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好了,这样一来我又可以抽出时间养精蓄锐了。”
靶谢完了两位之后,白门背起书包准备回家。
校门口已经被学生围得严严实实,别说人类,就是蚊子也休想飞出去一只。
白门伸头一看,广场上根本没有苏伊士和罗凌的影子,那这些人是为了什么东东聚在这里开会?
白门随便地伸手一抓,揪过来一个学生,“出什么事了?”
“你还不知道?”那学生用好生激动的语气开怀大说,“设得兰要来转学生了!”
“……很稀奇吗?”白门怔了片刻,不解地问。
“若是一般转学生当然没什么稀奇的,可这回是朝仓太子耶,爸爸是朝仓冥,妈妈是裘芳·美第奇的那个,我的上帝啊,这回设得兰里面就又多一个六大家族的小孩在就读了,校长和理事长快要乐疯了……听说学校快要竣工的音乐厅就是朝仓冥捐资盖的,真是财大气粗,一出手就是几百万……”
不等那学生说完,白门已愤愤然将他甩开,暗自低骂道:“阴魂不散的死鬼!”
那学生可能是太过热心了,非要为白门解说详尽不可,又靠过来滔滔不绝地开炮:“算你运气好,我哥们在学生会里,昨天整理学生档案资料时看见了朝仓太子的照片,哎!同样是男人,你说怎么会差这么多呢?我那哥们当即就号啕大哭,说上帝真是瞎了眼,创造出这种抢光天下男人风头的小子,家世又好,长相又俊,智商还是他女乃女乃该死的两百,学校里有个苏伊士已经叫女人们都失了魂,再来一个朝仓太子,我们还有的混吗,哎哟——”
嫌他太啰嗦的白门抡起书包就赠送了一记重量级流星锤,砸得那厮滚倒在地,然而当事人却完全不顾对方的哀号,扬长而去。
“为什么转了三次学还是避不开那死鬼?”白门绕过大门和操场,预备从还未竣工的音乐厅施工工地那儿的矮墙上翻出去。
自从十年前父母去世,白门就当机立断地办了转学手续,从遥远的洛杉矶转到底特律,十三岁再到华盛顿。结果发现光是在美国好像根本甩不掉他之后,她就举家迁移到了国外,而且没有经过任何外人的手。想不到清静了四年后,那小子还是屁颠屁颠地跟了来。
“Shit!”她忍不住骂了句脏话,把书包扔向围墙另一边,然后敏捷飞快地蹭上墙头,骑在上面。
坐在上面可以看见操场上面的情形,打头阵的一辆劳斯莱斯已经开进了大门,后面的几辆车也尾随而来。
“去他的朝仓家!”白门正要跳下去,冷不防一个声音在底下响起,
“上面好玩吗?”
白门眯起眼睛朝下望去,一个年轻人站在那儿叉着腰,悠闲地望着她骑墙头的傻样。
“关你鸟事?”
白门不客气地回敬道。
年轻人忽然神色大变,惊叫一声:“快躲开,有一只大蜘蛛啊!”
白门一听见蜘蛛就立即失去了一切本色,尖叫着闭上眼一头栽下来。
年轻人稳稳地接住了她,白门还在不断地叫着:“蜘蛛呢,蜘蛛呢,有没有在我身上——”
“我看看。”他装模作样地检查了一下,“好像没有跟着跳下来。”
“真的……?”白门睁开一只眼,四下瞄来瞄去。
“你还是那么怕蜘蛛嘛,一点都没变。”年轻人笑容可掬地冒出一句来。
白门因为这句话足足打量了他一分钟,然后从牙缝里挤出一句:“是你这欠揍的死鬼?”
太子露出肯定的笑容,眨眨右眼,冷不防白门一记老拳挥过来,他急忙伸手去挡,忘记了手里还抱着白门,好事瞬间发生了,白门的拳头就在离太子的俊脸还有0.1厘米的时候忽然停了下来,随着主人的一声惨叫消失在太子的视线中……
“啊噢!”
