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
水娃明白地点点头,问:“小莲,妳知道翠儿姊姊的家人在哪儿吗?”
“不知道,听说在很远的海上。”
水娃无事般地点点头,突然说:“小莲,练轻功最重要的是先讲稳定,再求轻灵,妳要先练好下盘。”
看到她迷惘的神情,水娃站起身做示范。
“看,就是先练好马步,站稳桩,然后再练跳跃。”说着腾地跃起,轻盈地落在大树上。
“哇,仙女姊姊,妳会飞耶!”小莲兴奋地跳了起来,忘记了的疼痛。
水娃轻身飘下,说:“不是我会飞,而是我用了轻功。妳只要照我说的先练好下盘,以后练轻功才不会跌倒。”
看看时辰不早,水娃跟小莲约好以后再见,便赶回王宫,霜儿果然早已在宫中着急地等她。
晚上,在观月亭,水娃把白天与小莲的谈话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夏岚和冬虎。
“我敢确定,指使翠儿行刺翔哥哥,并嫁祸于我的人就是霍庾。”
水娃肯定地说,又困惑地蹙眉。“可是他为什么要害我?我并不认识他啊!”
夏岚安慰她。“别烦恼了,我们会找出原因的。妳能查出这么重要的事已经很不错了。由此看来,辅国府恐怕就是敌方的重要据点,辅国霍庾是个关键人物。
但是目前宫中主事的是国师和八部大臣,在敌我不明的情形下,我们暂且不要惊动他们任何人,一切等王上回来后再说吧。”
第八章
“翔哥哥--翔哥哥……”
罢从梅院出来的水娃听说南宫翔回来了,现在就在文德殿时,便克制不住思念地往文德殿奔去。明知道擅闯前殿是犯法的,可是今天她顾不了那么多了,她渴望见到他,她有好多话要对他讲,哪怕被责罚也愿意,只要让她看到他!
然而,所有的思念和喜悦,都在见到他的剎那间凝滞了。
依然器宇轩昂、英气逼人的翔哥哥就坐在那里张眼望着她,而他的身侧正亲昵地偎坐着一个凤目薄唇、体态丰满、眼光娇媚大胆的美丽女子。她年约二十,穿着华丽的绣花绸衫裙,头发编成辫子盘在头后,鬓角簪了一朵绒花。
“翔哥哥,你、回来了……”水娃脸上残留着来不及收回的渴望和激动。
“水娃?”那深邃黑眸在乍见她时曾充满了强烈的情愫,然而仅是昙花一现。
“未经宣诏妳怎么可以到这里来?”南宫翔寒着脸,毫无感情地问。
“我、你……她是谁?她可以来我为什么不能?”水娃气急地问。
南宫翔挑起眉头说:“妳怎么可以跟她比?”
水娃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心脏犹如被猛地插上一把锋利的刀,而南宫翔还在刀柄上用力。“妳既然来了,就认识一下吧,这位是渚湔国的青菱公主,我的未婚妻。”
“未婚妻?”水娃彷佛遭雷击般全身剧烈地一颤:心头的那把刀绞得她心痛欲裂。内心深处有一种被背叛的感觉强烈地升起,威胁着要淹没她,但是天生倔强的她努力排开怒火,保持着镇定。
“好个没规矩的贱婢!”杜青菱趾高气扬地斜睨着她。
南宫翔听见杜青菱的话皱起了眉头,但他还没说什么,水娃突然手捂口鼻,对着杜青菱皱起小鼻子。“咦,公主殿下,妳好臭耶,是不是踩到狗屎了?”
一听这话,杜青菱脸色一变,急忙跳起,拉住裙襬往脚上看去,一面惊慌失措地嚷嚷:“哪里?哪里?我怎么没有闻到?凤儿、婉儿,还不快来帮我看看!”
杜青菱又叫又跳的样子十分滑稽,完全失去了她刻意保持的优雅风度。
南宫翔不耐烦地说:“别闹了,这一路上妳有走几步路吗?”
