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可怕的事情紧随而来,吓得她失去了一向的冷静。
注:即指车事哨卡、哨所。为清代在东北、蒙古、新疆等边地要隘,设置官兵戍守瞭望、兼管税收等事的处所。
第七章
那女人压着她,一边用力撕扯她的衣服,一边往她的脸上又啃又舌忝。
玉琪本不是软弱无力的女孩,她从小长于军旅之家,也习武练兵,不仅骑术纯熟,能射箭使刀,而且一条鞭子也使得颇具威力。可是今天稍一不慎,竟被这蒙古壮女人压住动弹不得,这怎能叫她不恼?
于是她不顾一切地大喊救命:“大人──彭大人!救我──”
靶觉到那女人的魔掌正往她的腰部模去,她几乎是绝望地哭喊起来。“彭……彭峻龙!救命啊!”
在主帐篷里正因协议谈妥而与主人相谈甚欢的彭峻龙,突然听到有人喊他的名字,最初一愣,随即认出是小七的声音。
“不好!”他大惊,匆匆说了声“失陪”,便身形一晃,消失在门外。
“啊,彭大人好俊的功夫!”帐篷里有人惊叹道。
草原王说:“我不是已经告诉过你们,这位年轻人不可小觑,他是好猎手,不然我何以折在他的手里?”
说着,他起身往外走去,其他人也纷纷跟随其后。
当彭峻龙心急如焚地赶到,看到凌乱的草地上,可怜的小七被那个壮女人压得又是眼泪又是怪叫,而那女人则啧啧有声地亲吻着他时,不禁怔住了。
“彭……彭大人,快、快救我!”看到他的脸出现在视线里,玉琪心里略感踏实,她扭动着头躲避女人的嘴,急切地喊。
没想到,彭峻龙并没有动手救她,而是愣愣地看着她,接着令玉琪气得半死的是,他竟然哈哈大笑起来。
实在是可恶至极!
眼泪从玉琪眼里滚落,她一生中从未像此刻这样愤怒过!
“彭峻龙,你若不把她拉开,我定让你生不如死!”陡然上升的怒气让玉琪生出一股力气,她奋力抗拒着身上那野蛮女人的侵犯,大声警告道。
彭峻龙依然在笑,但他没有动那个女人,而是从那重如盘石的女人身下轻松地将玉琪“拔”了出来。
“你、你……你这、这个……混蛋!”一站在草地上,玉琪立刻对彭峻龙挥出一掌,若不是他身子灵活躲得快,那一巴掌就落在他脸上了。
“擦干眼泪,大男人哭哭啼啼的,真丢人!”彭峻龙塞了条手帕在她手里。
这话提醒了玉琪自己此刻的身分和他们所处的地方。
看着紧随而来的草原王那一大群人,她匆匆模了模头上的帽子,还好,帽子只是歪了,但系带仍紧紧地绑在头子下,看来那母牛对她的头部不感兴趣。
她擦去眼泪,拉好被扯乱的衣服,全身打着哆嗦,心里惊悸地想:幸好有这条绑在腰上的皮鞭,否则那头母牛今天恐怕真的会将她“剥皮”、“现身”!
“格格勒,妳又在抢男人?”草原王一看到依然坐在地上的女人,立刻大声喊着她的名字训斥道:“这个男孩是彭大人的跟班,妳也敢惹?”
“阿爸,这小扮哥好俊秀,你叫彭大人让他陪我……”格格勒嘻嘻笑着说。
草原王怒吼道:“闭嘴!”
原来这母牛就是草原王唯一的女儿!
玉琪惊讶地想,偷偷看了那女人一眼。现在看她,感觉上不再那么恐怖,除了身躯庞大,胸部特别丰满外,五官倒还端正。不过想起她对自己的侵犯,玉琪还是心有余悸,她真渴望赶紧离开,永远不要再见到这个女人!
