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着了!看着这一幕,他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伸手试探的摇着她,却只换来她微仰起头深吸口气,唇边扬起朵甜蜜笑容随即又沉沉的进入梦乡。
蓦然转身,面对余冠闳那探询的眼神,要他拿主意吗?他怎能这么轻易的对她心软,但是……
“我累了,先去休息。”他什么意见也没说。
那不置可否的态度,让余冠闳了解的轻轻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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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早……
换下湿透的运动服,冲了个凉,段克强显得相当平静。
经过一夜的休息与思考后,对于小不点——也就是那个不请自来的江辰,他已做好与她同住在一个屋檐下的心理准备,毕竟暂时收留个翘家的女孩对他来说也不算什么天大的难题,不过是多张吃饭的嘴罢了。
也许他昨晚确实是反应过度了,他只能把这一切强烈反应归罪于:那个小不点实在太会惹他生气了!瞧她既然有本事把余冠闳巴结的跟她站同一阵线,怎么对他就换了个样子,那眼神……活月兑一副准备把他当奴才使唤的打算,简直是痴人说梦!也难怪他见了她就有股莫名火,实在不懂她所谓的“有缘人”到底是指什么缘?可不会是孽缘吧!
只是,他虽能接受她暂居此处,却看不惯她翘家的行为,因此,经过一夜的思考,他有了个主意,总不能让那小不点像个千金小姐的在这儿白吃白住吧?虽然,他没有虐待人的癖好,但这回……他非磨得她痛哭流涕的哭着回家忏悔不可。他不觉露出抹诡谲的微笑,想到她忽喷忽笑的表情,心里竟是十分的愉悦。
“早!大家都起来了吧。”照惯例,余冠闳在上班途中顺便帮段克强买了早点过来。他一进门就朝气十足的跨步走到茶几前,拿出刚出炉的早餐。
段克强瞄眼桌上三份早点,故意口气轻蔑道:“你说的‘大家’,也包括那位还在睡大觉的大小姐?”
“呃……她还没起来吗?”余冠闳讶异道,朝虚掩的房门唤着:“江辰,你醒了吗?出来吧!有人在早点名了。”
磨菇了会儿,江辰方从房里探出半个头,打量着:“你确定他是在叫我吗?可是他都叫我小不点,要不然就是小表,但是他刚刚是说‘大’小姐喔。”一大早,她就与段克强做对起来。
“哈哈!那表示他今早的心情还不错。快坐下,喜欢什么自己来,别客气。”余冠闳招呼着,为了段克强一大早就摆着张硬梆梆的脸打回场。
“我都好,不挑的。”喜孜孜的看着眼前两位男士,江辰显然不受段克强不友善态度的影响,还特地绕了一圈的坐在他的身边,朝他冲头一笑。
“再挑就回家吃自己。”他斜瞄着她,拿了自个儿那份早点,就往旁边挪了挪位子,一副“保持距离以策安全”的排斥表情。
“不要那么无情嘛,你忍心看我一个孤苦无依的女孩子,在寒冷刺骨的北风中,随着咻咻的风声发着哆嗦吗?”到目前为止,他都没有开口要她滚蛋呢!对于他这分“善意的表现”,江辰很快活的贫嘴起来。
“小表,你搞清楚,现在是夏天,哪来刺骨的北风?”瞧她又胡说八道起来,明明不想跟她一般见识的,却还是忍不住念她两句。
“你真挑剔耶,我的意思是……这是种心境的形容,很悲惨的。”
“要悲惨?你何不干脆说自个儿穿着比基尼泳装在大风雪中打滚,这样够不够悲惨?”简直是强词夺理!他咬了口汉堡,又瞪了她一眼。
