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米,是你吗?”他听到有人在招呼他。
他顺着声音望过去,看到在楼梯的顶端站着两个女人,他立刻认出了高个子、红头发的简·卡伦葛。简是一个旅游代理商,在今年的年初,他曾带着她出去过两次,她想和他保持这种关系,但是他不感兴趣。直到两周以前,那种寻花问柳的生活才对他失去了吸引力。
她挥了挥手,离开她的同伴走过来,“真让人感到意外。”当她走桌边时,她说。
卡梅伦站了起来,握住简的手,“好久不见了。”
他为两个人做了必要的介绍,但是简只是看了佩蒂一眼。佩蒂假装在读菜谱,没有介入他们两个人的谈话,餐桌上沉默了一会儿。
很明显,简想要重新投入卡梅伦的怀抱,佩蒂知道,那个女人是一个很好的例子,如果她不让她的头脑保持清醒,如果她让自己将卡梅伦当成了顾客以外的其他的人,未来总有一天她会看到自己和卡梅伦重新上演这一幕戏的。她会走进一家餐馆或者是一家商店,然后看到卡梅伦和另一个女人也在那里,他们很不自在地交谈几句,罗曼史已是陈年旧事了,之后他们各自走自己的路。
总有一天她会听起来像那个女人一样可怜。
“你会打电话?”简问,向后退了一步,让侍者把酒端上来。
“我会的,”卡梅伦答应着,“再次见到你真的很高兴。”
“你会给她打电话吗?”当只剩下他们两个人时,佩蒂问。
“不会,”卡梅伦拿过他的酒,“我根本不应该带她出去。”
“为什么?”
“因为我不应该。”
“我想是否你已经将女人都约会遍了?”她摇着她的头,在他回答之前接着说,“不是,对你来说,永远都会有女人的。”
“你把我看成是一个唐·磺,是不是?”
“我想你要告诉我你不是?难道你不担心爱滋病?”
“当然担心,但是我约会的次数不像你想象中的那么多。”
“很好,”她笑起来,抿了一口酒,“你最后一次和人约会是在什么时候?”
他眨了眨眼睛,轻轻笑了,“昨天晚上。但是在那以前,我至少有四个月到五个月的时间没有和女人约会了,而且昨天晚上我没有和她上床。”
他和另一个女人约会的想法让她感到刺痛,但是佩蒂尽量让自己保持着笑容,“哦,继续,这就像是在说‘我从不呼吸’一样,别忘了,我在报纸上读过关于你的文章。”
“你也不要忘记,你不能相信你读到的一切。”
“你上个星期五就想引诱我上你的床。”
“那不算数。”
“多巧妙的回答。”
“你知道我的意思。”
她不知道,她不知道任何事,谈论到她的事让她感到紧张。她转到了别的话题上,“你有两个姐姐,有兄弟吗?”
“没有,只有姐姐,怎么?”
“没什么,只是好奇。”
“她们没有让我逃离婚姻,如果这是你想要知道的。”
“你告诉过我是什么使你逃离婚姻,”她说,“你告诉了一个用心倾听的听众,记得吗?我所想知道的是,是什么东西促使你开始做一个财经顾问,你看起来一点也不像那种类型的人。实际上,如果我在街上遇到你,我会说……”她打量了他片刻,他给了她极深的印象,“你是运动教练,或者是推销运动器材的商人。”
“运动教练和我当初的计划相差不远,虽然我上的是商业课,但是我的梦想,一直到大学最后一年,始终是踢足球。那年第一个赛季中发生的事改变了我的命运,在比赛中我和对方的前锋撞在一起,软骨严重受伤,于是我想成为职业足球运动员的机会非常渺茫了。在我毕业以后,我的叔叔利用他的影响,给我在芝加哥信用社找到了一份工作,从那里,我开始了自己的生意。”
“是约翰叔叔吧,我想。”
“我唯一的叔叔,”卡梅伦靠在椅子里,“我有一天晚上随便给他打了个电话,他还没有得他想与之结婚的女人的任何消息。看起来,你的灵媒比别的灵媒要逊色些。”
“她不是我的灵媒,而且我从来没有说过我相信她的预
“但是这里,”他向前探了一体,“还有一些化学反应在我们之间。”
她同意这句话,当她从她的样品中抬起头来,第一眼看到他时,她就感觉到了这种微妙的东西,“可是一些化学药品不能够混合。”
“太易变了?”
“会引起爆炸。”
“有些爆炸是有益的,它们可以清除道路,让你工作起来没有障碍,”他的笑容是诱惑性的,“你可以达到你的顶点。”
他强调了最后一个词,她理解他的言外之意,但是她也知道和他会使一切都变得麻烦,“没有用。”
“你确定?”
她犹豫了一下,看着他的嘴唇,然后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勉强回答,“我确定。”
☆
卡梅伦知道他与佩蒂对生活的看法是完全相反的,但是他们在许多话题上都有相同的见解,或至少在某些方面是相同的,这又让他感到惊奇。他从来没有遇到过像佩蒂这样的女人,一会儿她在和你讨论政治,一会儿她又给你讲笑话,而且正如她所说,大多数的政治,实际上就是一个笑话。
他有一件事可以确定,他知道她看问题的立足点,他喜欢她的这种方式,她从来不玩游戏。
她的单纯让他很轻易地去付了账,而没有被她知道,她从来没有怀疑他借口去洗手间,实际上是去付账。一会儿,侍者拿走了她的信用卡,她没有看见侍者将收据递给了卡梅伦。
当他有钱的时候为什么要加重她的负担呢?此外,他认为他为她照看店铺的那两个小时,让他享受了一种乐趣,而且他喜欢和她在一起吃晚餐。
他们的晚餐用了很长时间,当他们离开时,餐馆几乎已经没有人了。外面的温度降得很低,当他们在等着侍者将那辆莱克修斯开过来时,他看见她在发抖。“冷了?”他问,用一只手臂揽住她的肩头,将她拉近自己。
佩蒂知道这随意的动作,只不过是一个绅士想要让她暖和起来的殷勤举动,而且她也尽量这样想,但是她的心跳却难以平静下来。当他的身体靠近她时,她的心跳更加剧烈了,她感到一阵阵的头晕。
“他们说今年的冬天会很冷。”他说,他的声音像平常一样镇静而有控制力。
尽避她不断地提醒自己不要陷入他的情网之中,而且她也屡次向他声明,她对他不感兴趣,但是他对她还是轻而易举地就发生了影响,这让她十分生气。对肾上腺的这种激动,她有一个合逻辑的解释,一定是酒的原因,她喝得太多了。现在已经很晚了,她今天度过了一个漫长的白天,非常疲倦。
她很高兴地看到他的车开了过来,一进到里面,她就力图将谈话的主题变得轻松些,她问他她能看得到的控制板上的每一个按钮和显示器上的所有数字的作用。当他们到达她的店铺时,她知道了莱克修斯LS400的所有良好的性能。
卡梅伦将车泊在旧楼旁的停车场,达琳的车没有停在她的车旁,在店铺里也没有灯光。“她一定是决定和劳伦斯夫妇在一起过夜,”佩蒂边解开她的安全带边说,“我很高兴,我不想让她独自一个人呆在房中。”
“你想进去吗?”他问,也解开了他的安全带,“看看她有没有留下纸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