似乎明白她的心情,彭峻龙立即向草原王告辞。
一听他告辞,玉琪什么都不说就去牵马,耳边传来身后的对话。
“彭大人,请原谅小女冒犯……”
“没什么,那不过是小事一件,王爷只要记住我们的协定,不要再与其他部落发生纠葛,本将将报请朝廷,替大王加爵。”
“谢谢大人……”
小事一件?!那不过是小事一件?!
玉琪心头的火熊熊燃烧,他居然将自己被人羞辱的事看得那么轻,认为只是不值得一提的小事!
怀着愤怒的心情,她不再为彭峻龙牵马,跃上自己的马,就往来时的路奔去,不理会身后的彭峻龙高声叫喊。
“小七,等等!”彭峻龙很快就赶上了她。“干嘛骑那么快?”
他轻松地跟在她身边,见她气鼓鼓的不理人,似乎还在生气,便打趣道:“别那么小心眼,那女人是草原王的女儿,她看上你是你的福气,说不准草原王要你做了他的女婿,那你以后就有家有业了。”
他轻松的调笑,令玉琪心头火气更大,而他的下一句话终于逼她失去了理智!
“再说,”想起那女人压着小七,彷佛想一口吃掉他的样子,彭峻龙忍不住笑道:“让那女人教教你这只小雏鸡又有什么不好?让你知道做男人的……”
“呼呼”风声中,彭峻龙警觉地从马上跃起,跳到地上躲开了那股劲风。可玉琪的长鞭彷佛长了眼睛似地,如影随形地跟着他。
“你真敢打我?!”他难以置信地问。
可是玉琪不回答,只是咬着下唇甩动皮鞭。
“啪!”长鞭落在草地上,卷起一层碎叶草屑。
“啪!啪!”躲闪的身影伴着翻飞的长鞭在空旷的草原上跳跃。
“啪!啪!啪!”响亮的鞭声传递着挥鞭者的愤怒和不甘。
彭峻龙变换身形躲避着长鞭,可是见到骑在马上的小七像发了疯似地紧追着自己不放,而且打出的每一鞭都毫不留情,他知道这次小七是真动气了。
他一边躲避着皮鞭,一边大喊:“喂,小七,你有没有搞错,把你压在草地上可的不是我耶,你凭什么追着我又打又抽的?”
可是玉琪不搭腔,只是追着他挥舞皮鞭。
他再次警告道:“你眼中还有我这个主子没有?你再不收手,我可不客气了!我不还手是让你!”
“动手啊,谁要你让?主子?呸!天下有哪个主子看到自己的跟班受侮辱而不出手相救,还开口取笑的?天下有哪家主子像你一般视奴才的尊严如儿戏的?『小事一件』!你居然敢说那是小事一件?!你这样的主子不要也罢!”
打不到他,还被他一再取笑和威胁,马背上的玉琪越骂越伤心,刚受过惊吓的情绪失了控,所有的委屈都涌上心头,她骂着骂着竟失声大哭起来。
眼泪一出,再也止不住,她将鞭子一收,用力夹马,坐骑嘶鸣着扬蹄狂奔。
见她突然大哭起来,还用那种疯狂的速度驱马飞奔,彭峻龙慌了。
他真不知道自己什么地方惹得一向快乐的小七哭成这样,那个欺负他的蒙古女人不是没得手吗?况且自己不是一听到他喊救命就跑去了吗?为何他还说自己是“视奴才的尊严如儿戏”的主子呢?
想不通!可他也没时间想了,此刻他得先去救他那正在玩命的随从!
从小到大没受过委屈的玉琪此刻心里乱哄哄的,只知道纵马狂奔发泄情绪。
“为什么?为什么他要如此优秀,又如此不正经?!”她近乎绝望地想。“我没法收服他!他这人大作怪,武功也太高,我得不到他!”
从两年多前在西辽河边被他救起,她没有一天不在想念他,而今突然发现自己无法得到他时,她心中的痛几乎要让她跌下马背。
被疯狂驱赶的蒙古马也像驾驭牠的骑手一样失去了控制,在寒风中毫无理性地狂奔,那扬起的马蹄抬得又急又高,似乎在与背上的骑手较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