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叔别害怕,我不会伤害你!”水娃安抚着他,并挽起衣袖,回刀往自己手腕上划去,霎时,一道殷红的鲜血冒了出来。
水娃立即将手腕举至老人嘴边。“大叔,张开口。”
“……”老人眼波流转,又惊又急,奈何不能动弹,只能紧闭嘴巴拒绝。
“快,大叔!我的血是可以解毒的,你不张口,我也在流血啊!”
血慢慢流下水娃手腕,滴在老人紧闭的唇上,水娃没想到老人居然如此固执。
“那么对不起了。”水娃放下刀,捂住他的鼻子。为了呼吸,他本能地张开了嘴巴,而水娃趁机将腕侧的血喂进他的嘴里,又轻点他颈侧穴道,让他将血咽下。
不理会老人愤怒的目光,水娃取出手帕为他擦去嘴角的血迹,平静的说:“大叔,我明天还会来。”
宣武殿内,南宫翔正在聆听几位重臣汇报边关军情和国事。
“陛下英明,及时改变军防布局和巡逻路线,又在国内大张旗鼓地捉拿窃贼,令对方不敢贸然行动,边防在线至今一切都很平静,没有任何异常。”平绥大将军郭房临兴高采烈的说。
南宫翔道:“由于敌暗我明,我军各部一定要高度戒备,不可大意轻敌。”
“吾王圣明!”国师莫媵说:“如今乱源既生。众所周知渚湔国新君杜青峰生性残暴贪婪,多年前先王不幸遇害时,他曾趁陛下年少,突然发兵,致使我海防重镇『清水关』危在旦夕。
幸得天神庇佑,吾王英明神勇,亲率精兵赴关救援,出奇招先发制人,偷袭敌营活捉了杜青峰,方令其退兵。如今他即将大权在握,难保再生挑衅。”
众臣频频点头表示赞同,礼部大臣道:“陛下,关于渚湔国新王登基大典的邀请,属下该作何回复?”
“本王将亲自前往。”南宫翔对此早有打算。
“陛下,如国师所虑,此番渚湔国新王登基,得提防他有不轨之意;况且此趟路途迢迢,舟车劳累,恐怕多有危险,不如派他人前往?”一位大臣建议。
“不用,两国邦交,贵在诚心,本王还是亲自前往祝贺的好。”南宫翔说。
皑国霍庾插言道:“陛下所言极是。况且陛下与渚湔国公主定亲多年,亲临祝贺方显王恩浩荡。”
众人噤声,殿内气氛变得诡异,大家都知道这是南宫翔最忌讳的话题。然而今天他却没有发怒,只是漠然地看了霍庾一眼,沉默无语。
“陛下明日参加丰堤的开闸庆典,预计何时启程?”工部大臣连忙转移话题,踏前一步询问。
段公公回答道:“陛下将于午时启程。”
棒日,滑下梅院墙头,水娃抚模手腕,多日的切割,那儿已伤痕累累,好在大叔不再那么固执了。
“该死!你又迟了!”一个尖细的声音令正要穿越藤蔓的水娃止住了脚步。
水娃很想看看说话的人是谁,又怕弄出声响惊动他们,只好原地不动。
“丰堤那边安排好了吗?这是好机会。”尖细的声音令人想到阴冷湿腻的蛇。
另一个声音模糊不清,只听到阴沉暗哑的冷笑,水娃敢保证那准不是好事。
“不,他从不喝酒……放在茶里,只要他喝一点,你就功德圆满啦……”
“丰堤?不喝酒?”水娃思索着:心陡然下沉。“天哪,是翔哥哥,他们要谋害翔哥哥!”
休想!任何人都休想在我水娃的眼前伤害翔哥哥!
