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蓦然松开紧拥着柳含蕊的双臂,退开了半步。
还沉浸在方才激情拥吻的柳含蕊被他突如其来的举动惊醒,看到他脸上混合着痛苦、兴奋还有一丝恐惧的表情时也怔住了。
她不解的喃喃低问:“是我做错什么了吗?”
她受伤的语气和落寞的神情提醒了石天雷,她与别的女人并无不同。他只要守住自己的心,即便是她,也不可能伤害或改变自己分毫!
于是他神色一整,又恢复了那性感而邪气的模样,再次把她拥入怀中,用一个个自认不带感情的吻,将她带入了充满绮丽色彩的感官世界……
从不曾经历过男欢女爱的柳含蕊在石天雷温柔的和热情的亲吻下迷失了自己,此时此刻她将自己的身心毫无保留地交给了她的丈夫。
石天雷没有让她失望,他早已学会了在与女人的交往中将情与爱分开。于是他不想去分辨、面对含蕊带给他的是那种他从未曾体验过的身心合一的满足,只想抓住每一个取悦她的机会,引导她全部的投入,他们在尽情地付出中攫取着快乐。
风停雨静后,注视着蕊儿更加美丽娇艳的面容,石天雷深深地惊叹他稚女敕的小新娘居然能带给他如此巨大的快乐。
当温暖的阳光将柳含蕊唤醒时,石天雷已不在床上。看着凌乱的被褥,想起夜里两人的疯狂与甜蜜,柳含蕊臊红了脸,她从来不知道自己居然会那样大胆。她庆幸天雷现在没有在身旁,否则她真不知道要如何面对他。
两名丫鬟面带微笑走进来,一个端来热水让她盥洗,另一个整理床铺。
当柳含蕊看到整理床铺的丫鬟将那床沾染了处子之血的床单换下,折迭得整整齐齐地搁在一边时,不由停住了洗脸的动作。
洗脸盆边的丫鬟细声对她解释:“那是要给老夫人看的。”
哦,柳含蕊想起曾听过街坊中的三姑六婆说到的“洞房验身”古老传统,不由又红了脸。
按规矩,新人应当在新婚次日向长辈奉茶问安,想必二叔、二婶都在大厅等着呢!
罢刚尝过男女之间的亲昵,令她窘于面对所有人,然而礼数总是要做到的。她羞怯地穿整妥当,在丫鬟替她梳好头发后,急忙往大厅走去。
柳含蕊刚走到大厅门廊,就听到里面传来的说话声。
“天雷,我和你二婶都很高兴你终于找到了你爱的女人……”
听到这话,柳含蕊的面颊变得炽热。但接下来的话,却将她打入了冰窟。
“呿,你们真以为我会爱上任何女人吗?”石天雷打断了二叔的话,语气轻蔑地说。
“天雷你……那你为什么找了她那么多年,还娶了她?”二叔生气地为含蕊抱不平。
对这些他早已耳热能详的唠叨,石天雷不耐烦地说:“找她是为了感谢她的救命之恩,娶她还不是为了让自己耳根子清净清净!谁叫您和三叔这几年为了女人的事在我耳边叨叨念念的!
爱?我可不懂什么是爱。既然你们都说我非得结婚,射鹰堡非得有个女主人,那么与其找个不相干的女人,那还不如就是她。起码她身强体健,射鹰堡不就需要这样的女人吗?”
石天雷玩世不恭的回答气坏了两个关心他的老人,也伤透了另一个人的心。
二婶一听他的话,忧愁地说:“天雷,我知道你一直不肯原谅我将你二叔带离射鹰堡,使得堡里遭逢大难时无人相助。可是我真的是身体不好,无法承受那里的冰天雪地……”
“二婶,妳什么都别说了,陈年往事已经过去,我们做小辈的没权力评论,你们要我娶老婆,我照办了,其它的就请你们不要再多说。”提起堡里当年的惨剧,石天雷更加失去了耐性。
“唉,你不听我们的就算了,可惜好好一个女孩被糟蹋了……”石隽峰无奈又生气地叹道。
门外的柳含蕊心如利剑穿透,想到自己竟如此盲目地付出了全部身心,不禁潸然泪下。
“怎么会这样……”她的内心不断地痛苦扭绞着。以为已经寻得的幸福,转眼之间变成了痛苦的渊薮!
