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头看着他,微笑着说:“当你摘这些蘑菇时,一边想着一些娇弱的东西,英格兰佬,什么东西是你必须用最轻柔的手来碰触的?”
“女人。”他毫不犹疑,而且极度认真地说。
她的呼吸停了一下,然后很快地避开他的眼睛,继续说:“你必须温柔地对待这些白色的磨菇,因为它们很脆弱,不过它们也是你所能吃到最美味的东西。”她摘下一朵,然后朝草丛里的那堆东西点点头。“试试看。”
他照她所说的做,但心里怀着恐惧,毕竟他的手很大,而那些茎既短小又纤细。
“不,不是这样。”她将手放到他的大手底下,引导着他的手指。“像这样。”
他近到她可以感觉到他的呼吸,就像他的体温一样温暖,她看到它在早晨的空气中凝结成雾气,和她的呼吸混合在一起。他们的手一起放在磨菇下面,她的关节碰触到湿凉的草地。
但她几乎没有感觉到雨水的湿意。他的掌心非常粗糙,武器的握柄和缰绳的皮革所形成的一些小茧,让他的皮肤变得干硬。
她抬起头,看见他正盯着她的嘴看,她回敬他毫不掩饰的目光。“你想吻我。”
“嗯,我想吻你。”但他并没有采取行动。
她等了一下,但没有多久,便滑着跪了下来,让自己更靠近他,正跪在他的双腿之间。她没有将手移离他的手,依然放在草地上,只将另一只自由的手滑上他颈背,将他的头拉下来,贴近她。
当他们的嘴唇碰触到彼此时,她闭上眼睛,张开嘴,吐出一声轻柔的叹息。他迅速地加深这个吻,差点让她跌倒,但他并没有粗鲁或是强迫性地吻她,也没有占她的便宜,虽然他很显然可以这么做。
他慢而温柔地吻着她,就像举起篱雀蛋一样地温柔。她张开眼睛,发现他的眼睛正睁大地看着她,表情紧张而急切;但那个吻,那个美妙温暖的吻却是轻轻柔柔的。她不知道当他的眼睛充满着猛烈而紧张的情绪时,怎么还能这么温柔地吻她。她不知道要怎么称呼那些情绪,只感觉到它和在她双腿之间燃烧着的魔幻感受是相同的东西。
?热情?疼痛,渴望的疼痛?妖精的舞蹈?
“黛琳。”他低唤着她的名字,温暖而亲昵的气息碰触她的脸颊和耳朵,并刷过脸上的发丝。他的嘴移动到她的脸颊,然后盖上她的眼皮。
“我喜欢你的吻,英格兰佬。”
他说了些什么,但她没有听见。他的手移过她的背,滑下去托住她的臀部,上下摩挲着,让她衣裙的布料摩擦着肌肤。
她将双手滑上去,环住他的脖子。他们的身躯从嘴唇以下开始紧贴着彼此:她的腿在他弯曲的两腿之间,她的小肮抵着他的月复部,他的坚硬正好嵌进她双腿顶端的湿润地带。
他用掌心将她紧压向自己,用双手将她的臀部稍微托起,分开她的双腿,让她抵着他,用一种自然而缓慢的韵律动着。
他的吻变得坚定、深沉而充满,让她感觉到彼此似乎只剩下唇舌和狂野、邪恶的强烈感官。那些吻感觉起来是这么的好,因此当他放慢舌头,然后撤出,只用嘴唇轻碰着她时,她几乎要哭喊出声。
他慢慢地拉开身体,吻着她的鼻尖,然后将她放下,远离他。
她震惊地眨眨眼睛,因为他停止的速度太过迅速。她想要更多的吻,但自尊不允许她开口要求。
两个人都没有开口,呼吸急促而粗重,视线锁住彼此。
最后黛琳拉开视线,瞪着自己的手,然后皱起眉头,张开拳头摊在两人中间。他做出相同的动作,两人的掌心里是两朵珍贵磨菇被压碎的残骸。
饼了一会儿,他们俩突然都爆笑出声。
“脆弱。”他微笑着说。
“脆弱。”她同意道,回报一个微笑。“我们可能已经毁了我们的下一餐。”
他摇摇头。“还会有更多。”
“好像你很懂的样子,英格兰佬。”
“我懂的事很多。”由他看着她的方式,很显然他并不是在说蘑菇。
他对发生在彼此之间的事的了解吓坏了她,但同时她自己也想要了解它。发生在男女之间的事并不是她所了解的,但她想知道,至少想知道和这个叫做洛杰的英格兰佬一起探索。
他顿了一下,低头看着草丛,拉下一朵黄色的蘑菇,然后举起来给她看。“这是什么?有些是不是有毒?”
