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史松筠怕被他连累到,始终没有开口为他求情。
瓣勒痛心疾首,此时才后悔将惟一的爱女嫁给他,但已为时已晚。
皇上下令除去监察御史的乌纱帽,并赦放君家父女。
仕尧万分兴奋,和宫中侍卫统领一起到大牢放人。
“清妤、清妤……”他快步走下阶梯,奔到牢栅,和她十指交握。
“仕尧你怎么来了?”清妤惊喜地看着他。
侍卫统领一边打开牢锁,一边道:“恭喜君大人、君二小姐,皇上已查明真相,将你们无罪开释。”
“是真的吗?”清妤大喜过望。
君士萑喜极而泣。“祖先保佑,让我平安度过此劫。”
“爹,我们可以出去了。”清妤扶着年迈的父亲,心中感慨万千。
“君大人。”殷仕尧有礼向清妤的爹问候。
“你就是仕尧?!好,果然是一表人才,有大将之风,清妤的眼光不错。”君士萑赞赏地上下打量他。
清妤的脸一红,害臊地说:“爹,我们出去再说吧!”
“是啊,熙儿和爷在恭亲王府等着和你们重逢。”仕尧道。
历劫归来,恭亲王府的门口响起一串鞭炮声。
君士萑在女儿的搀扶下,跨过门槛前去霉运的炭火炉,仆奴夹道拿榕叶枝为他们洒净水,又准备了米去除邪灵。
君士萑笑得合不拢嘴,噩运真的过去了。
“老爷、小姐!”熙儿站在大厅内恭敬地迎接,尽避已贵为福晋,她依然没忘本。
“熙儿,恭喜啊!”君士萑见到她微隆的小肮,拱揖祝贺。
“老爷,请坐。”
仆人忙着为三位客人上菜。
“君家能获得平反,真是夭大的喜事。”多罗仲轩坐在堂中的主人椅上。
“承蒙王爷、福晋和将军鼎力相助,君某才能重见天日。”君士萑想到关在大牢里的日子,真像是噩梦一场。“等恢复了官职,我一定要和我的女儿们团聚,还要把奴儿、茗香、琴操这些丫环找回来。”
“爹,快了,我们一家团圆的日子就快到了。”清妤内心充满欢愉。
熙儿笑道:“我看得先给小姐和姑爷办婚事才对!”
“是啊,我已经迫不及待想喝你们的喜酒了呢!”多罗仲轩起哄着。
清妤娇颜泛着霞光,轻垂蛲首。
仕尧鼓起勇气,站起身,向君士萑恳求道:
“君伯伯,请您将清妤嫁给我吧!我会一辈子疼惜她、爱护她,不会让她受到一点委屈的。”
“好,就凭你这些话,老夫就将清妤嫁给你,你以后可不能辜负她喔!否则我饶不了你!”君士萑笑着用力拍住他的肩膀。
“是。”仕尧铿锵有力地应声。
清妤的心如花儿般朵朵开放。
第十章
尚书府张灯结彩,喜气洋洋。
喜乐由远而近,哨呐吹奏得响彻云霄,威远将军殷仕尧高乘在马背上,一群仆佣扛着吉庆喜旗,八名轿夫脚步同起同落,平稳地抬着花轿来迎接新娘。
君士萑含笑地坐在厅堂,清妤穿着一身火红、描金绣凤的霞岐,头罩红绢,在喜娘的搀扶下,跪地拜别父亲。
仕尧上身是件黑大绒金扣子马褂,头戴黑绒便帽,大襟上别了枝红缎花,他欣喜地跨上马,正正式式地将清妤娶进门。
众人拍掌叫好,都为了这一桩好姻缘,感到十分高兴。
尚书千金和大将军结为秦晋,蔚为美谈。
朝廷百官都前来祝贺,仲轩和熙儿也在其中,被迎为上宾。
婢奴穿梭在其间,皇上也命内侍送上贺礼。
敬完酒,一一谢礼之后,殷仕尧迫不及待进入新房,挑起美娇娘的头盖。
“娘子。”他柔情轻唤。
清妤低垂丽颜,娇滴滴,羞煞人。
他托起她细致的下颚,锁住她的容颜,蜜语道:
“你是我见过最美丽的新娘了。”
“少油腔滑调了你……”她娇羞嗔道。
“是真的,清妤,我爱你。”
