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了断情庄,从老婆婆口中得知,她自小在庄中长大,武学是前任庄主教的,除了她和一些侍女外,庄内还收容了许多走投无路的女子。
婆婆不住地打量,嘴角不由扬起一抹笑,心想这夏侯星看来实在不怎么安份,想必会为断情庄带来另一种不同的活力。
见老婆婆冲着他直笑,夏侯星被她笑得有些头皮发麻;他着实弄不清,眼前这位老前辈究竟知不知道他的真实身分?
老婆婆对他说明:“庄主目前不在庄内,对于你的事,得等庄主回来再看她如何决定;至于少庄主,则一向都不见人,也不管这些琐事的。”
“庄主上哪儿去了?少庄主又为何不见人?”因为见不得人吗?夏侯星忍不住在心中猜测着。
“这事你就不用多管了。”婆婆挥挥手,一副他不用在意的样子。
“喔。”
“咱们这儿没有什么特别的规矩,你目前身分是断情庄的客人,更无须有何拘束,若想离开自便即可。不过,后头少庄主的居所是禁地,任何人都不得擅闯,否则一律逐出庄,明白吗?”婆婆笑呵呵地交代着,一再强调:“听清楚没?『无心楼』是禁地,绝不许外人乱闯的。”
“是!”夏侯星爽朗地应了声。禁地?呵呵!他最喜欢禁地了。
夏侯府,江湖中成名百年的武学世家,虽然其势力比不上天下第一庄,财力亦不及“黄金门”,但其武学独树一帜,寻常人难望其项背,因此在武林中始终占有屹立不摇之地位。
夏侯府的大厅中--
“你说什么?”怒瞪着底下的古廷威,美妇眼中冒着火。
迸廷威面带羞愧:“小的是说,少爷跑了。”
“一群饭桶!这么多人,连个混小子都捉不回来,你们这些人还有什么用?”夏侯夫人怒火腾腾。
旁边一名美少女轻笑了下,夏侯霜为古廷威说话:“娘,您又不是不知道那个『混小子』的本事,古大哥奉命不得伤人,怎么捉得到他?”
“谁说不得伤人的?那个小兔崽子,等捉到了人,我非将他吊起来毒打一顿不可!”夏侯夫人咬牙切齿地问:“死小子逃到哪儿去了?”
“断情庄。”
“断情庄?”眼眸转向身旁的相公,夏侯夫人问着:“那是什么地方?”
“夫人该听过『采云居』吧?”见夫人点了头,夏侯刚接着说:“采云居便是属断情庄所有。断情庄之名近几年才起,不过他们的企图心不小,行事上,似乎有针对黄金门的情势。”
“听来断情庄和咱们并无多大关系,为何你会任由死小子进入那里而不采取行动?”夏侯夫人略带疑惑地看着古廷威。
“有位老前辈自称是断情庄的人,她武功不弱,只怕连我都不是她的对手。她坚持要保护『夏姑娘』,属下……”顿了下,古廷威躬身请罪:“属下无能,请老爷夫人责罚。”
知道古廷威的为难处,夏侯夫人无法苛责,怒火闷烧着:“那个混小子,他就不怕把夏侯府的颜面丢光吗?一身不伦不类的装扮,他也敢在外头招摇。”
听到这话,夏侯霜忍不住说句公道话:“娘,大哥那一身不伦不类的模样,不正是您的杰作吗?”
“夏侯霜,妳还笑!”夏侯夫人瞪着女儿。话是没错!可是做娘的整自己儿子,儿子有啥好抱怨的?更何况,她不过是藉此想要他乖乖待在家中别出去罢了,谁知道他居然离家出走了!
夏侯霜无辜地指着父亲:“爹也在笑啊!”
