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她的大脑细胞不知怎么的,竟完全失去功能,对于他的话硬是放不进去搅拌、消化。
“想把你拥在怀中疼宠的喜欢;除了你,眼中没有别人的喜欢;想当你心目中老好人的喜欢。全部加起来就是『我爱你』,懂了吗?”
渝湘完全瘫痪在椅子上。
他怎么说得出这些肉麻兮兮却教人欢喜在心里的甜言蜜语?!
“我……我该说什么?”渝湘话一出,两人都呆了。她清楚的看到魏伯尧的眼底升起笑意,毫不掩饰的,他笑了起来。
老天,她说了什么愚蠢的话,世上还有比她更不解风情的人吗?她羞得直想挖一个大洞将自己埋入,这一辈子别出来见人了。
“你不需要说什么,只要说『谢谢』或『对不起』就行了。”
渝湘张着一双不解的大眼睛瞧着他。
“谢谢是接受,对不起是拒绝。”
“那……”她在心里挣扎好一会,“谢……谢。”
魏伯尧大喜,缓缓将自己的手和自己的头移向前;渝湘的心跳,快得连自己都要承受不了,只能被动的望进他澄澈清明、写满爱意的眸子。
一张俏丽的脸蛋在魏伯尧眼眸中和她的重叠,渝湘霍地从他迷幻的魔咒中醒悟过来。
“澄怡!澄怡她有危险,我得快点找到她才行。”
魏伯尧将欲站起身的她按回椅子里。
“你怎么找她?花了三天时间可有找到任何蛛丝马迹?”他拿起无线电话按下几个号码,在等待的空档回头对渝湘说道:“放心交给我吧!既然有总经理这条线索,相信不久就可以找到她……”电话那头有了响应,“喂,小张是吗?”
渝湘凝神细听魏伯尧对小张交代事情。瞧他胸有成竹的模样,好似已掌握到澄怡的行踪,猜测出她目前的所在地般,然而不安依旧重压在她胸口。她好怕,好怕再见到澄怡时,已不再是面色红润、活蹦乱跳、没事老爱把她糗得跟个大白菜一样的澄怡。
她好怕,真的好怕。
用手掩住脸,她无声的啜泣。
一股温暖的热度透过臂膀传至心中。她抬头,魏伯尧的手轻握着她兀自发抖的手臂。
“她不会有事的。”他安慰的笑笑,其实心底并不怎么确定。
渝湘疲累万分的想投进他怀里寻求可靠的港湾,在行动之前却起了犹豫。同一时间,魏伯尧的手已绕过她的脑后,将她的头颅揽进自己宽厚温暖的胸膛。
☆☆☆
“我用一百块赌你现在所想的事。”
发着呆的澄怡像无视他的存在般,不回头也不回答。
“你正在对这房间唯一的一扇窗动脑筋。”
“好厉害!”澄怡缓缓站起,“可惜我没有一百元奖赏你。”他从口袋掏出唯一的五元铜板掷给戴奕学,“九十五元先欠着。”
“你可以用吻代替。”戴奕学吊儿郎当的指着自己的嘴巴说道。
“我宁愿欠你九十五元。”澄怡甜甜的一笑。
十天来的相处,她对戴奕学的玩笑话,已不再有一开始的脸红及被侮辱感。她只是纳闷,他到底什么时候才要动手?除了被监禁的不自由外,她在这儿过得极为舒适,几乎是有求必应。唯一的佣人阿雪对她很有礼貌,像对待尊贵的客人般对待她。阿雪是个不会说话的哑巴,反应能力也不是很好,或许就是因为这样,戴奕学才雇用她的吧?她甚至以为澄怡是戴奕学的未婚妻,不论她怎么解释,阿雪就是不相信他们俩毫无关系。
戴奕学装腔作势的模模窗户,再模模中央的大锁。
“挺厚的,这个锁一看就知道很坚固,想破坏恐怕不易。”
他一定看到了窗上被撞击敲打过的痕迹,还故意说风凉话!澄怡冷哼一声,打开电视。
对于一成不变的节目内容,澄怡是兴趣缺缺,但不可否认的,在极端无聊时,它却是打发时间的最佳工具,因为她常在看到一半时就抗拒不了周公的招呼,而睡觉则是让时间飞快掠过的最佳办法。
她无聊的把玩遥控器,将三台节目轮流转来转去。
“广告比较好看吗?”戴奕学发现她只把空档时间停留在广告上,节目一开始就改转到别台去。
“台湾的电视广告越来越不错,相反的,节目反而越来越差劲。”
“录像带呢?”
