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月不到妳们这三个不才的女人,就都跳进臭男人的陷阱裹了。”她端详了三个好友,取笑道。
“心婷!抱喜妳喽,听哥说妳刚刚敲定了一笔大交易,要请客。”程梦渝亲热地勾着她,脸上满是欢心。
“这恶心的女人是谁呀?不过让男人灌溉了一个月,就月兑胎换骨了。”要是在以前,梦渝是不会有这种黏人的举动。不过这才正常,没事端着沉稳内敛的女强人表象做什么?一点人气也没有。
“妳哦!那张嘴巴坏死了,帆帆可刚睡着,别让他听见了。”苏紫莺轻声地啐她。
“紫莺,帆帆晚上就让我带回去吧,别成天顾着小的,大的妳多少也分点肉给他吃,结婚有一百天了吧?妳那层还在啊?当心让他憋到不能,一辈子守活寡。”
苏紫莺红着脸,全然拿她没辙,心婷就是这样,愈忌讳的事她就愈爱亮开来说,虽然没有恶意,但每个人性情不同,这方面紫莺就招架不住。
“还是小女孩一个,妳什么时候才长大?嫁人了耶,这么点事就脸红,看来宣靖涛无能,离掉算了,我帮妳找个真正的男人。”崔心婷愈逗愈乐,紫莺只有在这方面会吃亏,其他事她可伶牙俐齿得很,难得逮到机会,日后她月兑去青涩外衣,就逗不成了。
“心婷!妳就放过紫莺吧,又不是不知道她保守。”汪诤娟向来是苏紫莺的维护者。
“妳是新娘,妳最大,今天就放了妳,免得妳满足不了那匹大野狼,让他新婚夜就去外面打野食。”崔心婷宽厚地对着新娘子说。接着她可怜兮兮地说:“唉!
妳们真是无情,说嫁就嫁,那我老了怎么辨?一个人替妳们看三间空房?”
“心婷!”汪静娟心软地执着她的手,“不会的,等培凯喜欢上别人后,我就可以陪妳了。”
崔心婷翻了一个白眼,这没志气的女人,既然这样何必嫁?“静娟!女人一不嫁,二不休,既然嫁他,只有妳甩他的分,不准被甩知道吗?”捧起新娘的女敕脸,她郑重地交代着。
“喔!”汪静娟理解地点头,然后话题一转,“心婷,妳好强哦!有什么事妳做不到的?”这是汪静娟的本事,任何前言不对后语的话题,她都可以连结得浑然天成,成为整体。
崔心婷用心地想这个问题,“紫莺,妳帮我想想,有什么事不要太劳累,又很困难,我不可能做得到的。”
苏紫莺忧心地看好友一服,她又不安定了,在她成功地平息这么大的事业困境后,又感到空虚了。
“像我现在一样,当个全职的家庭主妇。”
“那当然,除了结婚以外,再想想有没有别的。”当家庭主妇得先结婚,结婚并不可怕,怕的是不想玩时月兑不了身。
苏紫莺仔细地分析一下崔心婷的性格,标准的好逸恶劳天性,要克服大概不那么容易,不然不会逼她做菜,她尽学微波食谱,所以可以从这方面着手。
“现在自然主义思潮兴盛,一些有志之士,提倡安贫生活,我想妳大概就过不了这种生活。”苏紫莺想到了一个方向,不会让好友因心性不定而盲目冲撞,又可能其的对她会有帮助,符合她的需要。
“哦?妳说说看。”崔心婷一听,秀眉微蹙,的确是不怎么让她喜欢的主意,就是因为直觉上的不喜欢,她知道那很困难,因为她懒惰的天性,很自然会排除一些很痳烦的事。
她有颗复杂的心,不安定而又极其需要强烈刺激却不愿劳动,有时候她真希望自己是寻刺飞撞的剌鸟,能够藉一根利刺固定自己漂浮不已的心,不过那会痛的,所以退而求其次,找根绳子绑住自己驿动的心,但通常绑不了多久就会松了。