好半晌,白门才从地上爬起来,咬牙切齿地问道:“天杀的,你来干什么!”
“如你所见,念书。”太子轻松地回答。
“滚回你的老家去,别在这儿念!”
“为什么?你能来我就不行?再说这是我爸爸安排的,我也没有办法。”太子又露出了十年前叫白门恨得牙痒痒的无辜笑容。
“好,既然你决定死在这儿,就由你祖宗我亲自送你下地狱。”白门捡起背包,恨恨地甩在肩上,开路。
“白门,你去哪儿?”太子并不打算就此放过她似的,紧跟上来问。
“厕所你去不去?混蛋死鬼。”
“厕所在墙的那边。”
“呸!你别跟着我啊,惹得我一身霉气。”白门边走边回头比划,“像你这样的扫把星为什么不去参加中东战争?往恐怖分子那儿一站肯定鸡飞狗跳,令盟军不战而胜。”
“你倒是很幽默嘛,白门,星期六来参加我的生日会好吗?”
“追悼会就去,生日会没得谈。”
太子微笑一下,“你真是太可爱了!那好吧,我就把我的生日会变成追悼会好了,你到时候一定要来哦。”
白门吓得差点没一坐在地上,竟有这样的神经病,用生日聚会来报丧,这人脑子正常吗?“你有病!”
太子不在乎地仍然轻笑,“如果我把生日会变成追悼会你就来吗?”
白门的眼珠迅速转了转,噘着嘴说:“去也行,我就看你怎么办!”
太子微笑得比任何时候都更迷人,“那么现在,可以请你去冰淇淋店吗?”
这个该死的小子和十年前一样,熟悉她的各项嗜好忧缺点,把她吃得死死的。白门对甜点和美食最没辙,只要有人请就一定飞奔而至。
“只是吃冰淇淋而已噢!”她扯扯书包带子,不情愿地抬腿。
“你只想吃冰淇淋吗?那么我改天再请你吃那家城里最出名的意大利菜?”太子刚说到这里,衣领被白门揪住一拉。
“快走!慢了我砍死你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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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门,我们去看电影吗?”
“嗯嗯嗯。”
“我们去游车河?”
“嗯嗯嗯。”
“反正明天就是我的生日会了,你干脆住我家,啊?”
“嗯嗯嗯。”
不管太子说什么,白门始终是一副“嗯嗯嗯”的德行,说起来那要归功于意大利餐馆那杯开胃的红酒,两杯一下去,白门对什么的反应都是这模样。
“你这个样子好可爱啊。”太子感叹道,同时脸上洋溢着温柔的笑容,“酒这东西我以后一定要随身携带才行。”
“嗯嗯嗯。”
白门只管闭着眼睛胡说八道,把自己卖了也浑然不觉。
罢才在人家意大利餐厅,她又唱又跳地把所有能砸的东西都搞得只能送往垃圾中转站之后,就满足地笑着在众位上层人士的注目礼下、太子的怀抱中乐悠悠地扬长而去。
太子“征求”过白门的同意之后就将车径直开到了自家大门口,然后把车钥匙丢给司机,半搂半抱着白门进大门。
“少爷,您这是干什么?”年过半百的老管家德瑞安目瞪口呆地问。
“德瑞安啊?你看谁来了?”
太子腾出一只手,拍拍白门的脸颊,“嗨,到家了。”
“嗯嗯嗯。”
白门条件反射地弯下腰要换鞋子,手模到了德瑞安的皮鞋,也不管三七二十一抓住了就拼命拽。
“啊——”老管家惊呼道。
“不好意思,德瑞安,她被我灌醉了,你就让人给她收拾房间吧,呵呵呵……”太子偏要在这时候雪上加霜,将年纪一大把的老人家弄得惊慌失措。
“少、少爷——”德瑞安急急忙忙地喊着,可惜太子没有要甩他的意思,早就抱着人上楼去了,临了还抛下一句,“对了,在她的房间收拾好以前,她就在我的床上睡觉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