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你今天陪了我整个午休时间,你的小情人一定想死你了,快回去报到吧!”
时军站起身抖抖衣裤,咧嘴笑着。“哪里,我该谢谢你的咖啡。至于我的小情人,忘了告诉你,她两天前出差去了,今晚才回来,所以今天中午才轮得到陪你的。”
“好哇!原来如此,你……这……家……伙。”叙恒白了他一眼,露齿一笑。
时军朝他比了个胜利的手势,迈开大步离去。
叙恒再度翻开报纸,采纳了时军的意见,重新仔细的找寻适当的工作。
第八章
时军一进办公室,便闻得一股窃窃私语的气息。
走回自己的坐位,他不免好奇的探问:“喂,你们在交头接耳些什么?”
“告诉你,你可别惊讶得摔下椅子啊!咱们公司新上任的会计井休蒌,听说跟总经理有一腿呢!看她乖乖纯纯的模样,可真想像不出。”职员小江以夸张的表情说着。
这番话有如在时军心上砍了一刀,他脸一沉。
“喂,这话可不能乱说呀!这样很伤人家女孩子的。”
“我哪里乱说了?全公司上上下下的人都知道,还有人看见他们在公司的茶水间接吻呢!像这次出差,总经理要出差关会计什么事?要带随从也应该带秘书呀!可是总经理竟带井代蒌去,这简直做得太明显了,要别人相信他们是清白的都不可能。而且,非常确定的一点是,在出差前吴秘书看见井休蒌的行事历上登记着出差订房的饭店,只有订一间双人房也!你说,这代表什么?还有,同事看到井休蒌的抽屉有一盒避孕药哩。哎,总总的迹象根本令他们哑口无言,无从解释罗!唉,真可惜,原来还想追她呢!想不到乖乖女的形象下竟是如此的不检点、放荡,现在的女孩都太会装了,愈来愈不能相信女人了。”
时军顿时陷入一片迷思。天,一向玩弄女人于股掌的他,竟也被女人玩弄了?可他从来未对女孩有越轨的行为呀!这也要受如此的惩罚吗?这刑责太重了吧?!他看上她的纯、看上她的真,为她一尘不染的清纯气息所迷恋,甚至有意与她厮守一生,谁知,这一切都是假的——乖乖女是假的,清纯可人是假的,全都是假的!他几乎想得快崩溃了。
一直捱到下班,他迫不及待的往休萎的住处冲去。
他希望得到她的不认,他要知道她是清白的。
然而,时军才一到楼梯口便看见总经理走了出来。
他的心更痛了,离同事口中的“真实”也更近了。
走到休蒌的门前,时军缓缓地举起发抖的手按下门铃。一会儿,门开了,他看见的是一个衣衫不整、头发微乱的休蒌,更可怕的是,他竟从她微露的睡袍中,看见那落印在颈上、胸口上的吻痕。他的心在滴血,眼前的一切证明了“真实”。
休蒌看见他,面色大惊,赶紧拉高衣领,忙说:“你等一下,我换件衣服,等一下喔!”
绑上门,一会儿,门又开启,休蒌已一身整齐,像平日清纯的模样,脸上笑盈盈的。
“请进,你来了很久了吧?快请进。”
时军没说话,慢步进去,看了看房间四周,一系列的粉红色设计、昏黄的灯光,气氛真是浪漫,房里的摆饰、家具更是高级得可以,绝非做会计的她所能负担的。时军内心暗暗怒骂:好一个“金屋”呀!
