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霜河(上) 第15頁

作者︰黃昏

屠征話中的野心昭然若揭,這也是父親月重天所希冀的嗎?

月向晚黯然失神︰「我又沒有山河大志,你何必提這些?」

「他人浴血征戰才有一方疆域,你可以不費吹灰之力坐擁江山,難道你還不心動?」他低下臉,以魅惑的低沉勾引她。

她失笑,卻差點流下眼淚︰「我姓月,北天王族姓氏。江山既已經在手中失去,我便沒有一點要回的野心。」若她願意,早在三年前她十五歲便是大昭王朝的太子妃,何必要到今日委身屠征以求目的?

「你不愛江山,總還有其他非要不可的東西?我不信你真的無欲無求,只想跟一個粗人過一生。」

「原來你帶我到這里只是為了炫耀你將得的天下?果真幼稚!」她搖搖頭,轉身離去,「你不用再白費心機了,這心血還是留到棋盤上見個真章。」

他自身後一把撈住她的臂,有笑聲而眼中無笑意︰「你待會兒便會知道我炫耀的不只是那麼多。」

的確,山河再寬廣,也只是近似虛幻的東西,災不能避,亂不能守,滿目的寶藏便有實質多了,尤其那寶藏不單單是銅臭,更有古香。

他抓著她一路走進山壁秘洞,以機關開啟重重石門,終于將十幾個相連洞穴的寶藏展現在她的面前。

金銀珠寶,她初時是遠觀,只欣賞那奪目光華,而當他隨手提來一只天山紅玉甕時,她不禁踫觸了一下。深紅堅硬的玉身被鑿成甕,無一花巧,然其花巧也正在于此︰明透仿佛紗絹,輕脆如同葉片,純潤宛如泉水。映指的玉光中,讓人生怕輕輕一踫便會碎掉。

而寶藏之中紅玉甕只是其中一件奇貨。

「如何?」他問,亦知她愛的不是財,而是材。

「稀世珍寶。」她答得尚有保留,欽天府中也未見過如此多古玩奇珍。

他擱下紅玉甕,又撿來一顆拳頭大的翡翠球塞到她手中︰「這顆翡翠色艷女敕潤,均勻透明,毫無瑕疵,是玉中極品,但是它稀奇的地方不是這里,你看——」

她讓球一滾,才發現球上有個眼楮大的孔,可以看到里面裝了無數個球,大球套小球,小球再套小小球,小小球再套小小小球……玉不是可搓揉之物,不可能像燒瓷前一股捏胚塑形,所以工匠在做此球時,只能在球中鑿出另一個球來。

寶夫用到了十足,令人嘆為觀止。

「喜歡嗎?」他看出她眼中的喜愛,「喜歡就拿著吧。」

她卻一皺眉,放下翡翠球,讓它滾進了一堆夜明珠中︰「喜歡不一定要擁有。」

「那是你。」他回道,「我若喜歡,不得到手便寢食難安。」

「那你這毛病懊好好改改了!」她冷淡道,「走吧,你讓我看的都看過了,我們該回去下完那盤棋。」

「別跟我提棋,那盤棋我們誰也贏不了了!還沒有人敢說我這‘毛病’。你回轉身來好好看看這些東西,捫心問,你真的一點也不想要?」

「不能要,所以不想要,也不該要。」

「什麼不能要、不該要?再惺惺作態下去,你倒真的會什麼也得不到。」他嗤笑道,「只要你說想要,它們就是你的。如此一來成全你自己,又成全我,不是皆大歡喜?」

「如此是成全我,還是賣了我?」

「有何差別?」

「有。成全是美意,賣是羞辱。今日你以江山寶藏誘我,不外是覺得這些身外之物能助你達成心願。你依靠自己本身都無法得到的東西,卻相信能以這些東西換得,豈非覺得你還不如這些東西?對己身毫無信心的人,真是可憐。你羞辱的不僅僅是我,更是你自己。」

