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我帮忙就别挑剔。”
又被训了!她不作声的默认自己此刻只有任他“宰割”的份。若在今天以前,她会认为他真会好好的修理她,但现在,她暗地打量着他,却发现她以往从没注意到,他眼神中流露出对她的温柔与关怀。
弯下腰,轻轻的抱起她,此举把她给吓了跳。
“你这是做什么?快放我下来,大家都在看……”
“不抱紧点,掉到地上可别怪我。”他不理她的抗议道。
“什么嘛,你……”才要抗议,他果然双手一滑,身体直往下坠的吓得她忙勾着他脖子,就见他得意的笑容扬起。他……够坏了!
“不要从那儿走,那里人好多。”看着他笔直的要横越大沙漠似的操场,她又睁大了眼吓呆的叫着。
“你再动,我就抱你到他面前晃一圈。”他恐吓道。
此话一出,果然奏效,贝妤芩连气都不敢大声喘的闷着头,眼角余光在看见一个个从身旁而过的学生师长后,更是窘得把张脸埋在他胸前,看似亲匿,只是那扁成条线的唇无言的表示她此时的不满。
最后,他把她抱进已经空无一人的教室,而她的东西也不知是谁帮她收拾妥当,那不管用的双脚在稍作休息后,早不好晚不好的再度活动自如。
试着转动双脚,一切正常后,贝妤芩只能臭着脸静看着坐在她面前、笑不可抑的华云翔。
她似乎惹上了大衰神!但他,却总蒙幸运之神眷顾!
为什么老天爷总站在他那边帮他呢?她没辄的翘起唇看着他。
第七章
对X大的历史系来说,最近可是多事之秋。因为,继出现个迷倒众多女学生的华云翔后,系内再度刮起了阵旋风。所不同的是,这回换男同学们有福了。因为也不知是打哪儿转来位女同学,都大四了才转学已够引入注目,更教人注意的是,她出色的外表果真应了那句“闭月羞花”的成语,令人望而生叹。
当她第一次出现在校园,马上让男同学们一个个拜倒在她裙下,众星拱月下,历史系自此“狼嗥四起”,这倒挺让贝妤芩惊讶的,她没料到这充满人文气息的学院,狼人竟是如此之多。
这位叫罗翎的转学生,正巧就编到贝妤芩班上;虽然基于同学情谊,她该表示点善意,不过,只要一想到要杀过“重重包围”才能到达她身边,她就清楚罗翎根本不缺她这份善意,那排着队、自愿为她效劳的人早排到校门口了。对比自己优秀的人,贝妤芩向来抱持着欣赏的态度,但其他人未必如此,尤其是在不到一个星期的时间里,这个罗翎已让班上的“怨妇”呈倍数成长。
当不当怨妇不关她的事,但坏就坏在,罗翎那眼睛长在头顶上的习惯,竟和华云翔如出一辄!包教人讨厌的是,连找她麻烦的兴致也与华云翔不相上下,那不怀好意的眼神紧紧跟随在她身后,害她老是没来由的打哆嗦。
唉!难道在继被华云翔这个头号大衰神盯上后,她又被美丽邪恶的“狐狸精”给缠上了吗?但她既非长得国色天香,也无意与她争锋,她何必看她不顺眼?不懂!抱膝独坐草地上,苦思不得其解,得到的最大结论就是──她今年犯小人!
才恼着,远远定来前呼后拥的一群人。可不,说曹操,曹操就到,他们历史系的新任系花又出巡了。贝妤芩轻瞄了眼后,无聊的收回眼光,反正那不关她的事。偏这罗翎笔直的大道不走,却迳往她这杳无人迹的地方挤,并且大剌剌的往她身边站定,一副要她滚蛋的表情。
无力的瞧她一眼,连顶着老师头衔的华云翔她都不让了,更何况是她。
“罗翎,坐这儿吧。”见贝妤芩不让,马上有人铺了块手巾在草地上,满脸她的光临是他的荣幸的表情。
罗翎没坐,只是用那称斤论两的表情睇着贝妤芩。
“要躲就躲到别人瞧不见的地方,别尽装作小可怜想讨人同情。”
她这是在说她吗?她又是从哪里看出她像个想讨人同情的小可怜?不过是想远离是非的求个安静,这也不成?看来,这罗翎找她麻烦的本事可比华云翔有过之无不及,而舌头的恶毒程度更是她所仅见的。
“这年头,哪来那么多的无聊人士。”呼口气,她轻吐道。
“你……”罗翎眼一凝,突又收回怒气,有了别的主意。垂个小香包到她眼前,“这是我送你的见面礼,“同学”一场,算是给你留作纪念。”
什么香包?她才不想要!不过为了打发她走,她勉强收下。果然,在她收下后,她立刻满意的消失在她视线范围。
只是她前脚才走,华云翔后脚就跟来,并且同样用那不怀好意的眼神盯着她。
“拿来。”他说,朝她伸出手。
“什么?”不是她的反应慢,实在是他老以为她是他肚子里的蛔虫啊,没来由的说句话就要她有所回应,她又不是未卜先知的神仙,哪来这本事!
“你手上的东西。”
“你要这个?”她拉着香包线头,眉儿微皱的问。
想下到他对香包会有兴趣,或者……是对香包原来的主人有兴趣?想起围绕在罗翎身边的那群“狼人”,看样子他也迷上她了,可是碍于老师身分而不好意思跟前跟后,才会跟她索讨这个香包。可是上回在花园里他跟她说什么来着?不到两天就露出马脚,哼!她偏不给。
“不要,这是她送我的,我为什么要给你!”
“笨蛋!你以为她为什么送你这玩意。”轻斥一声,见她仍旧顽固的撇头,他只好动手自个儿拿,实力悬殊下,轻而易举就得手。
“你这个强盗,干嘛抢我东西,我要到校长那里告你!”嘴巴高高的翘起,她气的不是他抢她东西,反正那香包她本来就不想要,她气的是,他竟然为了得到罗翎的香包而对她动粗,不知不觉间,他在她心里的地位已起了变化。
“傻瓜,以后离她远一点,不管她给你什么东西,一律不许要。”他命令道。
“那是不是不管她给我什么,统统拿来给你?”她说,口气酸溜溜的。
“对,这样最好。”他回道,却气得她又鼓起腮帮子。看了,他只是笑。这个胡思乱想的丫头。
“把这戴上,不许拿下。”抓起她的手,为她套上个细白珠子串成的手环。
贝妤芩看着圆润的珠串,只觉可爱极了,忘了自己正在跟他呕气。
“想用这手环收买我?”用那挑剔的口吻道。
“这可以保护你,让你逢凶化吉,记得要每天戴在身上。”他不放心的叮咛。
“逢凶化吉?从遇到你以后,我哪一天平安顺利过?”玩着圆珠,她随口说。
这无心之语,却让他脸色为之沉重。
“耐心再等等,我会尽快解决这些问题。”说着,他一手绕到她颈项,捧起她脸迅速吻了下,害她又当场僵住。
“你……又动手动脚,我……要跟校长报告!”她红着脸。
“校长?你上回不是已经说过要去报告了吗?所以这回应该要到教育部报告了吧。”他笑,而她只能直愣愣的瞪看了会儿后,气呼呼的想找他理论。
顺从的让她叨念两句何谓“为师之道”,直到她腮帮子消下后,他才不舍的离开,因为眼前他还有重要的事得处理。
懊是找“她”好好谈谈的时候了。
幽暗的公园里,寂静得只闻虫鸣夜莺啼,在这般花前月下,但闻清香的深夜时分,最是剖心谈情的好时机。若是世间有情人,此情此景谁能不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