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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亲坏郎君 第15页

作者:花袭人

“你怎么知道?”婉盈霍地坐起来,想起自己未着寸缕,旋即又缩回被子底下。“谁告诉你的?”呆子!她暗骂着自己,凭他卓越的轻功,只要暗中跟踪她几趟,不就什么都明白了吗?

大事不妙,万一他跑去跟她爹告状怎么办?

“甭紧张。”他最爱看她惊慌失措时的可爱模样,却又忍不住心疼。“这件‘阴谋’除了你、我、南方大人之外,不会有第四个人知道的。”

尽避如此,风险仍是满大的。

婉盈悄悄将外衣披在身上,趁他一个不留神,翻身将他压住,左手拼命在枕头下搜寻那把她新婚之夜就已藏妥的利刃。“不要动,否则我……”奇怪!丢哪儿去了?昨天明明还有这儿的。

“否则你就要用它谋杀亲夫吗?”笑天仇握着那把利刃在她眼前显了显倏地用力紧握,霎时,一把削铁如泥的短刀,立刻碎成一地。

婉盈登时傻了眼,她嫁的不是人,觉得既好气又好笑。“放心,我不会因为这样就惩罚你的。”他怕她着凉,好心地替她把衣服扣好,然后将她紧紧抱在怀里。“听着,无论你和南方大人的计划进行到什么阶段,现在就给我停止。”

“为什么?”

“因为太危险了”我不要你去冒这个险。”

他也会关心她?婉盈狐疑地望着他,难以置信才几天不见,他就从“败家婿”,变成“雇家男”。

“可以,但你必须告诉我,你到底是谁?”婉盈提出交换条件。

他的脸突地黯沉下来,沉吟半晌,才从衣襟里取出半块玉佩。

“你偷我的东西!”婉盈飞快地将玉佩抢在手中,果然跟南方钺给她的那一块一模一样。“好啊!你到外头找女人也就罢了,旁然连我的东西也敢偷。”

“嘿!把事情弄清楚,再下评语好吗?”

“本来就是。”不肯再让他抱,这种生冷不忌、贵贱通吃的男人,真是太没格调了。“这半声玉佩是南方大人亲手交给我的,他还再三叮咛我,务必把它送给那个少小离家、老大又不肯回来的儿子。”

“你看清楚,确实是这半块?”他提醒她仔细看着手,中的玉佩。

“那当然。”婉盈记得玉佩后面刻着半个“缘”字,她眼睛锐利、记性又好,怎么可能会弄错。“咦?那半个缘字好像不是这一边……”

趁她犹自错愕时,笑天仇已自动自发地探入她的衣内,替也掏出另外的半块玉佩。

“瞧。两片兜在一起,正巧成了一个圆形的缘字。”

“这……”婉盈腼腆地红了粉颊,“你怎么也有半块玉佩?难道……你就是南方大人的公子?”

笑天仇艰涩的深吸了一口气。“是的,我就是那个离家二十年,从没想到有一天会再度回到淮城的南方奕。”

喝!冤家竟然变亲家?她爹如果知道,笑天仇就是他的眼中钉南方钺的儿子,包准气得口吐白沫,当场不支倒地。

“你把我弄胡涂了。”婉盈重新钻进他怀里,“大概一个半月前,我听张安说要到飘渺峰你,却扑了个空,南方大人也因为没能联络上你而难过得不得了,怎知你早就回来了,只是不肯回家罢了。”她想了想,又道:“噢!我懂了,你因为怕被南方大人认出来,所以故意带个候面具,好方便你——”分析到这里,婉盈突然一阵心惊,“你是来找我爹报仇的?弄垮翠霞楼、到银狐赌坊搅和,连跟我成亲都是你的阴谋诡计之一,你……”她迅速地再次挣开他的怀抱,到梳妆台取来一把剪刀,指着笑天仇的喉咙。“想报仇就冲着我来好了,大不了咱们玉石俱焚。”

“把剪刀收起来,小心伤了自己。”他不习惯让人用“家伙”指着,特别是这种连用来自杀都嫌钝的东西。会令他感到很不自在。

“不,除非你告诉我打算怎么对付我爹。”婉盈不在乎他挥霍和亲王府的钱财,但她绝不容许任何人危及她父亲的性命。

笑天仇觉得她拿着剪刀在眼前晃来晃去,实在很碍眼,于是就鼓动掌风,将它夺下,钉在墙上。

这下子可好了,“武器”被夺了,她要怎么胁迫他.不准他伤害她爹?