“不关我的事。”见妻子的怒火即将延烧过来,夏侯刚急忙摆手。
“还说不关你的事!都是你教出这样的好儿子来,居然连我的话都敢不听。这下可好了,还自愿当个姑娘家了。我不过是要他娶亲罢了,他竟敢给我来这招?”夏侯夫人怒气难平。
夏侯刚在旁连忙为自己辩解,也替儿子说句话:“夏侯家的男子都专情。夫人别烦恼,等星儿遇上喜欢的姑娘,自然就会心甘情愿地成婚了。”
“等他遇上?哼!我要不绑着他成亲,只怕我等到头发全白了,也等不到那死小子有成婚的一天。”
夏侯刚和女儿对望了眼,神情都有些无奈。
暂熄少许怒火,夏侯夫人交代着:“廷威,你命人守着,小兔崽子在同一处待不长的,不用多久,必然会自动出来,你就在外头守株待『兔』。”
“是!”
听说,少庄主长得眼凸眉粗、酒糟鼻,张口似血盆,月复大如水桶,腿短像侏儒。
听说,少庄主生得虎背熊腰,歪嘴斜眼外加脸色青黑,厉鬼见了都会后退三步。
听说,听说……说了那么多,就是没人见过少庄主究竟真长什么样。唯一见过的婆婆又守口如瓶,怎么都套不出话来,直教人心痒难耐。
在断情庄待了几天,夏侯星愈来愈好奇,除了仆役外,庄内似乎没有其它男子,这偌大的庄院,管事的都是女子,只是也不见庄主夫人便是。既然遇不到庄主,那他就去见见那少庄主长什么样,为何不见外人。
何谓禁地呢?所谓的禁地,自然就该有人擅闯,那才叫禁地嘛!深夜时分,明月被乌云遮蔽住,呵呵!正是适合夜探的时机呢!
夏侯星没有掩饰自己的行迹,断情庄只对庄外人戒备,庄内倒是没有什么守卫。
暗夜的无心楼漆黑而安静,夏侯星忍不住怀疑,此地真的有人吗?正自疑惑,忽闻一阵悠扬的笛声似远忽近,幽幽地钻入他的耳中。
清雅月兑俗、悠扬深远的笛音,声声动人心弦:夏侯星侧耳倾听,站定当场没有行动。
暗夜中,笛音清晰传至,低音处回旋宛转,动人心魄;高音时犹似珠玉相击,冰泉飞瀑般清丽。夏侯星从未听过这般动人的笛声,心思不由地全被吸引了过去。
不想打断吹笛者的雅兴,又想一会吹笛之人,夏侯星轻悄地上了楼,想瞧瞧究竟是什么人笛艺如此高超?
悠扬的笛声似从四面八方传来,无心楼中没有一丝的光线一特殊的前檐设计,让无心楼即使楼门大开,亮度也仅及入门寸许之处,而无法一窥楼中全貌。
尽避夏侯星的眼力不差,依然瞧不出吹笛者究竟身在何处;他缓缓探出头去,睁大眼努力想瞧清楼中的情景。
笛音乍停,长笛的一端抵住他的脖子,清亮的嗓音冰冷。
“妳是谁?”
黄金门,门主黄乔生出身富贵,且本身极具经商才能,创立黄金门不过短短十余载,便已富可敌国,财倾当朝。
“能与黄金门合作,这是『诚记』莫大的荣幸。”生意谈成,诚记刘老板十分欣喜。
虽已年过中年,黄乔生仍是温文儒雅、丰采过人,只是形貌略显清瞿瘦弱、眉间抑郁,清亮眼眸中有着掩不住的淡愁。“刘老客套了。”
黄仲文立于父亲身后不发一言,刘老板望了他一眼,回头对黄乔生笑说着:“黄少爷还不打算成婚吗?”
黄仲文面无表情,语气淡淡:“末立业,何以成家?”
“话可不是这么说的,先人总说成家立业,那自是先成家后立业了。”刘老板打量了下,启口再劝:“更何况,以黄金门之财势声名,说尚未立业,黄少爷真是过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