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无法否认自己对她的爱,他的心已经完全失落在她身上,自从与她成亲后,他对其他女人都失去了兴趣。天知道他有多么渴望再碰触她柔软的肌肤,听她悦耳的笑声啊!
“蕊儿,做得好!”石头为疲惫的牝马铺上新草,对仍跪在地上的她说:“回去好好休息吧!”
可是柳含蕊却皱着眉头,哀声说:“我起不来了,我的腿麻了。”
“怎么会?也许是蹲得太久了。”石头说着走过来想搀扶她。
不料一道暗劲袭来,逼得他连退两大步。他不由一愣,当看到天雷一把抱起地上的蕊儿离去时,他了然地笑了,大声说:“好小子,跟我玩阴的?下次我会先抢走她。”
“不怕死你就来,准叫你血溅五步!”石天雷头也不回的吼回去。
身后传来石头爽朗的笑声。
“你在跟石头哥说什么?干嘛那么血腥?”蜷缩在石天雷怀里的柳含蕊不明究理地问。
“没什么。”石天雷对她温柔一笑。“妳才是满身血腥。”
“你生气了吗?”他的温柔动摇了柳含蕊的心,她不再想抗拒,只是安心地靠在他怀里。
“生什么气,我哪有那么多气好生的?”
“我对你大吼……还当着那么多人的面……”
石天雷没说话,柳含蕊抬起头想看清他的表情,可是他大手一按,又把她压回自己胸前。
她轻叹道:“唉,我就知道你会生气,可是那时候大家实在太吵,让我无法思考……”
“妳这会儿才是太吵,让我无法思考。”石天雷低头对她说:“再吵,我就堵住妳的嘴。”
柳含蕊果真闭嘴,但不是她怕了,而是他们已经走进大厅,三美人正黑着脸朝他们走来。
“她怎么了,干嘛非得爷抱着?爷不累吗?”乌兰玛不高兴地问。
石天雷笑笑地说:“我就爱抱着,而且一点都不累。”他绕过她们走向楼梯。
“长脚不用,就会赖在男人身上,贱女人!”春兰说话一向毒辣刻薄,柳含蕊早已听腻了,也习惯了,可石天雷不同,他还是第一次听到柳含蕊被骂。
“妳说什么?”脸上的笑消失无踪,他阴沉着脸转身面对她们。
柳含蕊感觉出他的怒气,挣扎着想下地,但他将她抱得更紧。
就在这时,三婶来解了围。
“天哪,孩子,妳怎么像个掉进染缸里的花猫似的?快去洗个澡,堡主吩咐的热水已经准备好了。”
三婶的话提醒了石天雷,他狠狠地瞪着春兰,口气冷硬地说道:“以后谁敢对夫人不敬,我定不轻饶!”
绑楼的门对身形高壮的石天雷来说显得窄小,但他仍灵活地把她抱进了门。
柳含蕊看到一个大浴桶搁在屋内,两个大男孩正在往里头倒热水时,高兴地只想亲吻他以表示感激。
“你是什么时候叫人准备水的?”
“在妳为牝马擦身时。”石天雷坐在椅子上,仍抱着她若有所思地问:“她们常欺负妳吗?”
他按摩着她的双腿,柳含蕊舒服得更像只慵懒的猫,蜷缩在他怀里不想动了。
见她温驯的模样,石天雷宠溺地笑了。
他帮她月兑去沾了血污的外衣,再次问道:“她们常欺负妳吗?”
柳含蕊轻轻摇头。“没有,你看我是好欺负的人吗?”
接着又生气地对他开火。“就算有,也是你的错!如果不是你没事找那么多女人来,或者不要硬把我娶来,谁会欺负我?!”
看到她眼里窜起的火苗,石天雷没有动气,反而笑了。“妳注定是我的娘子,我不娶妳娶谁?以前因为没有妳才找了那些女人,现在有了妳,我当然不会再要她们。”
“呃,可恶!”柳含蕊直起身道:“我可没叫你休了她们,你不能做始乱终弃的薄幸小人!”