“原则就是简单的生活,不追求物质满足,食物以自然食品为主,以适度的劳力换取所需,这有一套理论的,不过简单说,就像弘一法师的修行理念一样,不劳作就不吃饭。”
“对心婷而言,这真的很困难。”程梦渝再度揽着崔心婷,无言地鼓励着。
“静娟,妳认为呢?”崔心婷心中已经有了底了,不过她习惯重大事件参酌姐妹们的意见。
“换容易一点的吧!”汪静娟直接想到了一个答案,“不如先从培养耐心做起,妳也很不容易有耐心,捺着性子继续现在的事好了。”
“要做就要做最难的。”崔心婷搭着新娘子的肩,一一地看着好友,心中有了希望,她们都步人了人生的另一个阶段了,而自己的人生也将面临重要挑战,而且这个挑战,她一点胜算都没有。
可是想到这不可能赢得的挑战,她好战的血液全身奔流着。
★★★
斜躺在雪铁龙内,听着路边轰隆隆、呜噜噜……各色杂七杂八的汽车引擎声,直当台北交响乐团的演出,崔心婷微伸了一下懒腰,慵懒地打个哈欠,看了一下手上的电子表,才十点钟,还可以睡七个钟头哩!
真是没意思,原来开计程车这么没挑战性,早上七点才出门,跑了三个钟头总共才载了三个客人,就达到了一天的目标,净赚一千元。真是无聊,昨天更是跑了一趟机场,来回客人都不找零,一不小心就超过了净赚一千元的目标,害她特别为花掉那多出的三百块,买了一堆零嘴卤味,吃的撑死了。
谁说安贫简朴的生活有味的?她过了一个月,都快无聊死了,自从饭友们在三个月内全都嫁光后,她的生活就无聊透顶了。本来做得有声有色的事业,出现了空前危机,人生顿时丰富起来,才过了几个月的忧患生活,谁知道就这么财源广进的进什么赚什么,危机居然成了转机,公司很快又稳定了,真是刺激得不够久。
于是还清所有债务后,把公司股份放给员工认股,当个太平股东,从此退出商场,开计程车,过着安贫生活。每天三餐花个三百瑰,经常都吃到食物从肚子涨到喉咙,一个人要朴素地养活自己的确容易,但要朴素地过日子就实在无聊。
想到自己好逸恶劳的天性,实在也没办法,不然去工厂当女工,领基本薪资一天大约五百瑰,一个月一万五,每天做个八小时的工作,回家累歪歪的,一倒头可以睡到天亮,如此日复一日地直到老死,一定很幸福吧!
有什么工作可以不用很劳动,却会很累,做个几小时可以睡好久的呢?
崔心婷努力地想着,本来以为在台北市开计程车很累的,要赚一千块得从早开到晚的,哪知道现在治安这么不好,她只要一上路,女性同胞们就自动送上门来了,经常害她一心软,就多跑了几趟,多赚了几百块。烦恼啊,这样财源滚滚怎么过安贫生活呢?
就在她把车子停在路边纳凉侍,财神爷又捧着金元宝来了。不想赚耶!她的懒骨头这么说。帮一下忙吧,人家是孕妇!她血管里的红血球求情道。
当然人体的红血球千千万万,骨头总啊辈的也只有两百零六块,所以她打开车门,下车接过孕妇的大包小包,放在后车箱,飞快朝孕妇要前往的医院去了。
于是这一不小心,赚了个大红包,三万六。
为什么呢?因为崔心婷不但把人送到医院,看那小熬人孤零零怪可怜的,一时心生同情,就陪她一下,见她在待产室痛得死去活来,医护人员以指数还不够,都没半个人搭理她,气得大美女和人理论一顿,火气一发把孕妇一载,送往利家的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