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要打妳。”季尹诺叹口气,拿起她的右手,掀了一下她的袖子,眉头纠成一团。
月兑下她的外套就看见她右手臂一片擦伤破皮,“嫌妳手臂太漂亮吗?再深一点会留下疤痕的,筋骨有没有怎么样?”
“没有。”他介意她的手臂留下疤痕?程梦渝心想那得买美容药膏来用才行。
“当时会怕吗?”他心疼地问着。
“嗯。”
季尹诺一把将她拥在怀里,“下次别再这样了好不好,我受不了这种担心。”
程梦渝感动地流下泪,他不曾对她说过什么动人的情话,但是任何他说的话只要是有感情的,都令她心动不已,不可自拔地被他吸引已非一朝一夕,他的一点温存,就可以让她有勇气面对无数次他失望时的无情拒绝。
“不会有下次了,我说过会以你为重的,你放心,我什么都会听你的。”程梦渝保证。
那告诉我实情!季尹诺想这么说,却又不愿说出口,她只会说对不起,他又得失望地对她冷淡,此刻他只想紧紧地拥着她,感觉她的温暖,闻着她的发香,贴着她柔软的身躯。
“真的爱我吗?”他问得毫无把握。
“嗯!”她答得毫无疑问。
“为什么把戒指拿下?”他早注意到了,而且一直往心里面记。
“阿姨不准我戴,我爸妈也不准。”她的声音带着哽咽。
“他们准妳爱我吗?”
“不准!”
“妳还是爱,不是吗?”为什么惟独把象霉两人婚姻的戒指拿下?他不曾拿下戒指,表面上要自己记住她给的伤害,下意识中却是保留两人的婚姻。
“在心中爱你不会伤到别人,戴戒指会伤人。”其实她拿下戒指是和父母交换条件的,她拿下戒指,他们放过他。
“不戴却伤我,想过没?这才是问题,在爱与不爱之间,妳不迟疑;但别人和我之间,妳选别人。我知道妳爱我,但得随时担心妳会离开,爱我就不要离开我。做得到吗?”他不要和她只有脆弱的关系。
“嗯。”她何尝舍得离开他。
“患难时跟我吃苦?”
“嗯。”这点她一定做得到。
“成功时与我分享。”
“嗯。”这更是她求之不得的。
“别人以我要胁妳时,不要因为救我而离开。”这是她父母每试必灵的方武。
程梦渝迟疑了一下,“不会再有这种事了。”
“我只在乎妳答不答应。”想得到的是她的承诺。
“我爱你,自然会在任何情况下都以你的福祉做考量。”只要能救他,她什么事都会做的,所以她不能答应。
季尹诺推开她,“难道妳不明白,我只需妳护卫我们的爱情吗?外面所有风风雨雨我都会挡,妳只要跟着我,守着我,再大的外力我都不会被击倒,为了我们的幸福,我什么都不怕,但若是妳随时有理由要离开,我的努力有什么意义?”
“我知道了,我会记住的。”程梦渝承诺道。
季尹诺叹了口气,试试看吧,也许运气够好,不会再有这方面的考验,会相安无事的。他决定既然放不下,就提一次看看,也许提得起的。
于是再度拥她入怀,恣意地怜爱温存着。十二年呵!忘了十二年忘不了,就沉沦吧,再一次地沉溺在她撒下的魔网!受伤了怎么办。受伤了就一个人认命地躲到山洞里舌忝舐伤口吧,从毫不考虑就带着她逃命那一刻起,就决定了得被她负累的,何必在乎多一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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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紫莺察言观色了一个晚上,一等宣靖涛进房,就兴致高昂地问:“我隔壁的有没有跟你透露什么讯息?”
宣靖涛无奈地摇头,“怎么?嫌妳搅和得不够?”
“这什么措词?我从来都不惹是生非的。简直污蔑我的EQ跟IQ。”她不满。
宣靖涛揽着她坐到床边,“出馊主意避开吉米,提出苦肉计去搭地铁和公车,还有不顾一切去替人抢回支票,这些事是妳左脑想出来的,还是右脑想出来的?”
“什么意思?”苏紫莺困惑地看着他。
“评估妳的IQ出问题,还是EQ受损了。”
“不和你说了。”苏紫莺不高兴地爬上床,随手在床头拿本书。
宣靖涛跟着上床揽着她的肩要求道:“紫莺,答应我……”他顿了一下,想着策略。
苏紫莺抬头,看了他一眼,不侍他说完,闷闷地说:“你说要给我纯纯的爱,你说会先和我谈恋爱,等我准备好的。”
宣靖涛困惑了一下,他善解人意,会读人心事的聪明爱妻此刻在说什么?解读他的潜意识吗?
“答应我不可以再不声不响地离开我,答应我注意自身安全,答应我什么事都和我商量后再做。”
“前面两项可以,第三项不行。”苏紫莺认真地回答。
“好吧,那就前面两项。”虽然表面说得惋惜,但心里却高兴赚了一项。
策略奏效后他又柔情万千地问:“妳什么时候才要告诉我,妳受伤了?”
苏紫莺看了他一眼,“你知道不就好了,我说不说有什么差别?”
“妳说表示心里有我,不说表示见外。”差别在感到受重视的程度哩!
“我隔壁的也是这种心态吧?这什么心态?好幼稚。简直是小学生的二分法嘛!我去和梦渝说!”苏紫莺连忙拿开他的手,下床穿了拖鞋就跑出房门。
宣靖涛生了一肚子闷气了,蜜月才过一半,她就满脑子别的男人,隔壁的隔壁的,叫得多顺口,当初他可是被她没名没姓没称谓地对待许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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敲门后,苏紫莺直接打开程梦渝的房门,破坏了人家无声胜有声的感人气氛。
“对不起,我没打扰你们吧?”脸带歉意,通常她是不会这么粗心大意的。
“没有。”季尹诺大方地说,并将手由程梦渝的脸上移到她肩上。
“隔壁的,我想请梦渝帮我擦药,能不能跟你借一下梦渝?”
“当然,不过我想靖涛会希望有事找人帮忙时,妳的第一个人选是他,而不是找好朋友,妳们聊聊,梦渝留点事给靖涛做。”季尹诺替好友表达了男人的心声。
唉!女人必须不断地给予教育,才会了解男人,而且是学历和需要教育的程度成正比,学历愈高的女人需要更多的教育才会进入状况,季尹诺感慨良多地想。
季尹诺走后,苏紫莺马上拉着好友说:“我知道他什么心态了,不过你们的关系好象改善了。”
“不知道他想什么,但是从昨天到现在,他没有冷言相对就是了。”
“昨晚他睡这吗?”苏紫莺关心地问。
“隔壁,紫莺他始终保持着距离,友善温柔又疏远,只有偶尔失控时,才觉得他在乎我。”捉模不到他的心让程梦渝感到无措。
“我就是来跟妳说这个的,靖涛认为我主动把事情告诉他代表在乎他,不说代表见外,这是不是也是你们的问题所在?妳真的不能告诉他他想知道的事吗?”
“嗯,紫莺我爱他,可以为他做任何改变、任何牺牲,可以没有自我,一切一切我都心甘情愿,那是我个人的事。可是妳想我可以为了爱牺牲家人吗?不可以的,我家人也爱我呀,纵然他们做法不对,但却出于对我的挚爱,我如果为了爱情而牺牲亲情,他们情何以堪?我可以反对他们做的事,可以为爱力争、为爱努力,但不能为爱伤害家人不是吗?”程梦渝说出了她的难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