休蒌搬张小沙发至茶几前。
“坐呀!我一向不坐椅子。这小沙发是我路过家具行看见的,好喜欢才买了下来。我都坐坐垫的,反正有地毯不怕冷嘛。”
时军仍旧没说话,兀自坐下。
“你喝什么?啤酒?可乐?果汁?咖啡?还是红茶?你想喝什么尽避说,我这儿应有尽有。”休蒌边翻着冰箱,边探头向时军说。
时军脑中一闪而过今天中午与叙恒的对话,不假思索地说:“我要白开水。”
休蒌愣了一下,随即倒了杯白开水来。又说:“我去台中出差买了一盒太阳饼回来,很好吃哟!我去拿。”
“不用了,我以前在台中当兵,没事就买太阳饼吃,早吃腻了。”时军没好气的说。
“喔。”休蒌表情无辜的应着,感觉到气氛似乎不太对劲,不再忙着招呼,随手抓了个垫子坐下。
“谈谈你吧!这几天出差都做了些什么?”时军勉强装出微笑,刻意寻问。
“我?没……没什么呀,出差……洽公嘛!”
“洽公?没想到你堂堂一个会计也要出差洽公?教教我吧!出差洽公都洽些什么公?老公?洽老公?”
一字一句如刀枪、如针剑的话语,刺得休蒌有点迹惑,也有点心虚。
“你……你在说什么?什么公不公的?我都迷糊了。”她不敢直视他的眼睛。
“总经理洽公干你会计什么事?跟去算房钱呀?”
“总经理的命令我有什么办法?”
“好!鲍事难违,那你告诉我,你倒是出差做了什么事呀?”时军恼火了,怒声盘问。
“我……我……你到底想说什么?直说好了。”休蒌心虚得害怕,面对时军的盘问列是包得要掉泪。
“你和总经理到底是什么关系?”时军冷冷的说。
休蒌睁着惊怕的大眼珠,哧得脸都绿了,喉咙似梗住什么的说不出话来。
“为什么总经理特另眷顾你?为什么在上班时间不时的召唤你?又为何与你约谈时总将窗廉拉得死紧?你们到底在里面做什么?总经理出差为何不带秘书而老带你这无关的会计小姐?又为何……为何在中部落脚的饭店只订一个房间?别告诉我你或他睡在车上。最后想问你的是,刚刚总经理为何会从你的住处走出?”
时军一步步地逼近,冰冷的口吻严厉地盘问。休蒌退得无去路,全身哧得发抖。
“跟我说呀!版诉我,告诉我所有的答案。”
休蒌死命摇头,泪珠儿按捺不住地滚出一连串。
时军不改面色,伸出厚实的手掌,抚着她的脸。
“为何哭呢?心虚?”
“别问了,别问了,求你别问了。”
“你为何回避问题?难道……他们说的……全是……真的?”
休蒌抱歉而愧疚的地看着时军,似是默了一切。
“我要你亲口回答我,我不要你可怜兮兮的眼神!”
时军怒吼。
休蒌的眼泪像山崩般地汹涌而出,继而趴在墙上大哭。
时军脸色铁青,几乎要发狂,但他努力地捺住性子,冷冷地说:“月兑掉衣服。”
休蒌一脸愕然地回头看他。
“月兑掉衣服!如果你爱我,月兑掉衣服把一切献给我;如果你是清白的,月兑掉衣服证明给我看!”
休蒌揪住衣服,惊惧的看着他。“不要,时军,你是在开玩笑吧?不要……”
时军一个简步跳向缓缓移避的休蒌,将她一把抱住,她全身颤抖着。时军凝视着她恐慌惧怕的脸,伸手轻轻将她高领的套头线衫扯开。
她惊得拉回,大叫:“不要,不要,求你不要。”
“为什么?你不爱我?你……家怕?怕什么?怕羞?还是怕你身上新新旧旧的吻痕被我瞧见了?”
他气恼而冲动地拉扯她的衣服,她则死命地拉回、躲开,两人扭扯在一块。
“这也不是我喜欢、甘愿的呀!”她终于招供了。
时军停住了手,愣望着她。她抹抹泪痕,理着衣服。
“纸终究是包不住火的。”她缓缓地说着,“还是……让大伙儿发现了。他们……说得没错,我……是总经理的情妇。”
“情妇”这两个字深深地刺痛了他的心,这是他最不愿听见的答案,却也是唯一而真实的答案;即使心里早巳明白了一切,仍旧不免受伤。他深吸了口气,硬将那股痛楚按捺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