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回眸。“雄帮主?”怎么又是他?一切莫非都是他在操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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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贞莫名其妙地遭到软禁了,无论走到哪儿总有一大堆仆从跟着,表面上说是为了能无微不至地服侍她,实际上则是方便掌控她的行踪。也许雄霸天已经看出来她有逃走的念头。
“我是你们帮主的客人可不是囚犯,为什么我不可以到大街上逛逛?”甄贞忍不住发标。
“当然可以,奴婢立刻为你准备马车。”
“不要,我要自己一个人去。”
“甄姑娘何必为难我们呢?”小娟无辜地摊开两手。
“不为难你,难道为难我自己?”气死人!她长袖一拂,老回房里,“我要睡觉,你要陪我睡吗?”
“呢……不了,我们在门外等候就好,甄姑娘醒了再喊我一声。”
“谅你也不敢。”甄贞火大地把房门踢上。
对雄霸天她是又敬又怕又恼火,不知他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前一刻还待她如上宾,下一刻却马上翻脸不认人,当她是等候处决的犯人般。
不行,她必须想个法子,不能在这儿打骂由人,坐以待毙。唉,脑子好乱,意识根本没办法集中,先睡一下养足觉,再仔细琢磨琢磨。
“什么东西鼓鼓的?”忙掀开被褥,“毅哥哥。”
“别出声。”楚毅迅速将她拉进被子里,放下纱帐。
甄贞头一埋进他臂弯里,嗅闻到他身上的气息,上林湖那无耻的一幕旋即浮现脑海,忽地支起上半身,赏他一记爽脆的耳刮子。
“你这是为何?”楚毅满脸错愕。
“问你自己呀。”甄贞不屑他的为人,不肯和他同榻而寝,翻身欲起,却让他一把压下。
“把话说清楚,否则你哪儿都不许去。”楚毅语带威吓,一只大掌压在她肩上,让她一动也不能动。
“男子汉大丈夫,敢做就要敢当,装蒜就行了吗?”她恼火地狠狠拍打他的手臂,“走开,不要碰我。”
“你已经是我的人,忘了?”他搂紧她,非常缠绵排恻地,“是不是雄霸天又设下什么圈套骗你?”
“我才没那么好骗,是千真万确,那天我明明看到你和曾宁儿思恩爱爱,你脸上那个疤,化成灰我都——”咦!那个疤呢?
懊死!她怎么忘了楚毅脸上身上的疤已在地洞中被那个神秘的玄阳石给治好了,居然糊里糊涂呕了好几天。所谓关心则乱,雄霸天一定料准了这点,才会和曾宁儿没下这场骗局,只是他千算万算没算到,她和楚毅会不慎跌入池底,阴错阳差且因祸得福地既治愈了伤疤,也救出了龙翔飞。
甄贞啊甄贞,亏你还自诩聪颖慧黠,却仍是让人家骗得团团转,真是丢脸丢到娘娘家了。
楚毅瞧她一忽儿拧眉竖眼,一忽儿垂头哨叹,好笑复好奇地问:“愿意告诉我是怎么回事吗?”
“不愿意。”这么没脸的事怎么能说?甄贞尴尬地咧着小嘴,心疼加歉疚地抚着他犹红通通的脸,“对不起哦,我不是故意的啦,这一巴掌算你还我的好了。”
“还?”有没搞错?
“对呀,你以前也做了不少伤我心的事,我都没有跟你计较,现在就一笔勾销,咱们两不相欠。”她强词夺理,只希望楚毅别逼她把粮事掀出来。
“不行。你还欠我一生,我要你的一生。”其实他根本不在意这区区一掌,只要甄贞别再跟他怒目相视,就心满意足了。
楚毅的手沿着她的锁骨凹陷处徐缓地轻抚的一路往下。
“别这样,雄霸天在外面密布了好多人……”慌忙握住他的手,才赫然发现他不知何时已解开了她衣衫上的布钮。
“有了他们帮忙护卫,就没人会进来打扰,岂不更好?”在他把龙翔飞护送回华山派后,企图重新潜人天成帮时,便已得知雄霸天今日将赴嵩山少林寺会晤惟严大师。而除了他,相信凌霄堡上下没人胆敢擅闯漱月楼。
“可,咱们总不能一直窝在房里。”面对他的索求,她总是沉沦得比他更快,下意识地竟也开始动手为他宽衣。
“没错,咱们只待到午夜,这段时间除了养足精神之外,总该做些有意义的事。”
她还有好多话要问,也要向他说明,但,所有的事情都不如眼前来得迫切,现在需要即刻解决。
望着近在明尺的这张晃动俊逸的脸庞,她不禁万分感慨——如果没有那个发光石,倘使他依旧面目丑恶,她是不是也会像现在这样心醉神迷?
