莎拉闭了闭眼睛,再睁开。他还在那里。她不是在做梦。这不是那些令人痛苦的幻想在折磨她。真是他!
她一边呜咽,一边笑着,挪开捂在嘴上的手,奔下走廊,投向他的怀抱。
摩根踉跄了一下,跟着站稳了身子。“莎拉。”天啊,在他的生活中,再没有比这更好的东西了。早些时候他错了。土地不是他的家,房子也不是他的家,莎拉才是他的家。他闭上他的眼睛,用他的嘴唇贴着她的嘴唇,动情地吻着,想要把那些失去的时日弥补回来。
是的,这是他的家。就是这里,家就在莎拉的怀抱里。
他的嘴唇和莎拉的嘴唇分开后,耳中才听到了叽叽喳喳的说话声。他睁开眼睛,嘴角仍挂着笑意,他和莎拉被欢呼雀跃的孩子们围住了。
莎拉笑了,摩根低头看着那双充满泪水的碧蓝色的眼睛,“天啊,我多想念你们呀,想念你们所有的人,”他补充说,眼睛在每个孩子的脸上看来看去。
“快点,你们这些人,”罗布抱怨说,“任何时候你都可以亲吻的呀﹒火鸡都凉了。”
莎拉又笑起来,拉低摩根的脸再一次吻了吻。“欢迎回家来,摩根。”她又吻了吻他,“现在是一个真正的感恩节。”
当他们吻别最后一个孩子下楼的时候,摩根握着莎拉的手。她温情地注视着他,他感到他的脉搏急速地跳动着。整日萦绕心头的急切,使他急不可耐地把她抱起来,跑步到她的卧室去。
进入卧室,他用脚“?”的一声将身后的门关上。闭着眼,他松开自己的手。她站在他的前面,温柔地微笑着。他伸手去抚模她的脸,他吃惊地感到,他的手在颤抖。
他低下头,轻轻地吻着她--逗弄、抚模,品味着。她轻柔的叹气声和抖动的嘴唇使他着了魔一般。她的手触到他的腰部,他浑身一抖,他把她紧贴在胸膛上,任她往下抚模,模到他的心灵深处去。
他们挺起身子喘喘气,他把前额靠在她的前额上。“有很多次,”他吸着嗓子说,“每当想到我和你这样抱在一起,就使我勇气倍增,一往无前。”
莎拉忍不住又把头靠在他的肩上,“我太担心你了。你去了这么久,事情很严重吗?”
摩根努力放松下来。没有必要用过去几星期经历的吓人事情来增加她的精神负担。现在他回到家了,恐怖感消失了。“设法从一个拉丁美洲国家逃月兑出来可不容易,和你在一起的这个人,是一个金发碧眼的监狱逃犯﹒”
从他那轻松的声调,莎拉意识到,他不想谈论经历的事,出了什么事,为什么去了那么久。只要和她在一起,就一好百好了。此时,她需要知道的一切,就是他安全了,回家了。
“讲讲你怎样逃月兑的吧,”她说着,离开他温暖的胸膛,“我感到更需要安慰的时候,你为什么不……不留在家呢?”
摩根理解了她那挑逗的眼神和她那抖动的嘴唇的含义。“你瞎忙些什么呀?至少一年里,我不想让你离开我的怀抱。”
她离开他的怀抱,咧嘴笑着,“我一定要你做那个。但现在就听我的,让我高兴高兴。”
“如果你先吻我的话。”
他向她伸出手。她倒向他的怀里,用手搂着他的脖子。这不仅仅是嘴唇的一个吻,而且是心灵的碰撞,快感的交融。吻罢,说不出他们中哪一个抖动得更厉害。
“你已得到慰藉了。”他沙哑的轻声细语激起她内心深处的温情。“我也要得到你的。”
他的话语使她的脑海浬浮现出一幅活生生的画面,她的反应是紧抱住他的肩膀不滑落到地上。当她又有力气站住时,她离开了他的怀抱。她走到浴室门边,慢慢回过头来热切地看着他。“这就是我要你做的事。”
他喉咙里发出轻微的咕哝声,使她感到满意。
她拉开浴室的灯,轻轻推上门,紧紧关上。她使劲伸手月兑上的衣服。她穿上早些时候藏在抽屉里的那件黑色网眼针织服,在镜子里看来看去,喘息着,臊红了脸。
穿上它,她真地感到精神紧张了吗?