“对啊。”杜青菱停下来想了一想马上会过意来,气恼地一甩裙襬,两个婢女忙俯身为她抚平。
“妳、该死的妳竟敢戏弄我?”杜青菱眼冒火花,盯着水娃,一副恨不得把她撕碎的样子。
“好了,公主何必跟她计较?”南宫翔不想看到女人的战争,于是温言劝解。
南宫翔的话和对待杜青菱的温柔态度刺激了水娃,她对着杜青菱甜甜一笑。
“对啊,对啊,公主何必跟我这种山野民女计较呢?不过,民女真的有闻到臭味,也许踩到狗屎的不是美丽的公主殿下,而是尊贵的国王陛下喔!”
“哦,真的吗?”杜青菱马上退离南宫翔数步,大叫道:“段公公,快看看陛下脚底!快!”
“嗳……”段公公应着,可看到王上冷峻的脸色又踌躇不前,场面十分滑稽。
水娃拍手催他。“快看呀,说不定不是狗屎,是狐狸屎呢!又骚又臭耶……”
“住嘴!妳闹够了吧?可以离开了。”南宫翔寒着脸打断水娃的调侃,整个大琊国,也只有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丫头敢这么放肆地消遣他。
“离开?”水娃有一瞬间的迷糊和不安。“你是说离开王宫吗?”
看到那清澈黑瞳里的阴影,南宫翔犹豫了,但自尊让他冷酷地说:“没错。”
“你是说真的?”水娃彷佛能看透人心的眼睛看着南宫翔,可他转开了眼。
“哦,我明白了,我会走的。”水娃强装没事地说,南宫翔的心紧了一下,但随着她的下一句又放松了。“不过,我现在还不走,等我玩够了自会离开。”
她转头看着蓝风和旁边的四卫士,美丽的笑容难掩那显而易见的怅惘。“你们平安就好……我去找霜儿,不打扰你们了。”说着便往门外奔去。
蓝风向门口追出一步,但随即又停下了。
杜青菱恨恨地拍拍裙子骂道:“哼,真不懂规矩!”
南宫翔脸上布满阴霾,大声命令道:“段公公,送青菱公主去云锦楼安歇!”
“是。”段公公立即走上前,对青菱公主说:“公主请随小的来。”
杜青菱本来还想说什么,可是看到屋内的人们个个脸色不佳,南宫翔也阴黑着张俊脸,只得悻悻然离去。
屋里一片寂静,空气沉闷得令人窒息。
“该死!我们离开这么久,回来后就这么杵着吗?”半晌后,南宫翔爆发了。
“陛下有何吩咐?”蓝风垂首询问。
“传外头那些老家伙进殿!”南宫翔烦躁地说。
“是。”蓝风领旨退下,其一丝不苟的礼仪和谦卑的态度几乎令南宫翔抓狂。
与大臣们的谈话并没有消除南宫翔心里的郁闷,他遣散了众人,准备回寝宫。
罢走出文德殿,就见禁军校骑都尉元浪匆匆奔来,在南宫翔面前伏首一跪。
“元大人,什么事如此慌张?”南宫翔不悦地问道。
“报告王上,有人在破坏南坡林子。”元浪急忙说。
“把他抓起来就是了,何必惊扰王上?”蓝风气恼地看着自己的副帅。
“可是,这毁林之人是、是王上贵客,臣下怕唐突了……”元浪迟疑地说。
“是谁有这么大的胆子?”南宫翔俊眉高耸地问。
“是、是水姑娘。”
“水娃?!”南宫翔愣了,二话不说就往南坡奔去,众人也急起追随。
越过长廊、风雷亭,便是南坡那片茂密的树林,这片林子具有护坡作用。
但此刻林子内大半树木都被削叶劈枝,有的甚至从中断裂,地上堆满了残枝败叶,彷佛遭大队人马践踏或被暴风骤雨横扫过一般,几个园丁正在收拾。
“这是她一人所为?”南宫翔难以置信地看着这残破的林子,是怎样的怒火令她在那么短的时间里把破坏工作做得如此彻底?
“是,我们一直劝阻她,可她不听,还不停地骂人。”一个园丁点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