她觉得自己的心被粉碎了,对未来的幢憬,对家的渴望,全都破碎了。昨夜美好的一切恍若一场梦境。他的那些热情相爱语,全是虚假的,他只是把她当成了方便的,可以轻易得到的那个什么“女主人--!
她浑身冰冷,无力地靠在墙上,无神的眼睛直视着对面的花墙。
“嫂子!小嫂子!妳怎么啦?”
二叔的儿子,也是昨日的伴郎,石天威的呼喊穿透她的耳膜,也惊动了厅里诸人。他们互相望了一眼。
“糟了!蕊儿听到了!”石隽峰懊恼的一拍大腿站起身便往门外走去,而石天雷却早已先他一步站起往外跑去。
可是他们都慢了一步,只看到柳含蕊纤细的背影。
“嫂子怎么哭啦?”石天威奇怪地拉住天雷问,天雷默然无语。
“还不是天雷!”二婶生气地说。但心里又存有一线希望,因为从天雷一发现含蕊在门外便急切奔出的样子看来,他内心深处对含蕊并非如他宣称的那般无情,只是他自己尚未明白罢了。而从丈夫了然的面色看来,他也是有同感的,这倒是个好现象。
石天威不解地看看众人。“算了,先不要追了,聂涛带人来了。”
这……不追去解释清楚好吗?石隽峰等人犹豫着。
石天雷反而不在意的耸耸肩。“女人,天生的麻烦!”然后缓步往院子走去。
柳含蕊羞愤难当地逃离大厅,却见院内停着数辆满载的马车,其中那辆装饰美观、有着彩色顶篷的马车前,一个年约三十的男人正在收踏脚板凳,旁边站着两个漂亮而丰满的女子。身着绿衣红裙的那个长相甜美但神态中流露出世故与粗鄙,此刻她正在整理着头上造型精美的发钗;而穿紫衣裙的那个气质雅秀却黛眉深锁,有一种我见犹怜的风情。
柳含蕊好奇的忘了自己的伤心,站在屋檐下打量着这群人。
突然听见身后传来脚步声,回头一看是石天雷,柳含蕊连忙隐身廊柱后。但看来是她多虑了,那个男人根本没有瞟她一眼,显然,他的心思全在院内那两位姑娘身上。
“堡主!”一见到石天雷,正在收踏脚板凳的男人和院里的其它人都纷纷向他致意。
“爷!”绿衣女子一声娇呼便扑到石天雷的身上,抱着他的颈子欢喜地大嚷。
注意到石天雷那双昨夜抚遍她全身,带给她无比快乐的双手此刻正搁在那女人的腰上亲昵地搂着,柳含蕊的血液似乎不再流动,她的世界剎那间变得虚幻浮动,廊柱成了她唯一的支撑。
“聂涛,为什么到这里来?”石天雷开口问站在身前的男子,脸上挂着笑容,声音里却传达出相反的意思。
身为射鹰堡护卫队副队长的聂涛,深知堡主越是微笑越是危险,于是他沉默不语,只是看了眼吊在堡主身上的女子。
石天雷明白了,眼光犀利地俯视着怀里的女人:“瑞芳?!”
“哎唷!爷,不要生气嘛……”绿衣女子撒娇地偎近他,纤手毫无顾忌地当众抚上他厚实的胸膛。“我们在大沽等了你十几天,人家想你嘛!”她说话的声调楚楚可怜。
石天雷没有理会她,转头对那个一直垂头而立,默默不语的紫衣女子说:“小梅,干嘛还是那么哭哭啼啼的,瑞芳姐姐欺负妳吗?”
绿衣女子撇嘴道:“我哪里敢欺负你的新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