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你别难过,楷韵也好不到哪去。”她颇有一针见血的道,“她明明对你爱得要命,还死不承认,每次提起你就横眉竖眼,仿佛你从上辈子就是她的仇人似的。”
方舒华除了摇头苦笑,也对她的夸大提出质疑,“爱得要命?”
“臭男人!你可别得了便宜还卖乖哦。”蓝玲认为他在装傻,“我亲眼看到她为你暗中落泪的次数,用一只手绝对数不完,而你还敢说这种话?”
他的心狠狠的抽动了一下,感觉像被她的叙述鞭答一般,“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的事还多着呢!”蓝玲教训别人的功夫可谓一流,“她为了你,连工作效率都大打折扣,害我累得半死。”
方舒华这才明白自己的罪孽深重,也对自己之前若即若离的态度,造成彼此身陷情网却有口难言而苦恼。他更发现,陶楷韵实在是一个倔强的女孩子。
“喂,别发愣,有件事我很想知道。”蓝玲用肩膀顶顶他。
“说。”方舒华回过神。
“你……到底喜不喜欢楷韵啊?”蓝玲突然发现自己什么都说了,心想,如果方舒华根本对楷韵毫无感觉,那她岂不是完了?
“比你想像中的还喜欢。”他只能简单的形容,“我对她算是上瘾了。”
“那就去表白呀!”
“这个……时机……”方舒华有点不适应她的解决速度,其实地极难开口让她明白他对这种事几乎毫无经验。
“你想拖多久?”蓝玲又开始大嗓门了,“女人可是老得很快的。”
“不……”方舒华抓抓头,讲话结巴,“我是说美洲烟草的案子正陷入胶着状态,或许我们该先……”
“或许你觉得她一点也不重要。”蓝玲连听都不想听,“我只知道你们俩连最基本的信任都没有,更遑论任何足以共体时艰的默契,如果真的这样,你刚刚说想要扳倒美洲烟草的话都是白讲的。”
“我该怎么表白……”他虽然听懂了,却喃喃自语,不知所措。
“你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她怀疑的看着他。
方舒华说得很小声,有被嘲笑的心理准备,“我对此很不擅长。”
他原以为蓝玲会大笑的,但是她却点点头,神情严肃的从电视柜下方的抽屉里翻出一卷录影带,装在纸袋中递给他,“拿去吧!我看楷韵也和你一样,你干脆拿这教学带和她一起看,改善你们的四和友谊,这样比自己乱模索要好些。”
方舒华感激的将袋子收好,“谢了。”
“没什么,举手之劳罢了。”蓝玲大方的挥挥手。“不过,看完记得要还我哟!”
“当然。”他心中轻松不少,觉得眼前至少有一个人是站在他这边的。
“快去吧!”蓝玲催促着他,“你赶快去安慰她,免得她想不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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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门铃之前,方舒华认为自己手上一大把的波斯菊多少会有些安抚作用,但是来应门的陶楷韵却先把铁门关上二十秒,再冷不防的豁然敞开。
方舒华就这么僵硬的站着,直到全身都湿透了还无法接受事实——
“你……真的……拿水泼我?”方舒华看着手上饱受“滋润”的波斯菊,对上他一副落水狗的模样,愈发显得可笑和讽刺。
陶楷韵对于他连躲都不躲,倒是始料未及,而且见到她即使如此不客气,他却仍然一点都不生气,反而有点心虚。
“白痴,你干么不躲开?”她明显的将语气放软。
方舒华故意忽略她的关怀口吻,将脸上的水渍抹在掌心,凑近鼻尖,作势嗅了嗅,“还好,不是硫酸……”
“我怎么可能舍……”陶楷韵冲口而出,却硬生生的将话半途收回。
“舍不得,对不对?”方舒华确信自己刚刚听到的,表情不免有些得意。
“你臭美!”陶楷韵板起晚娘脸孔,持着脸盆就要再度带上铁门。
方舒华可不会笨得连犯两次错误,他抢先一步以高大的身躯堵在门口,“对不起,请把脸盆递给我。”
“干么?”她愣了一下。
“否则你要怎么抱住这一大把波斯菊?”
会意过来的陶楷韵,尴尬得羞红了脸,虽然边照着他的话做,嘴上却作作一副死硬派,“哼!没想到你这么油嘴滑舌,你别以为送束花就能让我高兴了。”
方舒华只得无辜的耸耸肩,表示他没这么想过。
“进来吧!我有话要问你。”陶楷韵懒得和他蘑菇,自动拉着他进门。
和在法院开庭前的疏离感不同,陶楷韵之所以愿意拉着他,是因为她肯定自己从方舒华眼中又找到最初所感受的热切眼光,而且他近乎调皮的语调,是她再熟捻不过的,而她对于他为何表现如此反覆,觉得有问清楚的必要。”
方舒华更清楚,此刻该是对她表白的时候了。
“是我不对。”方舒华不待她质问,便执起她的手道歉,“我不该在发现自己已经爱上你之后,还强忍着不说出来,让你对我无法适应。”
陶楷韵一时还真的“无法适应”,她模模他的额头,“哦!又来了,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我爱你。”他语气坚定的回应。
“颇有……震撼力嘛!”陶楷韵试图让用辞尽量自然些,“我还以为……你是来解释法庭上的事。”
“不要再抗拒了。”方舒华的情绪陡然升温,他甚至情不自禁的晃动着她的肩膀,“承认吧!承认你也喜欢我。”
陶楷韵倏地一阵沉默,回望他的眼眶中涌现泪光,“你总是若即若离,我怎么知道哪一次是真的?又有几分真?”
他无言的紧拥她,怀着歉然的心,不停磨蹭着她泪湿的脸庞,以期能稍稍弥补自己的无心之过。
“对不起,难怪你连面对崩溃都有恐惧感……”方舒华声音已然嘶哑。
见怀里的陶楷韵瑟缩成一团,方舒华知道除了感情,近来在事业受挫和父亲生病的威胁下,她这副小小的肩膀已经默默承担了多少精神压力,难得的是她还必须在人前佯装强悍,继续保持微小的尊严,维护所有系挂在她身上的寄望。
“我好累。”陶楷韵倚着他宽阔的胸,“你早就该告诉我了,免得我事业失败了,又得面临爱情远去的悲哀。”
“谁说你非得失去其中之一不可?”方舒华恢复理性的语调?“或许,奇迹会出现也不一定。”
“坏习惯。”她轻捏他的鼻尖,亲昵的宠爱动作让她完全像个小女人,“你又在卖关子了。”
“我不对,下回一定改。”方舒华顺着她的话,轻轻拍一下自己的脸颊,以示认错。眼前气氛这么好,他也不必急着向她说法官可能被人收买的事,反正,以后两人多得是时间在一起讨论公事。
“哦,对了。”他将陶楷韵轻轻放下,他想到蓝玲给他的东西,“我想看了这个,应该会对我们俩的关系很有帮助才对。”他回想着蓝玲的交代,把录影带递给陶楷韵,“你这里有录放影机吧?”
虽然舍不得他的温暖怀抱,陶楷韵还是好奇的接过录影带:将它放进录放影机想看看它的内容,“认识你这么久,我还不知道你会需要这玩意改善人际关系呢!”
两人解开了心结,便手牵手的坐在沙发上,耐心等着画面出现。等到两具赤果火辣的交缠身躯在萤幕上跃然出现,两人不禁张大了嘴,一阵错愕,直到一秒钟后进人耳中的娇喘直接刺激到听觉时,方舒华和陶楷韵彼此才如梦初醒,挣扎着站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