“这是酒杯磨菇,还有,没错,有些菇类是有毒的,通常是最丑的那些。”
“棕色的这朵呢?”
“马菇。”
“这个呢?”
“头菇。”
“全部都可以吃吗?”
她点点头。
“那么我可以找到一大堆蘑菇。”他吹嘘道。
“哦?”她偏着头,手插在腰上。“那是个挑战吗,英格兰佬?”
他迅速地点点头,朝她眨眨眼。“没错?”
“等等,我们说的是蘑菇吧?”
他没有回答,但当他低下头时,却在偷偷地笑着,然后马上从草丛里摘了一朵漂亮的马菇,傲慢地微笑着将它丢进空篮子里。“一个……”
他摘下另一朵。“两个……”
她连忙弯腰搜寻着草丛,然后丢了两朵蘑菇到自己的篮子里。“三个、四个。”
“五个、六个。”他伸出长长的手臂说道。
她往另一个方向爬过去。“七、八、九个!”
现在,他正在拨开草丛。“十、十一!”
“十二、十三、十四、还有……十五!”她大笑道。她从来不是个有风度的赢家。
他们俩疯狂地在森林里爬着,先是这边,然后那边,把蘑菇丢进篮子里,然后喊着数字;这渐渐变成疯狂的竞赛。
“二十五!”她大叫。
另外五个蘑菇从他的方向丢过空中。“二十六、二十七、二十八、二十九、三十!”
她开始将蘑菇放到裙摆里,一边喊着数字,一边四处疯狂地爬着,拨开草丛,粗鲁地把蘑菇塞到裙子里:折断茎、弄碎蕈伞,她都不管;她要赢得比赛!
她转身,裙子里装满了蘑菇。他和她一样,都离篮子太远了,大手里叠满了一堆蘑菇。
他们的视线相遇,比赛的意味充斥在两人之间。
“这是比赛。”他的声音自信到她难以忽视。
“嗯。”她断然地点点头。没有英格兰佬能赢过她。
“跪下来?”他问道,和她一样,她可以看到他也在衡量到篮子之间的距离。
“跪下来!”她同意道,然后倾身向前。
他们马上都开始往篮子的方向迅速前进,抱着满怀的蘑菇。
她的膝盖短而急促地撞击着地面。她看到他移动得比她更顺畅。
他的头和胸膛没有像她一样,随着每一个步伐剧烈地起伏着。
她的呼吸变得急促而粗重。
然后突然间,他领先了她,因为没有裙子的关系,移动的速度比她快上许多。
“你没有裙子妨碍!”当裙摆钩住脚踝时,她朝他大叫。
他的一些蘑菇掉了下来,使得他必须停下捡起来。“你说的是我没有裙于可以装蘑菇来作弊吧!”
“作弊!”她大笑着加速前进,一边将裙子里的蘑菇倒进篮子里,一边像只公鸡一样咯咯笑。
事实上,他们同时抵达那里,然后一起大笑着仰躺在草地上,双臂张开,胸膛剧烈起伏着呼吸。
饼了一会儿,他抬起头看着她,带着一抹微笑说:“我赢了。”
“我赢才对。”
“赢的人是我。”他坚持道。
“好吧,英格兰佬。”她叹口气,依然平躺着,眼睛望着蓝天。“算你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