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敢说是,立即处决!
“是小儿配不上凤凰公主。”国舅太了解凤凰公主了,他儿子肯定镇不了她,与其长痛不如短痛,矢口拒绝到底。
“那就叫凤凰公主委屈点,让陈侍郎高攀好了。”
“啊?可是┅┅”
“没有可是,难得他两人情投意合,你这做父亲的应该感到无比欣慰才是。”当皇帝就有这点好处,两三句话就掌控了全局,“为免多尔济相思成疾,朕决定让他们与燕将军的婚礼一并举行。”
“会┅┅会不会太仓卒了一点?”
“多尔济,你说呢?”
“我┅┅”
“他高兴都来不及呢,”锺灵儿又多嘴了,“昨儿个夜裹,他本来就打算要跟公主私定终身的。”
“果真如此,太好了。”元世趁他们还在想理由搪塞之前,匆促宣布:“跪安吧!”
“吾皇万岁万万岁!”
多尔济等重量级的皇室成员们和燕铁木、锺灵儿等依序退出威武殿。
此时暮色苍茫,倦鸟归巢,威武殿外炊烟四起,飘飘渺渺散人空中。
燕铁木牵着锺灵儿本欲回头向众人告辞,却见陈尚书怒目切齿,一副想找他打架的样子。
“燕将军,传闻这位女子是你在阿祁山上捡回来的土匪,不知是真是假?”
可恶,这些人!
锺灵儿正想发作,突觉被燕铁木握着的左手一紧,彷佛暗示她先忍一忍,气得她牙根咬得格格作响。
“未将的妻子自然无法与凤凰公主相比拟,但却是未将衷心所爱之人。”
好甜哦,锺灵儿的火气蓦地消了一大半。
“自古英雄配佳人。燕将军武艺高人一等,眼光竟低人一截。”
霎时!不晓得从哪儿蹦出一条狗,见余侍郎长得乌漆抹黑,吓得狂吠一声两蹄齐立,尾巴高竖。
余侍郎惊问:“是狼是狗?”
全世界的人都看清了是条狗,但锺灵儿偏故意提高嗓门:
“侍郎是狗。”正应了姓余的那个侍郎。
尽避燕铁木沉着庄重,也不禁莞尔。
多尔济长相平庸,智能也“贫瘠”得可以,一时没听出锺灵儿连他都骂进去,居然还煞有介事地说:“,果然是条狗。”
“不对,是狼。”锺灵儿更正道。
“女乃方才明说是狗。”
“刚刚我没瞧清楚。”
“何以见得?”他觉得应该是狗嘛。
“狼与狗不同有二。”锺灵儿正经八百地说:“一瞧尾巴就可分清了,尾巴下垂是狼,上竖(尚书)是狗。”
“但它方才┅┅咦?怎么现在又下垂了?”
多尔济的“条直”已经引起一阵乌烟,可他丝毫没感觉。
“那第二点不同呢?”
还问?他老预备要捶他了。
“再者看它吃什么,狼只吃肉,狗则遇肉吃肉,遇屎(御史)吃屎。”
谈笑之间,已将多尔济一家人骂得痛快淋漓。
“女乃!”不能骂她,否则她不晓得又要扯出什么来。
“女乃说的是真的吗?”多尔济实在够爱人骂面。
“当然是真的,不信问女乃爹。”锺灵儿朝燕铁木嫣然一笑,双双翩然飞掠重重屋瓦,消失於山坳树丛之间。
留下多尔济等人杵在那儿大气喷小气,红眼瞪绿眼。
※※※
锺灵儿让燕铁木抱着纤柔的小蛮腰,但觉浑身轻若鸿雁,宛如御风而行,自由自在好不快活。
才花了一顿饭的时间,已然来到阿祁山上的燕子湖畔。
“天晚了,我先送女乃回去,免得女乃爹派人四处找女乃。”两人已经落地很久了,锺灵儿仍赖在他身上。
“他才不会找我,”锺灵儿嘟着小嘴,伤感地说:“你给了他那么一大笔钱,他哪还会记得我?”她把她爹留下的字条塞给燕铁木,自己则以手当枕,仰躺在一片柔软的草地上。
燕铁木藉明月星光,匆匆瞄了字条一眼,淡然咧齿一笑,“女乃爹倒是个狂放不羁,童心未泯的人。”
“什么童心未泯,他根本是利令智昏,见财忘儿。”
“不会的,天下无不是的父母,”燕铁木依势半趴在她身旁,“看看,他不是还留了一笔丰厚的嫁妆给女乃?”