“呵!”还有什么比这感受更加真实?徒然烦恼那么多做啥?筋疲力竭后,她老弱地伏在他身上,哺哺道,“毅哥哥,我不要当你的女人。”
“嗯?”太小声了,犹自喘促的楚毅没听清楚她所说的内容。
“我要你当我的男人……永远,永远只属于我一个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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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原来已是这样的夜了。今儿晚上天气特好,满天的星斗,发着冷冷地光,甄贞从未见过如此灿烂的星辰,仿佛触手可及。
躺在他怀里,感觉既幸福又惶恐。甄贞知道楚毅已醒了,他察觉到他呼吸的改变,比先前急促了些,拥着她的手也紧了点。
“毅哥哥,”她自他怀里抬起头,望住他的眼,殷切地问,“你会不会觉得我太迷恋你了?”
“傻瓜。”楚毅在她粉脸上亲了又亲,“你不知道,当年我遭到毁容之后,最让我感到痛不欲生的就是怕因此而失去你。’”
“真的吗?”不容她置疑的,这张认真而专注的脸,不就是最佳的铁证?
“可恶的王牡丹,我发誓非将她碎尸万段不可。”甄贞义愤填膺地说得咬牙切齿。
“不用麻烦,已经有人替我们报仇了。”当他将龙翔飞救回华山时,即已耳闻王牡丹不知因何缘故遭到天威帮徒众的杀害,只是尚无时间回去求证。
“是雄霸天。”甄贞道。
“你如何得知?”
“是丫环小娟告诉我的。雄霸天不但严惩了王牡丹还资助季师父一大笔钱,让他归乡退隐。”
“他这么做的目的何在?季师父害你险些因猫灵之说,成了永难见天日的寡妇,这笔账我还没找他算呢,雄霸天此举简直莫名其妙。”一提起季师父,楚毅就禁不住怒从中来。
“他或许是为了替我报恩吧。十八年前季师父曾在清州一条河里救了我娘,当时她已怀了一个多月的我。”
“但,这也说不通呀,难道雄霸天认得你娘?”楚毅不知想起什么,突然直勾勾地盯着甄贞的脸。
“你怀疑什么?”她的心也跟着仓惶起来。
“没,我只是……真的没什么。”不对,这已超越了普通的情谊。雄霸天这个奸佞之徒,肯定包藏祸心。只是没想到他会这么用心,这么旗密,连她周遭的仇人、恩人全都顾虑到了。由此可见,他下一个要对付的,想必就是他?
楚毅心下陡凉,但意志却更坚定。倏地翻身压上贞儿,两手紧紧围住她的身,几乎要将她嵌进血肉里去。
第九章
月儿娘娘终于上了中天,大地忽地昏暗灰蒙,原来涌上一层极厚极厚的乌云。
机不可失。楚毅将预先藏好的夜行衣为甄贞穿上,两人由窗子跳出,始发觉天威帮不知在办什么喜事,大厅上张灯结彩,各个楼台轩树亦灯火辉煌,子牌时分,奴婢丫环们却照样忙碌地进进出出。
“怎么回事?”甄贞低声问。
楚毅茫然地摇摇头:“到树梢上看个究竟。”话声才落,他已扶着甄贞翩然飘向一株大榕树顶。
这时曾宁儿气呼呼地拉扯着雄霸天的右护法向于旭,朝大树下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