他冷笑︰「好一張利嘴!你為何不認為這些身外之物也是我屠征的一部分?世上有幾人看人是單單看‘人’?若如此,那帝王平民有何差別?若非你前日闖人小洞天時,我對你有幾分喜歡,你連人也不是了!你不要仗著我現在對你有點舍不得就信口開河,我對女人的耐心向來不多,惹怒了我,你自己知道後果!」

「後果如何我早已知,反正第三局一輸也是這樣的下場。」

「是嗎?」他帶惡意,「你莫忘了你的丈夫,小小一個搖扁堂副堂主,剪除是輕而易舉的事。你舍得他死嗎?」

她的臉色都變了︰「你連他都不放過?」

「放不放過,這要看你怎麼做了——乖乖到我懷里來,我不但不會動他,還能保你們夫妻平順和樂一輩子。只要我膩了你,我自然會放你走,你丈夫也不會知道你我之事,你照樣可以回去當他的賢妻。」

她氣得渾身發抖︰「這世上真無比你更加下流無恥之人了!」

「你罵好了,女人除了耍耍性子,還能如何?這麼多女人當中,你算是最能夠忍到最後了。」也踫到過幾個剛開始不願的女人,但多數是矜持作態,時日稍久,她們一沾上金銀珠寶的華麗,一享受過萬人膜拜的虛榮,或一被他若離若即地調弄,態度馬上大轉,甚至自己會偎了上來,而那時,也便是他失了趣味的時候。

但不知為什麼,他對她沒那分擱著慢慢磨的耐心。

「你不該吊我胃口的,今日你罵得越凶,我越不會放過你。」更有些女人,就愛他這跋扈的脾氣,霸道的性子。

「我丈夫雖然位低權輕,魯鈍木訥,但還不至于賣妻求生,既然他有情義,我也不會貪生怕死,委屈求全。」

他低笑︰「不要輕易說‘死’字!很多英雄好漢也只會說說,事到臨頭都嚇得尿褲子,你一個小女子,有幾斤幾兩也敢說大話?」

「我是不是說大話你會知道。」

「 當!」紅玉甕在她腳邊破裂,她彎身拾起一片尖長的碎玉,道︰「我若死給你看,只希望你不要為難我的丈夫!」

手執起尖長的碎玉片猛力往胸口扎下——

他暴吼一聲︰「你做什麼?!」幻影似的掠了過去,迅速將她已戳人胸口的碎片彈了開去。

她蓮青色的衣襟上染出血紅,使勁去推他抱住她的手臂,不想被他輕輕一撥,整個人都被壓坐到了地上。

「你要是這麼死了,我不但不會放過你丈夫,而且會加倍折磨他到死!」他壓制住她,扯開她的衣襟和兜衣,將唇覆在她滲血的傷口上舌忝吮。

她一時間駭得無法動彈,直到他舌忝著唇上血絲,抬頭對上她睜圓的眼,她才恍然明白他剛剛輕薄的舉動︰「你……

「你要死,也要在我得到過你之後。」他說完,雙掌從她衣內滑過,月兌開了她的衣衫,固定住了她赤果的兩臂。

她痛號了一聲,死命地掙扎,卻因為兩人在體力、身形上的差異,越加讓自己陷人被動之中。沉重的男子身軀鉗壓著,濃烈的男子氣息籠罩著,背下冰冷粗糙的石地梗得她肌鼻欲碎。

他沉重濕熱的唇游移在她的耳垂、臉頰、頸項,留下一串濕紅的痕跡。她甩著頭,喘息扭動著要擺月兌,他卻如影隨形而上,將壓力熨到她的唇上,輾轉吸吮,蛇一般的舌勾纏不放,在她咬下之前,先她一步滑開。他動作的更換游移使得他堅硬灼熱的身體也在她身上摩動。

「下流無恥!」她的掙扎讓她的背在石礫上磨出血,雙腕在他掌指中浮出瘀腫,然而這一切疼痛都不及他在她身上的放肆令她痛苦,「啊!」

他突然微微起身,將她被按在地上的雙臂提起,她不及防地背部傳來一陣火辣。他暗啞笑道︰「打是情,罵是愛,你罵得越響,證明你越愛我,待會兒我會讓你越好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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