“看完了!”
“书呢?”他指指身旁的一堆小山。
“也翻得差不多了!”
“电动玩具?”
“玩腻了!”
“好!”戴奕学按掉电视开关,“既然电视不好看,我们来玩点别的!”
他的眼里闪着奇异的光芒,嘴边的笑饱含深意,而他的手正按在她的手上。
澄怡吃惊的快速后退,一直退到门边,一转念,回身抓住门把,说时迟那时快,在她打开门的一瞬间,戴奕学已截住她。
“想逃?”他可恶的笑容映入她眼帘,“逃得出这房间,可逃不出房门外守着的杜宾犬。”他轻佻的模着她粉女敕的双颊,“你不想让自己的美丽留有缺陷吧?”
澄怡了解他绝不是虚言恫吓,返回电视机前,她赌气的将遥控器往荧光幕砸去。
“你到底想怎样?要杀要剐,请你快点决定,别把人当玩偶一样耍着玩。”
对她愤怒的言词,他仍是不在乎的一耸肩。
“也许……”他注意她的表情,“我会先把谭渝湘的尸体带来你面前,由你的反应来决定你的死法。”
“你这……”澄怡狠掷一本书过去,“狼心狗肺的猪!”
戴奕学微一侧首,轻轻闪过。
“我从不知猪也有狼心狗肺的。”
“你会是第一只。”她抓起第二本正要掷过去,戴奕学已先行抢下。
“别弄坏文化财产。”他闲散的在她面前坐定,“丢书不好玩,还是来玩我们的游戏吧!”
“你休想碰我一根寒毛。”很自然的,她双手交叉挡于胸前。
“又不是玩心脏病怎么会碰到?”他一脸大惊小敝,一盒扑克牌不知何时出现在他掌心。“想玩什么?排七?大老二?还是想看我变魔术?”
一抹狼狈闪过澄怡的眉梢眼底,她老羞成怒的别过头。“没兴趣!”
“说的也是,两个人玩扑克牌的确不好玩。”他再模出一盒象棋,“这个有兴趣了吧?”
“无聊!”她硬是不肯转过头来。
戴奕学往身后裤袋一模,一把玩具枪和纸靶跑出来。“BB弹?近年来满流行的,运气好的话,也许你会射中我而泄恨。”
“无聊!无聊!”她强调似的大吼,对他无中生有的魔术的好奇心却已悄悄燃起。
这次他变出一个芭比女圭女圭。“也许你喜欢扮家家酒?!”
“你是怎么办到的?”她夺走女圭女圭,将它甩到一边。“这些东西你都藏在哪儿?”
她斜瞄一眼他扁平的口袋。
“不是没兴趣吗?”他无辜的眨眼。
澄怡咬咬牙。“不教就算了。”
“喂!”他笑着拉住欲走的她,“我教你,行了吧?”
澄怡迅速甩掉他的手,甩掉没来由的心慌。
戴奕学略讲解完方法,拿起实物正要演练时,敲门声打断了他。
打开门,是阿雪。
她用手语比划一阵,戴奕学了解的点头。
“我待会再来。”他对澄怡说道。
戴奕学离开后没多久,外头传来谈话声。
澄怡轻踮起脚尖走到门前,将耳朵贴上。若说这栋房子有什么缺点的话,那就是隔音设备太烂了,偏偏它又是楼中楼设计,所以一楼的谈话一字不漏的全落进向来耳聪目明的澄怡耳里。
☆☆☆
“换句话说就是失败了。”戴奕学的表情并无意外。
“那女孩顶聪明的,我到现在仍猜不出她是如何瞧出破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