石天雷让倒水的男孩走后,笑着在她噘起的小嘴上亲了一下,轻拥着她感慨地说:“蕊儿,妳的善良美丽无人能及,我石天雷真是三生有幸啊!”然后又严肃地说:“不过,我跟她们之间没有始乱终弃的问题,我也不是她们唯一的男人。”
“什么意思?”柳含蕊不明白地问。
面对他单纯的小妻子,石天雷还真不知要如何解释,只好敷衍道:“以后我慢慢告诉妳,现在趁水热,赶快洗吧!”
“那你得出去啊。”柳含蕊果真转移了注意力,不再问。
“不要,我要留下来帮妳。”石天雷真心地说。拥她在怀中,让他再次感到她是属于他的。
柳含蕊脸红了,急忙摇头道:“不用了。”
“放轻松,我又不是第一次帮妳洗澡。”她的羞涩取悦了他,石天雷笑得更邪气了。
就在这时,元青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天雷,二叔派人来了。”
“哇!真会选时间。”石天雷沮丧地低咒,好不容易他的蕊儿不再拒他于门外了,偏偏有人捣乱!
他无奈地把柳含蕊放到地上,看她站稳了才松手。“好吧,妳又赢了,反正下次还有机会。”
见他将门关紧后离去,柳含蕊松了口气,他在这屋里,似乎空气都凝滞了。
她月兑去衣物,却因无法打开银链匕首,柳含蕊索性只把匕首取出放在桌上,任由银链松垮垮地挂在腰上,走进了热气腾腾的水中。
热水舒缓了她肌肉的紧绷,她愉快地叹气,解开头发,让长长的发丝漂浮在水面,她享受地在水里将头发梳理得顺顺滑滑,然后擦干甩到木盆外悬着,身子则浸入水中,优雅地擦洗。
暖暖的水令她全身舒坦,腾腾的热气令她昏昏欲睡,她靠着盆沿,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稍后,当石天雷因不放心而再度进来时,看到的就是这幅撩人的美人沐浴图。
见鬼!天气越来越凉,这女人竟如此不会照顾自己!
他急忙把她从微温的水中捞起,原想放在床上,可又怕床太凉,于是用床单裹住她,抱在怀里,用他的身躯温暖她。
她曼妙的曲线以不可抗拒的魅力诱惑着他,她散发着芬芳的黑发披散在床边,她的头枕在他的胸膛,浅浅的呼吸吹拂着他的肌肤,系于腰间的刀鞘与银链相撞,发出悦耳的声音。
他轻柔地擦拭她的身体,晶莹白皙的肌肤像上好的白缎般闪着诱人的光泽。谁能想到,这个身材娇小的小女人却有惊人的能量,进堡来不过短短时日,却让他胆怯懦弱的妹妹变得勇敢乐观、顽劣的小弟变得听话有礼,使他的家温馨整洁,更重要的是令他冰封的心融化……
柳含蕊一直沉睡着,但睡得并不安宁。恶梦再次出现……
黑夜里什么都看不见,彷佛藤蔓缠绕在身上,她扭动挣扎。
蕊儿,快跑!
她的胸口如火炙,喉咙如盐浸,一只手拉着她跑、跑、跑……然后她跌进了一片灌木丛中。
“想跑?大爷我要你们付出代价!”丑恶的男人狞笑,把灯油倒在爹爹身上。
火,红红的火焰如恶龙的血盆大口般吞噬着她的爹娘、药房、美丽温暖的家和所有的一切……
“爹爹……娘……快跑!”
突然,胳膊被人抓住,身体被压住,啊,我不能呼吸,我要死了。
“爷爷!”蕊儿哭喊着抱住爷爷。
“蕊儿别怕,我在这,我会保护妳!”爷爷的声音温柔地响在耳边,如同以往一样,暖暖的大手为她擦拭眼泪,拍着她的背,轻声低语:“蕊儿不哭,没事了,没事了。”
火逐渐熄灭,心不再狂跳,恶人没有追来。
蕊儿在他的怀中渐渐平静,但她的双臂仍紧紧搂抱着他的腰,泪湿的脸靠在他的颈间,她的呼吸不再急促紊乱,石天雷缓缓舒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