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少爷,那名红衣女子就是新娘子啰?”阿紫转头向上,问着站在她身后的男子。
“不错。”贺伯昂微低下头笑答。原来新娘子是她呀!
“她身手好、人又美,二少爷,你不上去吗?”她看场外好多男人摩拳擦掌的,正等待挑战者被新娘打下来。
贺伯昂眸一沉,脸上虽然还有笑容,可语气是正经的,“你希望我去吗?赢了,我就必须娶她。”
阿紫一怔,说不出心里突然涌现的感觉。她虽算是贺家的童养媳,可他随时可以不承认她、不一定要娶她,所以就算他真另娶他人,就算他多妻多妾,她都不能有异议,她一直是这么想的,可为何此刻他的问话,让她的心无端揪紧,又闷又痛。
贺伯昂见她不语,正想再继续问下去,此时,在擂台上和红衣女子对招的男子被打下擂台,往他们的方向落下,他大掌立刻扣住阿紫腰际,敏捷的往后退了好几步,只见被打下来的男子四脚朝天不知怎么爬起来。
他不理会,低下头关怀的问:“没吓到吧?”
她摇摇头,“没有。”
贺伯昂放下心,正要再开口,跃上擂台的男子令他目光一凝。
阿紫见他欲言又止,眼光也跟着落在擂台上,她瞧一眼擂台上的挑战者,又转回头看他。“二少爷……”
他浅笑道:“擂台上那名挑战者就是小骆。”
阿紫眼光往上瞧去,脚步自然的往前移动。
贺伯昂赶紧拉住她的手臂,怕又碰上刚才那种情形。“别站太前面,万一受伤可不好。”
阿紫微转过头,笑嘻嘻望着他,很自然的道:“不会的,你会保护我的。”话落,这次她独自挤到前头去。
贺伯昂一怔,随即笑了,他跟着往前挤来到阿紫身后,双掌搭在她肩头,宽厚的身子护住她娇小身躯。
是的,阿紫说得没错,他会保护她的,一辈子,永永远远。
※※※※
“小骆,来,多喝点酒。”
“对,恭贺你娶得美人归。”
阿紫端坐着,浅笑的看着大伙你一言、我一语的灌小骆酒。
傍晚,她随着贺伯昂以及赢得比武招亲的小骆——同回到酒褛,讶异的发现酒楼关上门,门板上贴了张红纸,上头写着“东家有喜”四个字。进了楼,金四娘、跑堂的两名伙计,掌府大叔还有一位酒楼内打杂的少女,全围在一张摆满酒菜的桌子,笑嘻嘻的等他们回来似的。
他们坐定后,金四娘才对他们说,今晚酒楼不营业,一是尽地主之谊为他们洗尘,二是庆视小骆赢得美人归,大伙要喝得尽兴,不醉不归才行。
或许是一桌子人士笑声不绝,热络的气氛引起阿紫心中潜伏的热情,她望着小骆,笑呵呵问道:“小骆,杨小姐和你不是旧识?既然认识为何要举办比武招亲呢?”
在小骆打赢新娘后,二少爷告诉她,小骆和新娘杨小姐是对恋人,至于为什么要办比武招亲这事,二少爷不肯告诉她,要她自个儿去问。
掌厨大叔抢先发言道:“杨家是武家,不论男女老少皆会拳脚功夫,杨家有条祖训,要想迎娶他们杨家女子过门的男子,武功定要赢杨家人,所以,杨家女子只要到十八岁就会来场比武招亲。”
阿紫了解的点头,突又觉得不对。“你既赢得过杨小姐,为何要等到第三天才上擂台挑战?”
小骆一脸不好意思。“因为她想试试自个儿的功夫好不好。”
阿紫一笑,看不出块头粗壮的小骆,心思如此细密,不过她仍有疑虑。“万一当时有人武功比杨小姐好,打败了杨小姐的话,那你怎么办?”