他轻吐爱意,她的心狂悸,完全沉浸在幸福里。
两人含情脉脉地双双倒躺在床榻上,他挪手卸下两边床幔,展开旖旎的洞房花烛夜。
虽然以往他们也会偷尝禁果,可这回不一样,他们是正式的夫妻,在床第上更顺理成章,可以说是全新的体验。
他将她视若珍宝,温柔地拂过她全身,解开她的肚兜,埋首在她柔软丰盈的双峰,轮流啜吮两枚红艳动人的樱梅。
她合上眼,忘我沉醉在他无边无际的狂魅漩涡里,享受着情浪的起伏,指月复慢慢拂上他俊朗的脸庞,尽是痴醉爱恋。
“你的身子好香。”他极喜欢这种馨香味。
“嗯……昨晚泡了整整一个时辰的玫瑰花露水,熙儿说这样才能抓住你的心。”她微睁开眼,又不由自主地闷哼一声,周身皆感到炙烫难耐。
“好熙儿,她真会教你,还有没有传授你什么闺房秘笈啊?”他嘴角带着笑意。
“没有啦,你好坏!”她抡起粉拳。
他箝制她的双手,在她的肢窝处探舌轻舌忝,逼得她一阵搔痒酥麻。
“不要啦!好痒……啊……”她娇媚难受的扭动身子去摩擦他。
情浪席卷着他们,缠绵了一整晚。
一年一度的元宵灯会,无论皇宫官府、市井勾栏,无不巧作花灯,赶制灯谜,以期盛会。
熙儿和清妤发型都梳成妇人髻,缀上翡翠玉钗,下曳绣着五彩花边的白绸子百褶裙,集贵气、福气于一身。
她们兴高采烈地走在前头,多罗仲轩和殷仕尧跟在后面。谈论着官场政治,两对夫妻结成莫逆之交。
“自从有喜之后,一天到晚间在王府,都快闷出病来。”熙儿好不容易让王爷答应她来游灯会。
“你的肚子是愈来愈大了,当然不能随便乱跑,王爷这么疼你,你真的要知足惜福了。”清妤笑道,脸上也焕发幸福的光采。
“你不懂,他管得可更多,像在管三岁小孩一样!”
背后冷不防,传来多罗仲轩的声音。
“谁在说我的坏话,我的耳朵好痒——”
熙儿吐吐舌头,乖乖闭上嘴。
清妤和仕尧莞尔一笑。
他们一行人走着,清妤的裙摆突然被拉住了,她低头一看,原来是一名乞丐,要向她乞钱。乞丐是个女的,蓬头散发,额前的头发盖住了她的五官,女乞丐垂着首,把地上的破碗拿起来,迭声说:
“好心的小姐、大爷,赏点银子吃饭吧!我已经两天没吃东西了……”
清妤同情之心油然生起,掏了一锭银子放在女乞丐的碗里,熙儿见状,也慷慨解囊。
女乞丐看见碗里多出了白花花的银两,高兴地抬起头来答谢施舍的人。
“谢谢小姐、谢谢小姐……”
“姝儿!是你!”仕尧看清楚她的长相,惊讶出声。
清妤也讶异极了,没想到堂堂的官家千金会沦为乞丐,落魄成这副德行。
姝儿在此遇见他们,更是羞愧难当,连忙把头一低,心虚、嗫嚅地说:“你们认错人了,我不是什么姝儿。”
熙儿不明就里,纳闷地问:“你们认识她吗?”
清妤点点头。“她是戈勒的女儿姝儿。”
熙儿一听她是大奸臣的女儿,立刻对她没好感,尖酸地道:“什么?那我才不要给她钱呢?管她死活!”她手一伸,把银子取回来。
姝儿满脸涨红,困窘交加,恨不得挖个地洞钻下去。
“熙儿,别这样。”清妤使了个严厉的眼色,要熙儿顾及对方的面子。
她想姝儿以前是那么骄蛮、不可一世,如今变成这副模样,下场如此凄凉,一定受了很多苦,他们就不要再落井下石了。
仕尧真是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实,姝儿是奸臣之女,但也是和他从小一起长大的,他很不忍心,关怀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