被他一阵抢白,江辰霎时静了下来,又是副小媳妇的表情。
“好了,别在意,他跟你闹着玩的。”余冠闳忙把块三明治递到她手上,安慰道:“他这人就是这样,刀子口豆腐心。”
“什么刀子口豆腐心?你说的那个大善人我可不认识。”段克强往后一仰,一副很冷漠的模样。为了那个磨练江辰的计划,他可得再装凶一点。
换下小媳妇般的表情,这会儿江辰又笑了:“余大哥,你别为我担心,不管他怎么说,我都打定主意要在这儿住下了,反正我也没别的地方好去,我只是突然想到他刚才说的……”
“说什么?”余冠闳好奇道,怀疑段克强到底说了什么比要她滚出去更让她烦恼的话。
“真的有人会在冰天雪地中穿着泳装吗?还是比基尼的呢!”吸了口女乃茶,她很用心的思考着,转头看向段克强:“你这样形容会不会太夸张了,一点可信度也没有,怎么能引起别人的同情?对了,你不说我还没想起,我好像没穿过比基尼的泳装,不知道穿起来站在寒风中是什么感觉,真令人觉得好奇。”
“是吗?那要不要我送你到北极试试?难道你呆了半天就是在想这无聊的问题!”这一次,段克强索性坐到别张沙发上,彻底的离她远一点,免得受她那怪思维影响。
“这怎能说是无聊的问题呢?做人就是要有实事求是的精神,要追根究……”
她也跟着移到他身边,又开始她那天马行空的歪理,那缠定段克强,跟着他打转的动作,让余冠闳看的低头猛笑。这两人怎么看都挺像一对的。
第四章
“江辰,去泡杯茶给我。”一双脚搁在办公桌上,段克强老太爷似的盯着江辰命令。
“是!老板,茶来了。”不一会儿,就见江辰端着杯热茶亲切的奉上。
接过茶,呷了一口,面无表情的瞄着她那张笑脸,朝地上一点。
“你地是怎么扫的?这么大的垃圾都没瞧见?你那双眼睛是生来做什么吃的?再扫一次。”他指着地上小小的纸片飞絮道。
“是的!老板再扫一次。”虽然被训了,她还是应得挺快活的。
“谁说老板再扫一次?我是叫你再扫一次。”
“是!我马上再扫一次。”仍旧兴匆匆的跑到茶水间,拿起扫把来回卖力的挥动着,压根就没把段克强的挑剔当一回事,反而当作是在同她玩游戏般的乐此不疲。
“小表,没吃过猪肉也该看过猪走路,地是这么扫的吗?瞧你弄的满天飞尘,先洒点水会不会?”相对于她的笑容不断,他的火气呈直线上升,更加存心找碴的指着飘浮在空中,不用放大镜找恐怕还看不见的微小粒子。
“要洒水?好啊!”她顺从的又朝茶水间走去,不过又觉得有必要严正声明的突然回眸一望,用很肯定的、保证的、绝不骗人的语气告诉段克强:“可是我告诉你,其实我吃过猪肉,反而是猪走路倒没瞧过。”
闻言段克强眉峰骤凝,愣了会儿,已被她气的哭笑不得的大喝:“嗦!快工作,否则你连午饭也别想吃。”
“不能吃饭?那可严重了,我不但会操劳过度还可能饿死。”她倚在门边颇为困扰。
“你这个小表……”看着她嘻皮笑脸没会儿正经,段克强真的火大了,转过身正要做些什么,那余冠闳可有话说啦。
“你们俩在干什么?要抬杠的话能不能等我工作做完了再继续?”旁原本专注在打着电脑的余冠闳,笑的把张电脑桌摇的吱吱嘎响。
段克强白了他一眼,还没来得及反击,那江辰已经先开口了。
“对呀!我也觉得好好玩,好像在演戏,跟古时候的土财主虐待奴婢的戏很像对不对?”就着扫帚握把顶着下巴,江辰笑呵呵的答,非常轻松自在的应和余冠闳的话。
原来她会这么乖巧的任他使唤,是当作他在陪她演戏?顿觉被耍了的段克强霍地站了起来朝她走去。那表情……不能说难看,但有点恐怖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