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这小子,明明知道他最讨厌被人家当猴戏耍,居然还提这种馊主意?说什么他都不会让自己落入那样的惨剧中。
“星,听我说,这是最好的法子。”鬼面华佗想打动他。“只要月泠成了我妹子,我保证绝无人敢再轻举妄动的。”不知感恩图报的小子!若非为了他们之间多年的情谊,他又何须去蹚这趟浑水?偏偏星居然还不领情。
斜睨着他,夏侯星实在不怎么相信他会如此好心。“你真的没有别的意思?”
“当然!这也是我一番私心。你也明白,舍妹远嫁江南后,家母难免寂寞,若能多个贴心的女儿,她一定会很开心的。”鬼面华佗表情十足诚恳。
这是因为他确实喜欢寒月泠,多个妹子算来也是美事一桩;当然,其中也有一小部份是打算看好戏啦,只不过这点千万不能让星知道的。
寒月冷忍不住轻笑起来。眼前这两人,虽是一个灵活跳月兑、一个温文儒雅,可是却让人有种他们是属同一类的感觉。像现在,两个人分明就是各怀鬼胎哪!
夏侯星深深地看着寒月泠,见她澄澈美眸明亮动人,他微微笑了。“风,不管你心里究竟在打什么主意,我都谢谢你。”
风这奸诈小子,当他是头一天认识他的吗?他又不是那些笨蛋,会被风那种看似无害的亲切笑容给骗了:这小子会如此热心,肯定心中有鬼。
“你还是不同意?”唉!真可惜!难得有机会可以整整他的。
“我爱月!”定定地望着寒月泠,夏侯星丝毫不掩饰自己的情意。“就只是爱寒月泠这甩人,既不为容貌,也与家世无关。”
爱的是和她相处时心境的平静舒适,是眼波流转间即能了解彼此思绪的心灵契合;是她的体贴解语,是她的单纯善良,从来就不是那些外在的条件。
夏侯星对寒月泠温柔地笑着,眼中只瞧见她的娇美可人。
“罢了!算我多事好了。”见夏侯星眼中再瞧不到别人的存在,鬼面华佗淡然一笑,起身告辞。
“风大哥,谢谢你!”知道鬼面华佗是为了她着想,寒月泠真心言谢。
“不用谢他啦!那小子又没安什么好心眼。”夏侯星将她的小脸转回来。“月,不要随便和人家说话,妳要记着,外头坏人多的是。”
“你还当真是过河拆桥。”鬼面华佗无奈摇头叹息。
夏侯星睥睨着他,威胁道:“若有人再不识相,我非但拆桥,还会直接把桥劈了当柴烧。”
当做没听到夏侯星的话,回寒月泠一抹笑:“不用客气!好吧,这回我真的得走了。”走至门口,鬼面华佗突又转身回来。
夏侯星狐疑地看着他,急急将未过门的爱妻再搂紧一些。
表面华佗对他的态度不以为意,径自丢了个玉瓶给他。
“这是做什么?”这是风特制的上好伤药玉容丹,为何突然给他这个?
表面华佗边往外走边笑说着:“我是怕你到了孟家堡会被教训得很惨,看在好友一场的份上,先帮你把伤药准备好,以备不时之需啊!”
臭小子!存心诅咒他哪!夏侯星瞪着他的背影,将药收了下来。
只身站在偏园中,只见满眼的花草,虽是时已入秋,却依然是花团锦簇。
孟湘萸有些意兴阑珊,大哥他们出门多日未回,不知会不会发生什么事?思及此,不由有些怔忡。难道她对夏侯星还抱着希望吗?