对,她下决心了,她穿上了。
她打开浴室门,走进卧室。摩根已躺在床上,被单盖住他的,他的衣服叠好了,放在房间那边的梳妆台上。看到她这样的穿着,他慢慢地坐起来,她的心怦怦直跳。
摩根看到她的这个样子,几乎透不过气来。他慢慢站起来,根本没意识到他要做什么。他全身所有的脉搏,特别有一个地方,激烈跳动起来。记不清多少次,他想像着,她穿上那件在弗雷德里克服装柜买的黑色网眼针织服的情景,而眼前的实景远比他的想像动人心弦。
她每次呼吸,流苏就摇晃一下。她吸气时,她那逗引他去品尝的隐私部位,在流苏叉缝中若隐若现。当她抬起一条腿上床时,他瞥见那极富挑逗性的黑色小巧的紧身内裤。
他搂住她,抱着她滚来滚去,模弄着、品尝着,撩开她衣服的一条叉缝,把一个含进嘴里,像过去那样完全失去了控制。
他用全副身心来实践许下的诺言,莎拉呼呼喘着气儿。
摩根俯看着她那安宁满足的脸庞,她那脸庞因两次情感奔放的泛着绯红的光彩。“我爱你,”他说。
莎拉一点点一点点地睁开眼睛,她见他满脸的爱意,话语中充满着甜蜜的爱意。压抑着她心灵的那块石头落了地。她问道:“你相信我的话吗?你信赖我这个人吗?”
他将垂落在她脸颊上的一绺头发抹开,说:“莎拉,我一定会一辈子信赖你。原谅我,宽恕我吧,我用了这么长的时间才省悟过来。”
“啊,摩根。”她搂住他的脖子,十多个香吻印到他的脸上,他的脖子上。“我爱你呀。”
“不过,我要给你提点出自内心的警告,”过了一会儿后,他说道。
莎拉嘘了一口气,从他胸口上滑下来,说:“什么警告呢?”
从他的枕头底下,他抽出那件三角形的饰有流苏的黑色网眼女式针织服,说:“如果你穿着这个东西出去喂鸡的话,孩子们和别的人蜂拥前来围观,我可不管。”
莎拉咯咯笑起来,随后收住了笑,“你听,”她耳语说。
“听什么?我什么也没听见。”
“雨声!”
摩根用汤匙叮叮敲了好几次咖啡杯杯口,围坐在早餐桌旁的孩子们才安静下来。他惊奇地扬了扬眉毛。“成了,”他说,瞧着他的汤匙出神。
他低头瞧了瞧桌面,然后笑眯眯地望着一张张急切想要听到下文的脸,各人的吃食动作定格般停了下来。“现在大家的注意力都集中了,我有点事想要问问莎拉。罗布,你给你的肚子打个招呼,暂停一会儿再给你肚里那个怪兽喂食,这不会要多久时间的。”
六双好奇的目光盯瞧着他,他的目光注视着莎拉的眼睛--莎拉的眼睛是碧蓝色的,他欢悦地暗忖,他再也不会看见她的眼睛是灰色的了。
“莎拉……”突然,一阵莫明的心悸使他喉头发紧,说不下去。但,这眨眼便过去了。在自己人这儿,没什么好害怕的。这是莎拉,这是对的,这是不可回避的呀。“莎拉,你愿意嫁给我吗?”
听到他这个问题,四个孩子欢快地嘘了一口气,一个孩子咯咯笑起来,莎拉吃了一惊,沉默着。
她心里盼着他来求婚,却又未料到会这么突然,这么快,未料到他会在早餐桌上,当着五个热切的小证人的面,提出求婚。她感到热泪涌进眼眶,心田里乐开了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