提到嫁妆她更呕,“你听过有人拿一条十六、七年前的破围兜给女儿当嫁妆的吗?”
原以为燕铁木会跟她一样气恼得无以复加,岂料他竟仰首纵声大笑,“妙,妙啊!”
“妙什么妙?不许笑!”锺灵儿翻身欲出拳打他,却被他握住小手,强迫地抱在胸前,他自己则舒舒服服地躺在草地上,兴味盎然地凝视着她。
鹅黄月光掩映下,锺灵儿雪白如粉的双颊,彷佛抹上一层银光,晶莹灿亮,令人禁不住心旌震荡,热血急速上涌。
“女乃长得如此美艳绝伦,已经是女乃爹给女乃最好的嫁妆了。”
“我的长相是得自我娘的真传,跟我爹没什么相关的。”
“傻瓜,若是将来咱们的女儿也像女乃那么美,女乃敢说那跟我没关系?”
“我┅┅”锺灵儿还没向九婶婆打听生儿育女的常识,不知道届时燕铁木叁与的程度有多深,“听说小宝宝是作娘的十月怀胎才生下来的,你┅┅你有帮上什么忙吗?”
“装蒜!”燕铁木不信她不懂,一个旋身将她压住下方,“我现在就告诉女乃,我将帮女乃多大一个忙。”
他掠夺式地攫获她的唇,霸道地搂住她的身子,将满盈的热力贯注在她的娇喘之间,令她别无选择地倾听她行将溃决的激情。
这种帮忙的方式太热烈了,锺灵儿颤声道:“咱们可不可以等成亲以后,再┅┅再来商量这┅┅”
“无妨,我先帮女乃预习,”他炽烈的双唇刷过她的香肩,已不可遏制地延烧至胸口,“等成亲以后,女乃就能够温故知新,以便日新月异。”
锺灵儿一愕,这两句成语怎么变得这么深奥,好难体会哦。
她正想向燕铁木问个清楚,他却猝然抱着她迅速滚向一棵大拭瘁侧。
“怎么啦?有人偷窥咱们?”完了,她的名誉真的要扫地了。晌午才被争着骂野女孩,这会儿又教人瞧见和燕铁木激情演出。纵使他们成亲在即,但这小镇毕竟民风纯朴,观念保守,即便是九婶婆家的母猪生小孩,大夥都要传诵再三了,何况他们如此香艳火辣的场面,难保他们不添油加醋,当做茶馀饭后的甜点,彼此交换心得,顺便批评两句。
锺灵儿愈想愈羞怯,索性把头埋进燕铁木怀裹,“咚!”他的胸口几时变得这么硬?定睛一瞧原来是大树头,燕铁木呢?
忽尔,一条黑影窜向树梢,锺灵儿待要起身追击,那呼喊的声音来得更快。
“放开我!”是名女子。
“女乃鬼鬼祟祟的躲在树上干什么?”燕铁木不知何时已擒获了她。
锺灵儿慌忙将衣服整理妥当,快步走向两人。
“女乃偷偷模模的窥视别人,不怕长针眼啊?!”
“别诬赖人,”这声音挺耳熟的,“我才刚到就被他逮住了,哪能窥到什么。”
“真的?”好理加在。锺灵儿趋前半步,将她看了清楚,“纪晓倩,女乃怎么跑出来了?”
纪晓倩扭身,想伸出右手赏锺灵儿一掌,怎奈燕铁木的身手更敏捷,早已点了她的穴道,令她动弹不得,就剩五官尚且运用自如。
“那肺痨子家又不是什么铜墙铁壁,凭我的武功当然是爱住就住,爱走就走。”
“女乃这样就不太守妇道了。”奇怪,讲这句话怎么有点心虚?“女乃既已嫁入刘家,就该洒扫庭园,洗手作羹汤,好生伺候女乃丈夫和公婆才对。”
“哼!若非女乃爱管闲事,自作主张害我逼不得已上了花轿,以我的花容月貌,怎可嫁个药罐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