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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煌,你不要搞错了,浅香桑晴决不是能和你共度一生的人。当初你说过和她只准备有三个月的交往我才没有干涉,现在你居然头脑发热地要娶她,我真不明白你的想法。”
狄原岭坐在宽大的办公桌后,皱着眉头挤出这么几句话。
“你又不是我爸,管得未免太宽。”
煌毫不客气地说。
狄原岭把手中的笔扔到桌上:“好吧,你到底了不了解她这个人?你连她过去是什么样的人都一无所知,你凭什么就认为她和你会幸福地过完一生?别忘了以前的蕊贝卡好吗?”
“她和蕊贝卡是两码事。”煌粗声打断。
“的确,或许我拿她跟蕊贝卡相比还不太恰当。”狄原岭略一思索,“你该知道她的上一个情人卡?梅里恩和她之间传得满城风雨的丑闻。”
“卡?梅里恩和其他男人都已经是她的过去了。”
“那么你又如何肯定你就不会成为她的过去呢?”
煌偏过头,漫不经心地打量他—眼:“我只知道爱情是容不得太多理智的,像你这样做任何事都像一场交易或战争的人如果不能感性一点,恐怕永远也无法真正明白吧。”
“至少我从未失败过,也就从未受伤。”
“是吗?”煌看看手表,“我只是来通知你婚礼时间,而不是来找你讨论的,你愿不愿接受都改变不了什么,我也不缺你那一份贺礼。”
“煌!”狄原岭喝住起身欲往外走的煌,“你不信也罢,反正要不了多久我的话就要验证。”
这人真无药可救了。煌摇摇头走出这间豪华之至却毫无人气的办公室。
第九章
尽避煌不顾一切地要提前举行婚礼,黑泽枫却由不得他胡闹,两人各退一步,黑泽枫把工作档期提前,煌勉强将婚期推后一两天,就这样作出了双赢决定。
于是在绘褚、父母等一大家子护送下,煌极不乐意地登上了前往欧洲的专机,为新专辑的宣传造势。
这次同行的队伍中没有安排浅香,难怪煌要寒霜罩顶。
黑泽枫提出了两点理由,一是小别胜新婚。二是可以顺便确定他们接下来的蜜月路线,同时保证决不会让浅香受到欺负,这才好不容易将煌塞上飞机运走了。
煌走后的第二天就以加急特快送回一卷录像带,里面是他在欧洲的日程活动以及晚上在饭店里临睡前向她道的晚安。
浅香亦迫不及待地买回一架V8,煞有介事地每天录像,然后寄给煌。
第八天了,还有六天就能重聚。她装好了带子,正在酝酿该说的话时,门铃响起。
也许是枫提前结束了工作来看她吧,他每天都差不多这时候来。浅香蹦到门口,不假思索地打开门。
站在门口的卡?梅里恩潇洒地冲她挥挥手:“好久不见。”
浅香怔了一秒,迅速关门。
“别关呀——我可是好不容易才找到机会从片场溜出来的。”他挡在门口,很快挤了进去并反手锁上门。“你的男人不在?那正好,我们来好好乐一下吧,你一定想我很久了吧?”
“你给我滚!”她用力推他,“不然我报警!”
“哟,装起清高来了,以前你可是——”
“滚!”她抬腿踢向他。怎么会有这么无赖的人?
可惜卡?梅里恩多年练就的肌肉不是假的,他轻易地把无论怎样看都极度瘦削的浅香制服按在沙发上。
“挣扎好啊,你也知道我喜欢这样子乐,看来最了解我的人莫过于你了。”他露出了得意的笑,用力扳过浅香的脸,一口接一口地亲下去,“说真的,你的确是我最喜欢的女人,也是我命中注定的另一半。
又漂亮,又聪明,还有对男人来说致命的性感——”
“放开我,你这混蛋!”
