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是考验期,你想随时找到我,那,当考验期过了,我们回到台湾,那个时候,我还是得跟你一起住吗?”关韵茗问的同时,心坎里不自禁萌出一丝期待到他家一看的奇怪想望。
“妳过得了考验期才说吧!妳这问题,不觉得问得太早了吗?”他轻声嘲弄。
她瞪着他,过了一会儿,才道:“好!我跟你一起住。谁怕谁?”
同居共住一事,如果她再表现得别别扭扭的,他不知又会说出什么,或做出什么怪异行径来。
在她眼中,应风笙只是一个有才能的师父,这当中不含性别成分,理所当然的,也不包含什么男女之间的情感瓜葛。既然这样,跟他住在一块,也没什么关系。
“什么?你要我打扫?”才刚搬进来,应风笙便叫她打扫,关韵茗以为自己听错了。
“有什么问题?”应风笙反问。
“总统套房有专人打扫,压根用不着我来。”
“但我要妳打扫。”
“应风笙,你--”杏眸怒瞪,关韵茗想跟他理论。
飞无论我怎样待妳,要妳做什么,妳也不能有半句怨言。应风笙闲闲地说,“我之前已经说过了。关大小姐,妳好像挺健忘呢!”
自知形势比人强,关韵茗咬咬唇,不说话。
“打扫用具在那边。”他指了指某个角落,然后便闲适地半躺在沙发上,看着超大萤幕的电视。
虽然满腔愤怒不甘,但关韵茗又无法违抗应风笙的命令,谁教她已答应了那不平等条约。
走近那些陌生的打扫工具,她便一阵头痛。
由小到大,她都没做过家事。没想到,宝贵的第一次,居然是奉献给可恶的应风笙。
豁出去了!
必韵茗振奋精神,腰一弯,拿起吸尘器。
“重做。”
“耶?”她忙碌了老半天,搞得自己疲惫不堪、灰头土脸的,换来的,竟然是简单的两个字--重做?
“妳耳背?”应风笙挑一挑眉。
“为什么重做?”关韵茗只差没咆哮出声。
“为什么?”他伸出修长的食指,在沙发前的精致茶几模了模,把沾了些许灰尘的指头显示给她看。
必韵茗为之气结,“这么大的总统套房,有一点灰尘,也是可以接受的吧!”
“关韵茗小姐,看来妳还不太了解我。”应风笙双手交盘于胸前,“我要求很高,我要妳打扫,要的,就是一尘不染。”
“你未免太强人所难了吧!”
这家伙根本就是在鸡蛋里挑骨头。
“强人所难?”他拖长尾音。
就算他没明说,关韵茗也明白他想说什么,“我做。”声音充满无奈。
她早就知道,这个姓应的混帐,喜欢将自己的变态快乐,建筑在别人的痛苦之上。
虽然很想揍他,但碍于还有求于他,她决定暂时记下这笔帐,到有一天,她不用再倚赖他,她要一次把这些帐都讨回来。
必韵茗重新再打扫一次大得令她生厌的总统套房,结果,几个小时以后,应风笙仁慈地给予她三个字--
“还可以。”
虽然关韵茗期望听到更好的评价,但只要他不是说要她再次重做,她就如释重负了。
“那……我去休息了。”纵然还没到气若游丝、快要虚月兑的地步,但关韵茗真的觉得很累了。
“等一下。”应风笙喊住已转过身的她。“打扫只是妳第一项工作。”
“第一项?”她睁大眼,眼底净是不敢置信。
“第二项工作,去这个地方买晚餐给我吃,我肚子饿了。”他边说边递上一张有着餐馆地址的名片,以及他要她买的餐点。
“饭店有Roomservice。”关韵茗提醒他。“你要吃什么类型的菜,这里都有。”
“我要吃这家店的。”应风笙把名片塞到她手里去。
“应风笙!”瞪着他,她提高分贝。
他根本就是存心刁难她!
