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悦接过香包仔细看,眼睛突然一亮。
“咦?”
这香包上的图样好熟悉喔!
“想起来了吗?”
“这香包确实不是喜悦的啦,不过这上头绣的图样,喜悦觉得好像在哪儿见过,只是一时记不起来。”
“不是你的……那会是谁的?”元缃拿起香包观察,然后又凑近鼻前闻,香包上还留有一丁点芙蓉以及淡淡的茶香。“这什么茶香?好特别。”好似菊花瓣的味道。
“可是能用上黄色的,似乎……应该是皇族的人吧?”
喜悦的疑虑惊醒了元缃。
皇族……不可能的!
“咱们又不认识皇族的人,哪会……”元缃尴尬一笑。
“大小姐,咱们真的不认识皇族的人吗?”
元缃敛住笑容,眼底深处的痛苦渐渐罩上眼睛,她以手捂住脸。
为什么还是没法忘了他?明知道他无情,却无法忘却,他的身影已深深烙在她心口上,是一道永远都无法抹去的伤痕。
“大小姐……”她真是该死,干嘛要提醒啊!真是个白痴!
喜悦不知该如何安慰元缃,整个人看来困窘不已。
“喜悦,你说我是不是笨蛋,竟然到现在心里仍然有他的存在,不管他是怎样的人,不管他说了多少欺负人的话,我还是无法忘了他,我是不是像个笨蛋一样?”
“大小姐,真正的笨蛋不是你,是皇上,是那个混蛋皇上!”喜悦也气极了。
对呀,她被宁妃用计打得脸肿得像猪头,大小姐也被宁妃骂是妓女,还被赏耳刮子,皇上竟一心偏袒宁妃,甚至为了宁妃而打了大小姐一巴掌,真是让人生气。
混蛋皇帝!
色鬼皇帝!
“我希望皇上最好早点瞧清楚宁妃的真面目,让他知道自己有多愚蠢,竟然被美色蒙蔽!”
突然,房门被人奋力撞开。
屋内唯一的光线来自于桌上那盏油灯,此刻也被人吹熄,所有一切都是这么快速,让人措手不及,元缃与喜悦尖叫声不断。
元缃拉着喜悦躲到床柱后的小夹缝里。她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了,但她直觉情况不对劲。
这个别业,除了她与喜悦外,就只剩煮饭的老嬷嬷和一些侍卫,为什么会有人闯进来?
“大——唔——”
元缃急忙捂住喜悦的嘴,不让她发出任何声响。
房内有几个人走动的声音,突然有人走到床侧拔出剑,元缃与喜悦呼吸一窒,大气都不敢喘一声。
窗外月亮的光芒正好映上剑面,反应出来者脸上都蒙上一层黑布,眼神冷血锐利地注视着床,几个人以眼神示意后,高举手中的剑,狠狠往床上刺下——
啪滋!
点火纸卷燃了起来,瞬间照亮房内的一切,元缃终于看清楚房内发生了什么事——
一大群禁卫兵手握兵器,一径指向靠床这头的蒙面刺客,刺客们对眼前忽然亮起的光线与情况吓着,纷纷扬剑备战。
“还不放下手中武器!”
绕且初的声音直击元缃脆弱的耳膜,她心头一紧,几乎快要无法呼吸,揪着胸前衣襟不放。
“不用多废话,杀出一条血路再说!”靠床这头的刺客大声一呼,扬剑的手不停挥舞,想在众多禁卫兵中杀出生路。
其他刺客见状无法再多想什么,只能随着首领与禁卫兵开打,两队人马逐渐移向房外。
“元缃。”绕且初站在元缃面前,柔情地看着发愣的她,微笑地朝她伸出手。“没事吧?”
元缃似乎未察觉自己眼眶已包不住狂奔的泪水,早已润湿了整张脸。
她将视线调离他,缓缓地躲开他的邀请走出夹缝。
绕且初对元缃的视而不见感到心痛,但他却陪着笑脸走到她身旁。
“应该没受到惊吓才是……有吗?”