“嗷——”被浅香出奇不意地一口咬在手臂上,卡?梅里恩下意识地用另一只手推开她,浅香从地上飞快地爬起来,可是很快又被卡?梅里恩扑倒在地,“别想跑!”
浅香拼命地乱蹬,情急之下看见沙发边的小茶几上有一个花瓶,她不假思索地挣扎着将它勾到手,转过身朝卡?梅里恩砸过去。
无论如何没有想到头上会遭到突然袭击,卡?梅里恩抱着头倒在一边,浅香吓得丢开花瓶,战战兢兢地伸手推了推蜷在角落的卡?梅里恩,他不动了,浅香惊慌地缩回手来,四下环顾一番,颤抖着拿起电话,拨了急救中心的电话号码。
等说完地址,挂上电话,她靠着沙发坐倒在地上,睁大眼睛盯着卡?梅里恩,过了一会她才想起或许该在救护车赶到前先给他包扎一下。
拿着毛巾和清水回到他旁边,浅香正想将他翻过来,卡?梅里恩却忽然一跃而起,满头是血地扑向她,发疯似的掐住她的脖子,怒骂道:“该死的婊子,去死吧!竟然敢拿着瓶子朝我头上砸!”
他力大无穷,几乎令浅香神志不清,几番喘息之后,浅香又抓住了那个已经染上血迹的花瓶,用尽仅剩的力气再度砸向这个疯子的脑袋。
一下,两下,最后一下,花瓶应声而碎,浅香丢开瓶子,这时卡?梅里恩已经松开手,完全不再动弹了。
救护车呼啸着赶到,黑泽枫也火速在下一秒来到现场。
“没事了,”他将浅香迅速搂在怀中,暗自痛恨自己的不守时,“都过去了,好了。”
浅香的手布满血迹,而且冰凉,救护人员一边诧异地望着她,一边紧张地展开救治。
黑泽枫小心翼翼地半拥着呆若木鸡的浅香进屋,把半死不活的卡?梅里恩丢给医护人员。
“浅香,你还好吧?回答我啊?”他都要急疯了。
“嗯……”过了好久,她才发出一声细若蚊蚁的回答。
“放心吧,你是正当防卫,不会有事的,这一点律师会说明。”
她摇摇头,“不是,我……”不管怎样,手上的血迹已经充分说明了她做过什么,是怎样也掩饰不掉的罪过。
为什么呢?上天始终不肯成全她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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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泽枫担心地看着浅香,她坐在沙发上反复摆弄着那架V8,强迫自己笑着。
“浅香,今天不要录了。”
“不行,煌会起疑心。”她轻轻拒绝。
“六天以后他还是会知道的。”
“最起码我现在可以让他安心完成工作。”
浅香没有再说什么,对着V8像排演一样一遍又一遍地做着。
如此这般反复几遍后,黑泽枫再也看不下去了。
“现在你给我放下那部机器,乖乖回房间睡觉。”
他强迫性地将浅香自沙发上拉扯起来,往楼上推,接着又逼她喝下一杯掺了安眠药的牛女乃,然后才在她的床沿边坐下来,凝视她很不安稳的睡颜。
明天将是他和大哥交换身份的日子,那也就是说今晚将是他和浅香相处的最后一夜。明天他将开始自己梦寐以求的探险生涯,在了无牵挂地离去以前,他最放心不下的就是浅香。
大概过了半个小时,浅香不自然地翻了一个身,把身上的被子掀了开来。黑泽枫伸出手去,正要把羽被再为她盖上,却吃惊地发现她体温惊人的高。
“浅香?”他喊了几声,不见她回答,正心急地要抱她下楼去医院,浅香一伸手,不安地抓住了他的衣袖,惴惴不安地呓语:
“煌,不要走……别丢下我……我害怕……”
“浅香,煌在欧洲呢。”他无奈地叹气,哄道,“我们去医院好不好?你要看医生才行。”
“不……我不去……我只要你在就好了……”
浅香努力攀爬上黑泽枫的肩,小心地依偎着他,继续呓语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