“二十分钟内,我要见到晚餐。”不理她,他朝浴室走去,打算洗个澡。
投诉遭彻底漠视,关韵茗除了跺脚,用目光凌迟他的背影之外,别无其他宣泄不满情绪的方法。
终有一天,她会痛扁这个满肚子坏水的混帐一顿,一定会!
第五章
“妳迟了三分钟。”应风笙看着手表,说道。
“……”关韵茗用力瞪着他,如果不是她气喘吁吁的,她一定会对他破口大骂。
认识她的人都知道,她是个脾气很好的人,骂人、瞪人、凶人……一向和她没有太大关联,除非对方真的是个非常要不得的讨厌鬼!
而应风笙,很明显的,在她眼中,就是讨厌鬼中的佼佼者。
“下次再迟到,妳就没饭吃。”应风笙拿过食物,走向饭厅。“过来一起吃。”
“我不吃!”丢下三个字,关韵茗便急步往自己的床走过去。
表才要跟他一起吃饭!
“妳不饿吗?”
“不关你事!”一个人累到极点,只想倒床大睡,供奉五脏庙的问题,她睡醒再说,反正睡着了也不会觉得肚子饿。
闻言,应风笙只是耸耸肩,不勉强她,在饭厅坐下来,自己开动起来。
这姓应的家伙,真不是一般的冷血!邀她一次,她说不要,他便就此作罢,自顾自的吃起来,也不想想是谁劳役了她一整天。
心里的牢骚几乎到达顶点,关韵茗恶狠狠地瞪了应风笙一眼,这才甘心倒头休息。
如果,关韵茗以为今天的衰事已经告一段落,那她实在太不了解应风笙了。
睡了大约两个多小时,她便被人推醒。
“嗯……谁啊?”不想睁开眼睛,她还没睡饱。
“快起来!”应风笙一手抽掉她的被子。
被迫抽离甜美的梦乡,关韵茗不悦地从床上坐起来。
“什么事?”声音满是烦躁、不高兴。
他又想怎样折磨她了?
“去洗衣服。”
怀疑自己听错,她重复一遍:“去洗衣服?”
“浴室里有一堆脏了的衣服,妳现在去洗。”
“应风笙,你不知道饭店有洗衣服务吗?”很想发脾气,但她努力压抑住。
“我要妳洗。”
“你!”火山快要爆发。
“妳还想当我的徒弟吧!”应风笙一笑。
这杀千刀的!
“应风笙,你好样的!”关韵茗气得磨牙。
“谢谢夸奖。”他笑得更得意。
总有一天,她会双倍,不!十倍奉还!
怀着气愤难平的心情,关韵茗无可奈何地走到浴室,一边打呵欠,一边充当人肉洗衣机。
为消减萦绕心头的不平衡情绪,她很用力的洗,把衣服当成是对她颐指气使、可恶至极的应风笙。
“妳可不可以温柔点?我的衬衫全都是名牌。”应风笙站在她身后凉凉地道。
必韵茗气炸了,霍地起身。
“姓应的,你别得寸进尺!”深夜时分,把她由梦乡叫醒,要她拖着一身疲惫,在浴室洗着根本不用她动手洗的衣服,接着,他竟然还敢在她耳边抱怨个没完?
这不是得寸进尺,又是什么?
“妳洗衣服的技术真差!”对她的咆哮置若罔闻,应风笙拿起一件她洗好的衣服看,“洗完等于没洗,不!应该说是让妳洗完,那件衣服比洗之前还要来得惨。”他把已经惨遭蹂躏的皱巴巴衬衫,递到凶手的眼前。
“我没把你的衣服撕烂,你已经算走运了!”
“那我是不是该感谢妳手下留情呢?”应风笙一笑。
“你根本就不应该叫我洗衣服!我拜你为师,是跟你学习服装设计,不是学习怎样打扫、怎样去买晚餐、怎样洗衣服!”一整天所受的委屈,当下全数爆发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