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坐视她再荒唐下去,她其实是个好女人,只要行径不那么惊世骇俗,一定可以找到美满的情感归宿。他想替她淡化狼藉的声名,现在不在商场和人周旋,只要收敛一点,就可以让人重新评价了。
崔心婷按下心中大女人的反感,这人讲话没两句就得罪人,同时他的脑袋一定有问题,为何这么多事?
“喂!你明明就不是闲着没事,怎会尽避人的闲事?梦渝、紫莺、静娟她们都留了房间给我,我高兴当个拥有三窟的狡兔碍着你吗?”她不悦地拍拍他的脸颊。
“娟娟要跟培凯一起去美国一个月,她担心妳没人照应,我答应她照顾妳,成全我,让我不负所托好吗?”
“你是那和华的使者脑壳顶端有光圈,我是撒旦的门徒头上长角,你要做大情圣,我不会阻止,别拉我助长你的愚行,OK?”崔心婷把不高兴表现得很清楚,这男人,没救!就是改不了死心眼。
“其实,我也有私人的理由希望妳搬去住,算是帮我一个忙。”见她翻脸了,利思晟仍不放弃,却改变了战术,从她的热心下手。
“说吧!”崔心婷已经不太想相信他了。
“我最近被一个痴情女子缠上,怎么表明都没办法让对方死心,我又实在无法接受这样的感情,所以……”
“好吧!”这倒是事实,她见识过他对门那痴情女的缠功。痴情无罪,但缠得人头皮发麻,格调就不高。“其实你顶有魅力的,就别对静娟这么愚痴愚爱的,好好看看身边的女孩,觉得合适就娶回家,过个幸福美满的家庭生活不会有问题的。”说没两句她又劝起人来了,没办法,这闷人虽然不得人缘,却挺让人同情的,他和静娟那傻大姊明明是天生的一对,偏偏静娟在劫难逃,几个月就让大野狼诱进婚姻的陷阱了。
“什么时候我可以帮妳搬家?”利思晟积极地问。
“搬什么家?我一个人随身用品一带就好了。”白他一眼,不高兴那正经八百的态度,家?从大学放榜后,妈妈出家那天起,她就没有家了,这家伙犯她大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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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迎接崔心婷,利思晟破天荒地休了一天假,把房子从头到尾彻底清扫,虽然平日他的房子每个星期三固定有钟点女佣打扫,而他每个礼拜的休假,也会亲自扫除一番,但是行事慎密的他,还特别消毒。
崔心婷一个大型的行李袋,由车库拖了进来,见到光可鉴人的地板,迟疑了一下,行李袋的轮子八成会把地板刮伤,于是双手一提,将沉重的行李提起,走了两步,地板才打好腊滑得很,一放步就滑脚,她小心翼翼地走着,好不容易走到楼梯口。
没事找罪受,闷葫芦成天闷着就擦地板,不该一时心软搬过来的,还没把东西放下她就后悔,和有洁癖的人共处一屋是精神虐待。
“怎么不叫我呢?”利思晟由楼上探下来,连忙快步走下。-手拎起她的行李就往楼上走,简单的一个动作,惹得崔心婷不悦极了。
“给我下来!”她站在楼梯口冷着脸命令道。
利思晟困惑地往下看她一眼,“还有东西吗?搁着就好,回头我再搬。”
“利思晟!我叫你把东西拿下来听到没有!”他动作还真快一下就消失了。
利思晟皱了眉头,探回褛梯口,“怎么了?”
“你以为男人力气大就了不起吗?问都没问一声就自作主张,我有要你拿吗?”她最受不了的就是这种不把女人意愿当回事的男人。
“对不起!”她是个大女人主义者,对一些事情的反应总过度,他连忙道歉。
“不需要你道歉,把东西给我拿回来。”崔心婷坚决地说。
“心婷!朋友帮个忙没什么。”利思晟怎么也不可能让她一个娇滴滴的女孩子提这么重的东西上楼。
崔心婷没再说话,但神色非常坚持,利思晟只好把行李袋又提下来。
“我帮妳拿好吗?”他诚心诚意地问。
“太慢了,我现在不想让你这种臭男人帮忙了。”崔心婷不高兴地说,虽然她是最不喜欢劳动的,但惹得她凤心不悦的人,不屑他的力气。
坏脾气。利思晟无奈极了,“那就当作奴役臭男人吧!”
“你很没骨气耶,犯贱啊!”她看了就有气,怎么有人这么逆来顺受的。
“这不是什么重要的事,反正妳就是这种脾气。”爱怎么骂随她,知道她没恶意,他也就没什么好计较的。
无趣,没意思极了,一个铜板不会响就是这么回事吧,和一个没有脾气的人是吵不起来的。
“让我拿好吗?”他再一次地问。
“帮我提一边就好。”崔心婷拿起行李袋的一耳。
“喔!”谁说女人使世界和平?眼前这个就绝对是以挑起战端为职志。
一到客房崔心婷眼睛一亮,才两天的工夫,他居然能够把房间做这么多的调整,原本简单的客房现在有了梳妆台,换了窗帘、床铺都是她喜欢的色系,不用说一定是静娟去买的,才会完全合她的意。
标准的玩闹心性又升起,她把行李放下,“你和静娟去买东西,靳培凯知不知道?”
这女人完全没上过公民与道德,脑子裹想的全是动乱,看那晶灿的眼眸,生气盎然等着好戏看的神情就知道了。
不和她瞎和,他关心地问:“满意吗?”应该是满意的,才会认定是娟娟买的,不过还是希望由她口中得到肯定,这对一向不在乎别人评价的他有些反常。
“当然。你以为我护静娟护假的吗?这月兑线女对于我们的喜好抓得很准。”
她舒服地倒在大床上,滚了几下,想起了她的保母韩姨,和她那几个儿子,好久没去看他们了,以前在韩姨的婆家过了几次年,晚上就和那群萝卜头在大床上滚来滚去地玩着,好快乐。
第一次看见泼辣的她有着恶作剧以外的复杂神情,似乎向往什么又带些感伤。
“你会不会翻筋斗?”她想找回一群萝卜头在床上翻得头昏脑胀的快乐。
翻筋斗?曾经会过,但这会儿他就不敢保证,毕竟那是国小体育课的一个课程内容,应付过就忘了。
“不确定。”话一说出他就后侮的,她那曾经一度黯然的眸光霎时射出精光,一定又有什么玩人的念头了。
“我教你。”崔心婷兴奋地拉他上床,不由分说地将他的头按下。
“等一下,在做垫上运动时,要先做柔软体操。”利思晟想起来了。
崔心婷愣了一下,“你知道吗?你跟紫莺的偏执有得拚,她也是什么事都讲究完美,做事缺一个步骤都不行,因为不完整。”
利思晟不觉得这和苏紫莺那种生活美学可以相提并论,“这是安全问题,筋骨没有放松,就剧烈运动会受伤的。”他认真地说。
崔心婷坏坏地一转眼,“难道你带女人上床前会要求彼此先做柔软体操?”
这女人超级随便,这种话也可以拿来当玩笑取笑,以前他一定很讨厌这样的女人的,现在居然只觉得她就是爱逗弄人而已,他的判断是不是出问题了?
“脸红了,你脸皮真的很薄耶,讲也不行吗?会不会你连女人都不曾有过?”
他总这么一板正经的,的确有这种可能,虽然男人是肉食性动物,不过有些人的内分泌是比较不一样的,出一两个例外也是可能的。她就不意外眼前这个是例外。
利思晟不想再纵容她了,“这是很私密的问题,女孩子不该这么问,也不该这么说,会被看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