闻言,小骆不知该如何回答,只是嘿嘿笑着。
金四娘笑得贼兮兮的瞟一眼小骆,才出声替他回答。“要是真有人能赢得了杨小姐话,那小骆就会使暗器偷袭那个男人,让他由胜转败。”
“可这么做的话不就胜之不武?”阿紫讶异的睁大圆眸。
话落,除了小骆以外,其他人是哈哈大笑,笑得让阿紫觉得自己是异数似的,双颊忍不住泛起酡红。
“阿紫,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在爱情的世界里,若真要了遵守公平那套,那你就准备抱着棉被痛哭。”说话的是贺伯昂,他的阿紫善良得令他哭笑不得。
阿紫对贺伯昂的话抱持质疑态度,又不知该怎么批评,因为在座的人士都觉得贺伯昂说得对。
小骆看得出阿紫不好意思又不敢讲的态度,其实他自己也觉得不好意思,只是为了要和心爱人儿在一起,他顾不了什么君子风度。
为了解阿紫及他自己的尴尬,小骆拿高酒杯对着眼前的可人儿。“阿紫,我敬你一杯,以前常听伯昂提起你,今日终于见到你的真面目。”
阿紫一愣。二少爷常在外人面前提起她,为什么?
疑问只是在心头一闪而逝,阿紫轻轻一笑,双手捧起酒杯要敬小骆时反倒迟疑了。她没喝过酒,听说喝酒不好,可她看在座的人士都会喝,就连金四娘也是,她微转头望着贺伯昂以眼神询问他。
贺伯昂知晓阿紫的疑问,他笑答:“喝,很好喝的。”
二少爷说好喝,那应该是好喝才对。阿紫放下心来,学着金四娘喝酒的姿势,一饮而尽,怎知酒一人喉,她小脸马上通红,止不住猛咳。好辣呀!辣得她舌头麻木、烧疼,就连喉咙也是。
贺伯昂早料到阿紫会有此反应,他轻轻拍着她的后背,似笑非笑的道:“怎么喝成这样,酒不好喝吗?”他拿起酒壶为自己倒满杯,一饮而尽。“我觉得挺好喝的。”
阿紫喉舌辣得说不出话来,只能狠瞪着贺伯昂,他分明是故意整她。
金四娘见状,赶紧倒杯茶给阿紫润润喉、顺顺气。“伯昂,你也真是的,阿紫不会喝酒还让她喝。”
贺伯昂就只是笑,撇过头不理阿紫,和其他人笑谈起来,继续喝酒,而阿紫再也不敢碰酒,一整晚就猛喝茶,睁着眼看着大伙你一杯我一杯的。
也不知过了多久,阿紫见众人一个接一个喝得醉茫茫的倒在桌上,就连贺伯昂也是一样。
“二少爷。”阿紫在他耳旁唤。
贺伯昂似乎听到阿紫的呼唤声,他动了动身子,突地抬起手,在半空中晃来晃去的,最后落在阿紫的肩膀上。“阿紫,扶我回房去。”
“好。”阿紫听话的扶起贺伯昂,感觉好似重物压在肩膀上,她没喊重,咬着牙一步一步将贺伯昂送往厢房。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阿紫才将贺伯昂扶到厢房外头。
“二少爷,厢房快到了,你再支撑一下就好。”阿紫额头上遍布汗珠,没时间去擦拭。
“咦,你要走去哪?这间是我房间。”贺伯昂睁着迷蒙双眼问道。
“不是的,二少爷,你的房间在隔壁,这间是我的房间。”她耐心解释。
“不对,不对,这一间才是我的房间。”他坚持己见。
阿紫不想再辩。随他吧,待她将他安置好后,再睡到隔壁房间就是。
她双手扶着贺伯昂的身子,空不出手来开门,只好用脚将房门踢开。
贺伯昂脸垂低着,嘴角往上扬,觉得她踢门的动作可爱极了,他可不能让她知道他在偷笑,不然她就知道他是故意装醉。
阿紫将贺伯昂扶到床榻上,替他月兑掉鞋子后,身子往里面一探,正要拉来棉被却莫名其妙跌在他身上,她挣扎要起身,耳里听到他的咕哝声。
“四娘是准备上好棉被给我吗?不然怎会抱起来又软又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