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弟目前就读台中某私立大学的机械系,虽然外表看来白白净净的,但却是个有魄力的人。她以前常怪他抢了她的身高,不过,这都是她的无理取闹。现在听到他想她,让她心里甜滋滋的。还是她这个弟弟懂事,她以前应该多疼他一些。
“曦明要我告诉你,他那边也有一张你欠他一万五的借条。另外,你也欠他四年的红包钱没给,他希望你星期六以前准备好。”
前言收回!她的弟弟想的根本是她的钱!啧啧啧,她上辈子是积了什么德,居然有一双吸血鬼弟妹!
“好了,没事了,我要走了。”汤曦芬转身要走,却被汤曦羽叫住。
“曦明说他想我,那你呢?你想不想我啊?”汤曦羽双手捧着汤曦芬的鹅蛋脸,眼睛像星星一样眨啊眨地,用爱娇的声音向她的妹妹撒娇。
嗯,像她这么可爱的人,她妹一定想死她了。
只见她这个一向是嘴角微抿,从不咧嘴大笑的妹妹,此刻居然笑得连牙齿都看见了;不过,旋即收敛了起来。
“你那个样子是想害我把晚饭吐出来是不是?恶心巴拉的,谁想你啊!”说完这自从门口消失。
汤曦羽倒在床上,双眼直视天花板,禁不住笑了起来。她想起在台中有位算命的高人曾说的话。
没错,她真的有一个家庭——她有一对面般疼爱她的父母,以及一双处处呵护她的弟妹。
嗯,她的命果真是好得很。
汤曦羽再度北上。
她在老家待了整整一星期,和她的幸福家庭尽享天伦。她并没有告诉父母她在台北的真实情形,只说她在一间名为“白氏”的公司担任特别雇员,处理至公司大大小小的琐事。她并没有说谎。
这次她能一家团圆,多亏唐盼安的拐骗成功,她实在想不到这女人居然敢向天公借胆来耍她,啧啧啧,胆子真不小。不过看在这是功德一件的分上,她就不计较地好好去谢她一番吧!
然而整件事倩还是有美中不足的地方,那就是她忘了抄下白家的电话,无法向白亚斯一吐相思之苦,害她觉得这一星期仿佛一世纪般的漫长。
她现在总算知道爱情是个多折磨人的东西。尽避如此,她还是愿意奋不顾身地一头栽进去,因为,它真的是甜蜜得让人无法抗拒。想她以前还拒绝爱情咧,真是世事难料啊!
她走出台北车站,打算拦一辆计程车时,正好有人拦住她且向她打了招呼。
“曦羽,好久不见。这几年过得如何?”
来人是她的旧识陈文洋。是她第一年重考时在补习班认识的同学。他们不仅是认识而已,和另一位男同学还时常三人结伴念书、游玩,好不快乐,那真是一段今她难忘的青春岁月啊!可惜他当年考上大学后就再也没联络了。
“还好啦!”汤曦羽抬头看看高张的火伞。“有空吗?不如我请你喝杯下午茶叙叙旧。”
她的提议似乎对陈文洋是正中下怀。
“别这么说,应该是我请你才对。”
好哇,既然对方这么爽快,她也不扭捏。
“那我们去希尔顿吧。”这是喝下午茶的好地方。
一讲到“希尔顿”陈文洋的脸色略有一变,不过瞬间笑了开来。
“那有什么问题。走吧!”
不多久,他们已在希尔顿饭店里喝下午茶。
坦白招认,这个男人其实是她的初恋情人。
陈文洋身高刚好一八零,长相不俗,是当时补习班里条件和人品都最好的人,而且还对她十分照顾,不难想见为何她对他情窦初开。可惜,他当时已有女友,且不和她来电,总把她当哥儿们看待,还不时跟她谈起女友的事。真今她暗自伤心不已。不过,青涩的初恋已经过去,此刻她的心里只有白亚斯而已。
原本想和他叙叙旧,聊聊彼此五年来的生活,然而这顿下午茶还进行不到二十分钟,已令她觉得索然乏味。
眼前这个男人的聊天话题净在他目前的经济状况,以及——他的保险工作上打转,对她本人的生活似乎没有兴趣。
为什么他会变成这样?她记得他以前不是这种人呀!以前的陈文洋意气风发,侃侃而论天下大事,且待人首重情义,对世俗的名利可是不屑一国。现在呢?汤曦羽仔细看了看陈文洋,他已不复当年的神采飞扬,眼神也不如往日的清澈,嘴里谈的净是以前不屑的话题。唉!现实环境改变人的功力真是高深。像她以前不也是死要钱吗?若不是因为进了白家,对人生大有体悟,恐怕也同他一般德性吧!
看来人真的要随时有自觉,否则总有一天会面目可憎。
“对不起,目前的我不需要保险。”她直接打开天窗说亮话,希望可以结束这个话题。
不过陈文洋十分遵守推销员的金科玉律:客人的拒绝才是推销的开始,所以依旧是继续谈论各种保险的好处。
她以前也在保险公司待过,所以他讲的这些她早就明白。她真的不需要,除非有种保险可以保证她白夫人的卖座天长地久、那她不论花多少钱也要保下去。再说这个人让她的“奇檬子”很不舒服;她明明是要和朋友叙旧,偏偏他把她当客人做起生意。其实她对朋友非常照顾,如果对方以诚相待,她无论如何也会买帐;可叹这个人就是没把她当朋友看待,所以也别怪她坚决拒买。她是个理性的顾客,不需要的东西即使对方有三寸不烂之舌,不买——就是不买。
在持续一个小时后,陈文洋也没了耐性,一张脸不但垮了下来,也青一块、紫一块的。他佯装看表。
“啊!不好意思,我和朋友有约,就先告辞了,这顿下午茶你说要请客是吧,那就谢谢你的招待了,再见。”说完迳自行道别礼,走人去也。
天啊!这个男人怎么会势利成这样?生意不成,脸色丕变也就算了,说好要请客,居然也好意思不认帐,这点小钱是没有什么,可是他的奇样子已差到了极点,这个男人把她往日一段美好的回忆给破坏殆尽了。
算了,这种男人别为他浪费时间,还是赶快回家,等着看她心爱的白马才对。
汤曦羽赶忙付帐,离开饭店,却没有料到她一心期盼见到的人正在附近冷冷地看着她。
汤曦羽要是有黄历就会知道——今天是她的大凶日。
尤其,叙旧不宜。
汤曦羽睡眼惺松地在床上醒觉过来,她伸手摩掌身边的床位,依旧是空荡荡、冷冰冰,遂拿起闹钟看一下时间。
不会吧?现在已是凌晨两点过十分。
白亚斯平日应酬再晚,十二点以前还是会回到家;如今这么晚还没到家,该不会是……
她被内心不祥的感觉所惊田,再也睡不着,打算起身下楼等人。不过,她才刚做了打算,就听见白亚斯回来的声音。
房间的门一开,汤曦羽恨不得飞奔投入自亚斯怀里。然而尚未动作前,已然被白亚斯的模样吓到。
吓她的不是他一身的酒气,而是他那冷绝的表情,以及如剑锋般犀利、无情的眼神,吓她的是他一身的寒气。
奇怪?管家明明说他这一星期作息正常,和她平日在家一样。可是今儿个她一回来,他的作息就明显地有问题,而且还对她摆出她不曾见过的一脸冰霜。这到底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