笑天仇的意图其实很简单,他要逐一将楚添啸暗中经营的不法勾录产除,然后再利用婉盈的关系,占据和亲王府的所有产业。至于楚添啸的性命,他尚未决定要怎么处置。

“你希望我怎么对付他?”笑天仇不答反问。

“他终究是你的岳父,你至少该留他一条性命。”如果她在他心目中的分量够重的话,这个请求没理由不被接受。

“可以。”他倒很干脆,“不过你也必须应允我一个。”婉盈以询问的眼光看着他。

“马上停止跟我爹合作的那项计划,乖乖待在府里,当个温柔贤淑的妻子。”

“抱歉得很,那个计划已进行到最后阶段,现在教我住手,岂不是功亏一篑?我无法答应你。”而且,她本来就不温柔也不贤淑,即使经年累月地大门不出、二门不迈,顽石可能变宝石的。再说,要人家努务做个好妻子,自己却吃喝嫖赌尽情使坏,这样公平吗?

“我不是要限制你的自由,只是不愿你去涉险。”他已猜中她的心思。“这个计划的剩余部分,我会替你完成,如此你总放心了吧?”

“t更不放心。”她又不是三岁孩童,焉能两、三句话就让他蒙混过去。

这个计划关系着三百万两黄金,和黄河两岸数十万条人命,稍一不慎,她和南方钺的人头都要保不住,她怎么可以随随便便的交给他?笑天仇不愿她去涉险,好又何尝……

停停停!这是什么心态?他的安危关她什么事?干嘛吃饱撑着替他操这份心?

婉盈不相信自己会不理智去爱上他。

“一个做事一人当,你的好意我心领敢。”

“倔强的女子。”他伸手揽住她的纤腰,“岳母没教过你三从四德吗?”

“嗯?”婉盈一愕,半天才恍然大悟,“噢!你说那四个字啊?”

“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夫死从子。你理当对我言听计从,不许稍有违逆,明白吗?”

想拿大帽子压她?婉盈贼贼地一笑,“那是指我在嫁入你南方家的大门之后。谁教你娶了我,却又赖在我和亲王府不肯回去,害我不知是从父好呢,还是从夫比较妥当。既然左右为难、莫衷一是,便只得从我自己的意罗!”

“强辞导理。”

“错了,这叫理由充足。”

“你不担心我一气之下把你关起来?”他威胁道。

“关在府里?”

“不,关在棠儿那里。”

一听棠儿两个字,婉盈立刻妒火中烧。

“吃醋了?”很好,他喜欢她吃醋的样子,那代表她在乎他。

“我才没那个闲工夫,你的红粉知己一大堆,我若是每个都吃醋,岂不是要活活给酸死?”婉盈死也不承认自己的确在吃醋。

笑天仇不介意她承不承认,女孩儿家的心思,他不耙说若指掌,但他知晓是个天真无邪、藏不住心事的人,她的情感早已明白地写在脸上。

“原来你心胸如此宽大,难怪我爹会选中你当他的儿媳妇。”

“南方大人?他没有选我呀,他甚至连提都没有提过。”她不懂他这话的意思。

“他把玉佩都给了你,还说没有?”笑天仇将两块玉佩置于婉盈手心,再用他的大手紧紧包住她的小手。“这玉佩是二十年前,我娘临终时交给我的。”

“你娘她……那么年轻就过世了?”婉盈总算可以理解他诸多怪异行为,原来是因为缺乏母爱所造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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