在得知他另有意中人时,心中除了怒之外,更有着三分的怅然;除了两位兄长外,夏侯星是唯一能让她心悦诚服的男子了。
记得头一回见到他时,心中对夏侯星实有三分不以为然的,认为他的名气全因夏侯府而得的;想他一个大男人,容貌却较寻常女子美上几分,再加上眼神过于灵动,怎么看都像个轻佻少年。
本想让他出个大糗,偷袭的结果却以惨败收场,若是伤在他手下,她虽无怨,心里必然会瞧轻他几分,不料,夏侯星在发现是她后,功力迅速收回,留下吓傻的她竟是毫发未伤。
情丝就是从那时起系上了他的,只是,她究竟有什么地方不如人了,为什么夏侯星情愿毁了两家交情也不肯娶她?那女子究竟有什么过人之处?
狠咬了下唇,痛呵!却依然比不上心头教怒火灼伤的痛楚,用力一掐,手中花被捏碎,却引来一阵晕眩。
身后传来一声惊呼,孟瑛赶到她旁边,扶住了她:“湘萸,妳怎么了?这花有毒的,不能这么碰!”
轻晃下脑袋,孟湘萸恢复过来。“我没事。”略好奇地打量这个园里的花,她头一回仔细瞧着,以往只觉它们长得美,却不知它们还有毒。“这花既然有毒,怎么会种在园子里呢?”
孟瑛柔美笑道:“也不算什么毒,即使不小心误食了,至多也让人昏睡一阵罢了!再说,妳不觉它们很美吗?”
望着那些粉红色的花,孟湘萸面无表情,不知在想些什么。
“想些什么?”孟瑛见她神情不怎么对,轻问了声。
摇着头,孟湘萸打起精神来:“没什么!”
孟瑛含笑说着:“妳大哥他们回来了,听他们说,过几天夏侯公子会带着他的未婚妻前来跟妳赔罪。”
孟湘萸闻言站定当场,再动弹不得!为何还要带着他的心上人前来,莫非存心让她难堪?
荷香水榭中,夏侯夫人殷殷交代:“兔崽子,我可警告你,你这回是去赔罪的,别惹事,明白吗?”
“那我不去成吧?”他根本不想去好不好?是她硬逼着他去的,既然怕他去让人家难看,为何又坚持要他去?矛盾!夏侯星心中不以为然。
拧起他的耳朵,夏侯夫人在他耳边大吼:“你敢不去试试!如果你不怕你成亲时孟家堡的人前来闹事,那你就不用去了。”
“好啦!我一定去。”夏侯星答得轻率,让人看不出诚意。
“我陪大哥和月泠嫂子一块儿去吧。”夏侯霜开了口。
斜睨着小妹,夏侯星不怎么赞同:“妳去做什么?凑热闹吗?”
“大哥,你怎么这么说?”真是不识好人心!“我和孟小姐至少见过几次面,总有点交情在啊!包何况,进了孟家堡,你又不能一直守着月泠嫂子,有我跟去,多少可以帮你一些。”
夏侯夫人也觉夏侯霜言之有理:“好好!就一块儿去,顺便让廷威护送你们到孟家堡好了。”
夏侯星险些昏倒,他只想跟他的亲亲娘子一同游山玩水而已啊!苞着那一大群,恐怕他会连跟月说句悄悄话的机会都没有了。不成!说什么都得反对到底。
“我的娘啊!您当我们这回是去和人家厮杀的吗?带那么多人做什么?给人家下马威吗?”
知道儿子说的有理,夏侯夫人不再坚持:“那让霜儿跟去就好,至少可以多个人照看着月泠丫头。”
瞥了妹子一眼,夏侯星勉为其难地同意了:“好吧!可是就只能她一个了,我可不想一大堆人跟前跟后的。”
“成!”沉吟了会,夏侯夫人又开口了:“星,我和你爹都不是死守礼教的人,不过,面子得留给孟堡主,进了孟家堡,不可以像在荷香水榭一样。你和月泠毕竟还未成婚,明白吗?”
知道娘亲的意思,夏侯星点了头:“我知道了。”唉!就是说等进了孟家堡,就不能再随意搂抱他的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