豪华轿车消失在视线之外,蓓蕾回过神,仔细回想刚才这股难以驾御的冲动。
“天哪!这……这怎么可能是真的?”
她觉得,觉得自己好象舍不得他离开,好象……好象很想让他留在自己身边似的。
第四章
为了证明自己完全不把航德放在心上,才星期一下午,蓓蕾就接受柯瑞连的邀请,约好星期三一起吃晚饭。至于方可利,虽然自己还在怀疑要不要再跟他一起出去,也依然来者不拒地答应星期六的约会。
星期二早上一醒来,第一个想到的居然又是航德。一定是自己太讨厌他的缘故,才如此念念不忘。
怀着满腔愤恨地赶去上班。
才刚过11点,还在努力不生气,话筒那端居然传来他的声音。
“想干嘛?”她气势汹汹地没等他回答,又立刻说:“你给我听清楚,有你住在隔壁每天抱怨,已经够烦了,不准你打电话到办公室来骚扰我。你最好……”
“黎小姐,我想你最好少说为妙!”他毫不客气地直接打断。
“你少威胁我。”
“我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你只管听就是了。”他的话简单又直接,“除非你打算让我在岳麦克先生面前告你做漫无礼,否则最好乖一点。”
“你……”她想再还他几句,直觉却告诉自己应该先停下来,“你找我老板做什么?”
“我打电话本来就是要找他,”他冷冷地答道。
“找他干什么?”她接着问。
“没有必要告诉你。”
“你找他有公事?”她问,语气有些懊悔。糟了,要是崔航德正是他们求救的大公司老板,那……真恨不得有个地洞,马上钻进去。“那……请问是哪家公司?”
“布莱顿公司。”
蓓蕾差点没当场晕死,她怎么想也想不到这个住在隔壁的男人,居然就是全国数一数二大财务公司里的大人物。
航德依然简单的一句:“请老板听电话。”
“那当然,”她答道,马上展现出秘书稳健的一面。不过,眼前事实太难置信,她还是忍不住要问:“你在布莱顿公司……呕……上班?”
“我?”他停了一下,好象月兑口的话会吓住对方,“不好意思,我就是公司总裁。”
妈呀!我的主啊!请你告诉我这不是真的,这是一场恶梦。
蓓蕾突然无比地虔诚,手底下也加快动作,接通她老板。
棒壁邻居竟然会是布莱顿大老板。
老岳现在最需要帮手,她却帮了一个大倒忙。她发现自己在颤抖,只好找个机会溜到厕所去休息。
罢才航德一副没好气的声音加上自己的态度,老岳日思夜想的贷款,这回八成死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