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征话中的野心昭然若揭,这也是父亲月重天所希冀的吗?
月向晚黯然失神:“我又没有山河大志,你何必提这些?”
“他人浴血征战才有一方疆域,你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坐拥江山,难道你还不心动?”他低下脸,以魅惑的低沉勾引她。
她失笑,却差点流下眼泪:“我姓月,北天王族姓氏。江山既已经在手中失去,我便没有一点要回的野心。”若她愿意,早在三年前她十五岁便是大昭王朝的太子妃,何必要到今日委身屠征以求目的?
“你不爱江山,总还有其他非要不可的东西?我不信你真的无欲无求,只想跟一个粗人过一生。”
“原来你带我到这里只是为了炫耀你将得的天下?果真幼稚!”她摇摇头,转身离去,“你不用再白费心机了,这心血还是留到棋盘上见个真章。”
他自身后一把捞住她的臂,有笑声而眼中无笑意:“你待会儿便会知道我炫耀的不只是那么多。”
的确,山河再宽广,也只是近似虚幻的东西,灾不能避,乱不能守,满目的宝藏便有实质多了,尤其那宝藏不单单是铜臭,更有古香。
他抓着她一路走进山壁秘洞,以机关开启重重石门,终于将十几个相连洞穴的宝藏展现在她的面前。
金银珠宝,她初时是远观,只欣赏那夺目光华,而当他随手提来一只天山红玉瓮时,她不禁碰触了一下。深红坚硬的玉身被凿成瓮,无一花巧,然其花巧也正在于此:明透仿佛纱绢,轻脆如同叶片,纯润宛如泉水。映指的玉光中,让人生怕轻轻一碰便会碎掉。
而宝藏之中红玉瓮只是其中一件奇货。
“如何?”他问,亦知她爱的不是财,而是材。
“稀世珍宝。”她答得尚有保留,钦天府中也未见过如此多古玩奇珍。
他搁下红玉瓮,又捡来一颗拳头大的翡翠球塞到她手中:“这颗翡翠色艳女敕润,均匀透明,毫无瑕疵,是玉中极品,但是它稀奇的地方不是这里,你看——”
她让球一滚,才发现球上有个眼睛大的孔,可以看到里面装了无数个球,大球套小球,小球再套小小球,小小球再套小小小球……玉不是可搓揉之物,不可能像烧瓷前一股捏胚塑形,所以工匠在做此球时,只能在球中凿出另一个球来。
宝夫用到了十足,令人叹为观止。
“喜欢吗?”他看出她眼中的喜爱,“喜欢就拿着吧。”
她却一皱眉,放下翡翠球,让它滚进了一堆夜明珠中:“喜欢不一定要拥有。”
“那是你。”他回道,“我若喜欢,不得到手便寝食难安。”
“那你这毛病懊好好改改了!”她冷淡道,“走吧,你让我看的都看过了,我们该回去下完那盘棋。”
“别跟我提棋,那盘棋我们谁也赢不了了!还没有人敢说我这‘毛病’。你回转身来好好看看这些东西,扪心问,你真的一点也不想要?”
“不能要,所以不想要,也不该要。”
“什么不能要、不该要?再惺惺作态下去,你倒真的会什么也得不到。”他嗤笑道,“只要你说想要,它们就是你的。如此一来成全你自己,又成全我,不是皆大欢喜?”
“如此是成全我,还是卖了我?”
“有何差别?”
“有。成全是美意,卖是羞辱。今日你以江山宝藏诱我,不外是觉得这些身外之物能助你达成心愿。你依靠自己本身都无法得到的东西,却相信能以这些东西换得,岂非觉得你还不如这些东西?对己身毫无信心的人,真是可怜。你羞辱的不仅仅是我,更是你自己。”
他冷笑:“好一张利嘴!你为何不认为这些身外之物也是我屠征的一部分?世上有几人看人是单单看‘人’?若如此,那帝王平民有何差别?若非你前日闯人小洞天时,我对你有几分喜欢,你连人也不是了!你不要仗着我现在对你有点舍不得就信口开河,我对女人的耐心向来不多,惹怒了我,你自己知道后果!”