一股怒气从心底爆发,水娃想立即出去废了他们,可是想到身后墙内神秘的老人,她忍住了。只好继续屏息站着,直到声音完全消失,她才朝鹏鸾阁飞奔而去,找到段公公。
当段公公一听王上有危险,立即带她到前殿去见国师。
罢走入花门,就看到秋无忌和一个年约三十,身着文官官服的瘦削男子站在庭院内说话,水娃连忙奔了过去。
“水娃?”秋无忌看到水娃,被她苍白的脸色和急切的神情吓着了。
水娃仅对那位文官礼貌性地点点头,便把秋无忌拉到一边,急声说:“快去丰堤,有人要下毒害翔哥哥!要他们千万不能饮茶水……快去!不然就迟了!”
一听情况紧急,秋无忌立刻过去向那个文官告辞,然后身形一晃,飞快地往宫外奔去。
那文官仍然面带微笑,但他的双眼正阴毒地盯着水娃的背影。尽避水娃方才的声音很小,但他仍屏息听了个大概,垂在身侧的双手握成了拳--该死的丫头,现在是非除掉妳不可了!
然而,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他充满杀机的目光和肢体语言尽入后来赶到的段公公眼中。
这天剩下的时间里,水娃坐立难安,她担心翔哥哥的安危,担心秋大哥会不会没能及时赶到……
第六章
深夜,南宫翔还没有回来,水娃不顾段公公相丫鬟小厮们的劝告,坚持守候在鹏鸾阁门前。
已经三更了他们仍然杳无音讯,在焦虑疲惫中,水娃不支地靠着门边睡着了。
当一阵轻微的声响传来时,水娃倏地张开了眼,看见南宫翔高大的身影正朝她走来。
“翔哥哥!”水娃扑进他怀里紧紧抱住他。历经可能失去他的恐惧,看到他的瞬间,水娃如释重负,也明白了自己的心,她永远也不能失去他!
“翔哥哥,他们有没有伤害你?”水娃仰起满是泪水的小脸着急地问。
“没有,今天是妳救了我。”南宫翔抱起她,走进屋内。
他的心被她毫不掩饰的强烈爱恋所震撼,心中对她的怀疑也暂时淡去。已经很多年了,没有人如此急切热情地等待他的归来,毫不掩饰地关心他的安危,甚至为他流泪伤悲。
进屋坐在绣榻上,南宫翔很想问她是如何得知此事而让秋无忌赶去报信的,可是看到她憔悴的娇容,他忍住了。
他安慰地道:“别担心,我没事,我还不想死……”
“不要说那个字!”水娃以手捂住他的口,眼泪更加汹涌地流下面颊。
“喂,女圭女圭,受惊吓的人是我耶,该哭的人都没哭,妳怎么可以哭成这样?”南宫翔轻握柔夷,故作轻松地逗着她,想消弭她心中的恐惧。
“呜呜……”这下倒好,南宫翔的话反而让水娃号淘大哭起来,顿时让他大失方寸。
他用手帕小心地为她擦去眼泪,可是泪水彷佛越擦越多,哭声也越来越响。
轻叹一声,南宫翔低头覆上了她的小嘴,终于止住了她的哭声。本来只想浅尝辄止,没想到她的唇柔软而甜美,让他舍不得放弃。他辗转于她的唇间,弄得两人都气喘吁吁。
水娃只觉得耳旁彷佛山呼海啸,心跳如雷,浑身虚软乏力。一种她从未感受过的热流从体内涌出,直冲她的喉咙,那难以形容的甜美温馨似乎与室内晕黄的烛光融为一体,她只能无力地靠在南宫翔的怀里喘气。
“天吶,我美丽的精灵,救救我吧!”南宫翔抱紧她申吟。
“翔哥哥,你怎么啦?”水娃张开眼看着南宫翔,小手紧张地在他身上游走。
“我喜欢妳灵巧的手。噢,别动!”南宫翔申吟着抓住那只乱动的小手。
“为什么?”水娃不解地问,既然喜欢,为什么又不许她动?
“因为妳再模,我就要出糗了。”南宫翔低嗄地说。
水娃不解地看着他痛苦的脸色。
“别动,精灵,让我起来,我需要帮忙……”他艰难地坐起来。
“我可以帮忙。”水娃跃跃欲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