喜悦看见绕且初,眉头不禁深锁,有些不屑地绕过他走到元缃身旁。
纵使他是皇帝,也不应该对一个女人呼之即来、挥之即去。
她才不怕他!
“你跟我出来。”进荣皱起眉头瞪着喜悦。
“干嘛和你出去?”
“你!叫你出来还和我啰嗦什么!”进荣硬拉着喜悦往房外走。
喜悦气极了不停挣扎,甚至开骂,“你拉着我做什么?我要保护我家大小姐不让人欺负……啊!你做什么?”
喜悦尖叫一声,整个人被进荣扛上肩。
“给我安静点!”用扛的比较快。
“你这个死太监……”
第九章
“还在气我吗?”
元缃原想握着绣布来支撑自己脆弱的意志,没想到滴落的泪水聚集在拳头上,反而泄漏了自己的脆弱。
“元缃……”
元缃躲开绕且初朝她伸来的手,走到窗边,宁愿看着窗外也不愿看绕且初一眼。
“不要做出会让自己后悔的事。”
“我从来不曾后悔什么,唯一后悔的便是认识皇上,被皇上相中。”她冷冷地开口,一句句尊贵的皇上,硬生生将两人的距离拉开。
绕且初握拳压抑。“我是逼不得已……”
“没有什么逼不得已,只有愿不愿意,皇上没有被逼,只是心甘情愿护着宁妃、爱着宁妃而已。”每每思及那幕令人心酸的画面,她就无法克制的想大声哭泣。
“你心里清楚我爱的是谁!”
隐在身前的小手紧握,在绕且初见不着的情况下。“我不清楚。皇上想爱谁就爱谁,我只是一名平凡女子,没有立场避皇上的心飞向哪处、归于何地。”
绕且初奔至元缃身后,扳过她的身子让她面向他。
“你明明知道我的心里只容得下你……”他的声音被压抑在喉头处,显得沙哑低沉。
“爱我?那一巴掌,我永远记得。”
元缃凄楚的神情令他心碎。
“我真的伤你很深是不是?”
为什么到这时候他还要来骗她的心,还要来戏耍她?
点点滴滴心头泪,枕上潜垂梦断肠。
她不想再听他说话,他的每一句话都是让她断肠的祸首。
元缃推开绕且初奔往庭院,绕且初见状跟着追了出去。
深夜微风轻吹,柳枝摇曳,元缃喘息地趴在比人还高的大石上憩息,脸上的泪水被风一吹不但没有干涸,反而比花更惹人怜。
听见树枝被踩断的声响,她高声喝道:“不要过来!”
“元缃……”
“我只是皇上猎物清单中一头小鹿,皇上何苦相逼,放小鹿一条生路吧。”
绕且初扳过元缃的身子,钳制她拼命挣扎的娇躯,覆住她比先前更加瘦弱的手腕,将她的手反拗在身后,再以巨大壮硕的身体将她压向大石。两具身妪紧贴,与,唇对唇……
天,他多想念她美丽的唇瓣!
绕且初搜寻她不停闪躲的唇瓣,以身体上的优势控制她,在瞬间噙住所有。
“唔——”元缃已没有躲避的余地,后路全被绕且初给阻断,挣扎到最后,她已没有多余的力气抵抗,在喘息的刹那又被他侵略,她已经不想再闪躲了。
靶觉到她慢慢安静下来,身体缓缓软化,他才终于结束这一吻,放开她。
他抬起头,看她眉头微蹙,一脸悲怆的神情。
“那日所言,全是说给宁妃一人听的,在我心中,唯一能坐上后位的只有你,那一巴掌打在你脸颊上,却是痛在我心上。”他以指背爱怜地抚过那日印着他掌印的脸颊。
她眼眶含泪却不认输。“我不希罕。”
他心一震,扯出一抹难看的笑。
“不可能,任何人都想坐上后位,我将后位空下,为的就是你,你难道不明白吗?”
“明白,您还想颁块‘功在社稷’的匾额给我。”她戚然一笑。“皇上觉得如何?我这身子您还满意吗?什么时候匾额会送到我手上?”
“元缃。”他严厉地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