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乾隆面色一沉,喝斥。“你没有任何的证据,就拦跸喊冤,简直是胡闹!”
“皇上,民女之父确实是冤枉的,请皇上圣察!”君清妤急得全身发抖。
乾隆不再听她的废言。“将君清妤关入大牢,听候处置!”
“皇上……”清妤失望、沮丧地,被官兵带走之前,还不放弃地回头悲呼。
乾隆听在耳里,心中大大地震动。
难道君士萑真是冤枉的?
围观的人潮一片骚动,窃窃私语。
乾隆被扫了兴,闷闷不乐地摆驾回宫。
熙儿和仲轩十万火急地来到将军府,把清妤拦跸被抓的事,告诉仕尧,三人一团乱,在厅内来回踱步,苦思无策。
“怎么会这样?现在连清妤都被关进去了,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仕尧心慌意乱地。熙儿不禁埋怨自己。“都是我不好,没有看好小姐。”
“这不是你的错,是清妤太糊涂了,她以为这样就能救君大人,皇上就会改变心意,没有证据,她这么做只是自投罗网,称了戈勒的心。”仲轩恼道。
仕尧一拳击向朱漆大柱,忿忿地道:
“可恶,看来戈勒向皇上进言,是为了引清妤现身,真是一只狡猾的狐狸。”
“清妤是个孝女,自然中了他的计。”仲轩叹了一口气。
熙儿急道:“现在说这些都太迟了,快想法子救小姐吧!万一小姐又被送去和番,那可怎么办?”
仕尧全身绷紧,一脸惶恐忧邑,心有如万马奔腾。
“现在只能看明日早朝,皇上怎么处实再说了。”仲轩道。
三人想得肠枯思竭,也想不到有什么好方法可以扭转干坤。
阴暗潮腐的大牢,又有一名犯人被关进来。
君士萑鬓发灰白,憔悴落魄地抬眼。
“爹!”君清妤激动地喊了声,她的手脚也都上了铁链,官兵将她推入君士萑隔壁的牢房。“清妤,你怎么也被抓进来?”君士萑又惊又喜,看到她不是来探望他,而是被关起来,原先的心情跌至谷底。
“爹,我拦跸喊冤,冒犯圣颜,所以……”清妤手握牢栅,和父亲隔着一堵厚墙,在墙缘边说话。
“你真是太傻了,干嘛要管爹呢?尽避逃就是了。”君士萑黯然神伤,为了他的事,连累四名女儿,他情何以堪?
“我不能丢下爹不管,听说皇上要将你流放边疆,我就什么也顾不得了。”她心酸地道,“可是功败垂成,皇上似乎听不进我的话……”
“唉!”君士萑长叹道,“皇上被贪官污臣蒙蔽,我们也没办法,只能听天由命了。”
“不,爹,我们还有一丝希望……”
君士萑怔忡地,君清妤继续道:
“爹,你知道吗?熙儿嫁给了谁?我想你一定猜不到。”她顿了顿!揭开谜底。“熙儿嫁给了恭亲王!”
“是真的吗?熙儿现在是恭亲王的福晋!”君士萑的确太惊喜了。“我就觉得熙儿这丫头很有福分。”
“不只是这样,仕尧也当上武状元,皇上封他为威远将军,原来他的义父戈勒是他的杀父仇人,所以威远将军和恭亲王都会帮我们。”
清妤的话大大地振奋了君士萑,眼中浮现出一线曙光。“若是如此,我们君家获得平反就大有可能,!”
“所以,爹,你不要太消沉,再忍耐些时日,我相信仕尧和王爷会救我们出去的。”
君土萑的脸上露出难得的笑容。
只是清妤心里还是一点把握也没有,她那些话只是说来安慰父亲,若有法子,她又何必犯跸喊冤呢?