“后果如何我早已知,反正第三局一输也是这样的下场。”
“是吗?”他带恶意,“你莫忘了你的丈夫,小小一个摇扁堂副堂主,剪除是轻而易举的事。你舍得他死吗?”
她的脸色都变了:“你连他都不放过?”
“放不放过,这要看你怎么做了——乖乖到我怀里来,我不但不会动他,还能保你们夫妻平顺和乐一辈子。只要我腻了你,我自然会放你走,你丈夫也不会知道你我之事,你照样可以回去当他的贤妻。”
她气得浑身发抖:“这世上真无比你更加下流无耻之人了!”
“你骂好了,女人除了耍耍性子,还能如何?这么多女人当中,你算是最能够忍到最后了。”也碰到过几个刚开始不愿的女人,但多数是矜持作态,时日稍久,她们一沾上金银珠宝的华丽,一享受过万人膜拜的虚荣,或一被他若离若即地调弄,态度马上大转,甚至自己会偎了上来,而那时,也便是他失了趣味的时候。
但不知为什么,他对她没那分搁着慢慢磨的耐心。
“你不该吊我胃口的,今日你骂得越凶,我越不会放过你。”更有些女人,就爱他这跋扈的脾气,霸道的性子。
“我丈夫虽然位低权轻,鲁钝木讷,但还不至于卖妻求生,既然他有情义,我也不会贪生怕死,委屈求全。”
他低笑:“不要轻易说‘死’字!很多英雄好汉也只会说说,事到临头都吓得尿裤子,你一个小女子,有几斤几两也敢说大话?”
“我是不是说大话你会知道。”
“哐当!”红玉瓮在她脚边破裂,她弯身拾起一片尖长的碎玉,道:“我若死给你看,只希望你不要为难我的丈夫!”
手执起尖长的碎玉片猛力往胸口扎下——
他暴吼一声:“你做什么?!”幻影似的掠了过去,迅速将她已戳人胸口的碎片弹了开去。
她莲青色的衣襟上染出血红,使劲去推他抱住她的手臂,不想被他轻轻一拨,整个人都被压坐到了地上。
“你要是这么死了,我不但不会放过你丈夫,而且会加倍折磨他到死!”他压制住她,扯开她的衣襟和兜衣,将唇覆在她渗血的伤口上舌忝吮。
她一时间骇得无法动弹,直到他舌忝着唇上血丝,抬头对上她睁圆的眼,她才恍然明白他刚刚轻薄的举动:“你……
“你要死,也要在我得到过你之后。”他说完,双掌从她衣内滑过,月兑开了她的衣衫,固定住了她赤果的两臂。
她痛号了一声,死命地挣扎,却因为两人在体力、身形上的差异,越加让自己陷人被动之中。沉重的男子身躯钳压着,浓烈的男子气息笼罩着,背下冰冷粗糙的石地梗得她肌鼻欲碎。
他沉重湿热的唇游移在她的耳垂、脸颊、颈项,留下一串湿红的痕迹。她甩着头,喘息扭动着要摆月兑,他却如影随形而上,将压力熨到她的唇上,辗转吸吮,蛇一般的舌勾缠不放,在她咬下之前,先她一步滑开。他动作的更换游移使得他坚硬灼热的身体也在她身上摩动。
“下流无耻!”她的挣扎让她的背在石砾上磨出血,双腕在他掌指中浮出瘀肿,然而这一切疼痛都不及他在她身上的放肆令她痛苦,“啊!”
他突然微微起身,将她被按在地上的双臂提起,她不及防地背部传来一阵火辣。他暗哑笑道:“打是情,骂是爱,你骂得越响,证明你越爱我,待会儿我会让你越好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