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是的!我不是……我们没……呀!”
“小心!”温楚扬抢先一步接住脚下打滑栽向地面的小女人。“你没事吧?”
“没……没事……”都不知道是第几次跌在他身上了……方如为自己的笨拙感到羞耻。
四周都是属于他的男性气息,很清爽,有沐浴露的味道……当然了,他刚洗完澡……等一下!都什么时候了,她还在想这些有的没的!?
“你……你跟你妹妹解释清楚好不好?”
“解释什么?”他眨眨眼。
“当……当然是我们并没有……没有……那个……”
“好,我解释。”温楚扬看了妹妹一眼。“温温,你听到了?我们并没有那个。”
“哪个?”温温一脸兴味十足的蹲在二人身旁,目光在哥哥和她认定的“嫂嫂”身上来回打转。
温楚扬低下头。“Ruby,你说哪个?”
天杀的无赖!方如气得咬牙。他明知道她在说什么,除了那个……还能……有哪个……
温温突然转向她,支起下巴认真的问:“大嫂,你叫Ruby?”
“是。”
“不是!”
说“是”的是温楚扬。大叫“不是”的则是方如。
“到底是不是啊?”温温又开始看来看去,不晓得该信谁。
“我叫Ruby,可我不是你大嫂。喂,松手啦!”方如忿忿的扳着腰上那只不肯松开的大手。唔……扳不动……
“哥,那你打算什么时候才和Ruby去注册?”
注注注注……注册!?
“我为什么要和他注……注册!?”说得太急,险些变到舌头。
这回换温温吃惊的盯着方如猛瞧。瞧了半晌,她一脸担忧的看向温楚扬。
“哥,倘若大姐、二姐,妈妈、外婆、姑姑、婶婶、舅母、姑母,还有阿姨们知道你交了个只肯同居不肯结婚的女朋友……我想你是死定了。”
“这个不用你担心,”温楚扬别有深意的一笑。“我会尽快让她答应。”
“等一下!我不是……”
“这么说Ruby迟早会进门喽?”
“很快。”
“喂!你们不要……”
“真好!我要立刻回去把这消息告诉大姐、二姐、吗妈、外婆、姑姑、婶婶、舅母、姑母,和阿姨们!”温温激动得又在温楚扬脸上留下一个鲜明的唇印,连蹦带跳的冲出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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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乐的脚步渐行渐远。诡异的沈默却愈聚愈浓。
谁说的来着?不在沈默中爆发,就在沈默中灭亡。
方如选择前者。
瞄准近在咫尺的果胸,她狠狠咬下去……
气死了!咬死他……咬死他……咬死他……
牙齿下结实的肌肉颤了一下,刹那间有些僵硬。
哼!怕了吧?让他这么过分……让他不把话说清楚……让他颠倒黑白……让他……怪了……他怎么还不松手?不但不松手,反到……好象……
“你要是不怕出事就继续咬。”警告的男声从头顶飘下来。
这是威胁吗?他有什么立场威胁她?!方如豁的抬头,怒目圆睁,火力十足。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不跟你妹妹解释清楚?为什么让她误会我们的关系?”她越想越气,越想越委屈。“还有上回在你们学校,我们之间明明什么也没有,你却故意让你那些花痴学生以为我们不清不白!你一直都在利用我,一直都拿我当挡箭牌对不对!?心媛是我十年的好朋友,被她借去赶苍蝇我没话说,可你呢?你根本我的什么也不是!你凭什么利用我!?”
她语无伦次,口不择言,也没发觉他的脸色正一分一分阴沉下去。直到她愤怒的小拳头就要砸在他身上,他伸手将那两只不具威胁的手腕同时钳在掌中。
“你放开我!我再也不相信你,再也不让你利用了!你让我走!让我走!让我走!”她的喊声里有了哭音,眼圈也开始泛红。可不管她怎么挣,他就是不松手。
“你真以为我们之间什么也没有么?”他一使劲儿将她拉近自己,灼灼的盯着她。“经过昨晚,你还认为我们之间什么都没有么!?”
她愣住。他在说什么?他……在暗示什么?
“你喝醉了。”他提醒她。
“我……我相信你不会对一个醉得不醒人事的女人有兴趣。”她吞了口口水,感觉以最快的速度在身体里走过一遭,似乎……没什么异样……
“我该谢谢你的信任么?”他冷笑。“没错,昨晚的确没发生什么……”
呼……她松了口气。
“但不代表现在不能发生!”
毫无预警的吻住她,他顺势将她压在身下,右手仍紧紧钳住她的双腕。
不知名的愤怒灼烧着他,像是要烧光他的理智。
无视身下惊恐的抗拒和呜鸣,他肆意品尝她的甜美芳唇,愈吻愈深,用飓风般的热情逼她回应。
几乎是一瞬间的事。他从不知道自己是如此渴望她……她是他的……他的Ruby……
当他的手探人那件碍事的大T恤,模索着将下摆一点一点撩高,并试图给她更深的时,唇上的一股刺痛阻止了他的动作。
半撑起身子,么指从唇上抹过,咸咸的血腥味漫进嘴里。
她眼里有泪光,唇上有一点触目的鲜红,和他么指上残留的颜色一样。
“为什么你要这样……你非要我恨你不可吗……”她的声音里少了愤怒,只余下苦苦的悲伤……
是的,苦苦的。
他该死的究竟在干什么!?
她并没有哭出来,可那些悬在眼眶边缘的泪水却像针一样扎进他心里。
她也没有像平时那样给他一顿痛骂,可他却觉得自己比混蛋更混蛋。
松开她的手腕,他想将她的泪掬进自己手里,就像昨晚一样……可指尖才碰到她长长的睫毛,她却突然瑟缩了一下,头歪去一边,双眼也紧紧闭上。
她……在怕他……
三个沙哑模糊的字从他嘴里缓缓飘出来。
“对不起……”
也不晓得她听到没有,他一拳捶在地板上,接着一跃而起,头也不回的走出客厅。
走进主人房的浴室,他将花洒拧到最大,让一蓬冷水兜头浇下,让水声冲进混乱的大脑,也让燃烧在身体里的火焰一点一点熄灭……
可恶……又一记重拳捶在大理石墙壁上,发出“碰——”的闷响……
很久之后,他拉开浴室门.看向空荡荡的客厅。
他的T恤留在沙发上,叠的很整齐。
一切都还是老样子,只少了一个人。
Ruby走了。
整整三天,方如没回自己的小鲍寓。
她逃回兀兰的父母家,躲进自己住了十几年的小房间。除了饭照吃,水照喝,小说照看之外,她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访客不见,电话不接。
第四天傍晚,方家上下终于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于是乎,每月一度的家族聚会在方妈妈几通电话下提前两天召开。
列席会议的还有个不属于方家的人——童心嫒。
换个说法,她亦是这次会议的顾问兼发言人。
坐在方家的客厅里,六双眼睛将她团团围住,十二道目光传达了各自的担忧。
“我说心嫒啊……”
“伯母您放心——”心媛高举右手拦下方妈妈的问题,深吸一口气。“我以我未来二十年的演艺生涯向您保证,方如和温老师交往顺利,爱情之路畅通无阻,开花结果指日可待。”
“那为什么她这两天……”
“方大哥你多虑了——”心嫒又举高左手把方博的问题挡在半路。“情侣之间小吵小闹实属正常现象。有道是‘小别胜新婚’,短暂的分离只会让小两口今后的感情更加如胶似漆,甜蜜上天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