现在她也只能期待奇迹出现。
君清妤被抓,戈勒在府中纵声狂笑。
“哈哈……真是天助我也,想不到这么轻易就解决了一块绊脚石。”
他还在得意,一名仆人进来禀报。
“大人,御史大人求见。”
“请他进来。”戈勒笑容顿失,他倒是差点忘了这个重要的人。
若是不连这个人一齐除去,他还是不会心安。
监察御史左都进门,拱揖以礼相称。
“戈大人。”接着露出一副贪财的嘴脸。“不知我那尾款一万两银子,戈大人准备好了没?”
“当然好了,我戈某人说话算话。”戈勒笑里藏刀,自袖中取出一张银票。
左都利欲薰心,见钱眼开地收下银票。
瓣勒摩摩下巴,正色对他说道:
“钱你收了,嘴巴可得闭紧了。”
“那当然,我一个字都不会泄露出去的,戈大人你放心,那我告辞了。”左都拿到钱就想走人。
瓣勒眯住阴险的鹰眸,召来府内的高手,附耳交代任务。
“属下遵命。”高手拱手离去,迅速跟上监察御史左都。
被仕尧收买的丫环,躲在门外窥伺一切,认为事有蹊跷,便从后面抄小路到将军府。
殷仕尧听完丫环的报告,心中大喜,这个监察御史很可能知道戈勒所有的行径,所以戈勒才要拿钱封他的口。
然而戈勒显然是要派人杀他灭口,可千万不能让监察御史死无对证,断了这个最后的希望。他来不及去恭亲王府向王爷说,径自提剑,策马出府。
在戈府和御史府的途中搜索,忽然看见一顶歪倒的官轿,他连忙一踢马肚,过去察看。
居然晚了一步,四名轿夫横尸在地,御史大人不知去处。
仕尧紧急勒转马头,在附近寻找御史大人的下落。
监察御史左都没命地在树林里狂奔,几个跟枪,魂飞魄散。
刺客紧追不舍,正当他要举刀往左都身上刺去时,忽然一把剑飞射,不偏不倚,正中刺客的背脊。
刺客双眼暴凸,死不瞑目地在左都面前倒下,一命呜呼。
左都的心跳几乎要停止,殷仕尧大咧咧地站在他面前。
“御史大人,跟我去见皇上吧。”
“威远将军是你!”左都这才知道是他出手相救,但对他的言词,心生恐惧。“不,我不去……”
“戈勒都要杀你灭口了,你还不觉悟,还想死第二次吗?”仕尧冷哼。
“我……”左都惊魂未甫,踌躇不决。
仕尧不由分说,自他衣襟内搜出银票,这可是有利的证据。
“还给我,把银票还给我!”左都慌乱地在半空中伸手挥取。
“死到临头了,还舍不得这张银票,你有那个命享用吗?若不是我及时救了你,你早就向阎王报到了上仕尧痛斥他。
左都垂下头,面有愧色。“我错了,我不该受了利益的诱惑,被戈勒收买,在承办刑部尚书君大人收贿一案时,掩盖事实,其实君大人是冤枉的,真正贪赃枉法的人是戈勒,想不到一失足成千古恨,害人害己。”
仕尧缓和脾气,好言相劝。“只要御史大人向皇上澄清一切,我和恭亲王会在朝上力保你,说你是受了戈勒所迫……”
“我……”左都动容,内心交战拉锯着。
“你若不把戈勒掀出来,他为了明哲保身,还是会再派人杀你灭口的。”仕尧分析利害关系。“你供出一切,顶多是丢了官职,至少可保性命。”
事已至此,监察御史左都也只好硬着头皮,去面见皇上。
瓣勒居然狠心到要杀他灭口,也怪不得他了。
“你说的是真的?”恭亲王多罗仲轩和熙儿听完他的话,欣喜地露出笑颜。
仕尧胸有成竹地说:“这一次我要让戈勒人头落地!”
“太好了,小姐和大人有救了!”熙儿开心地双手合十,向苍天祝祷。“谢天谢地,老天总算睁眼了。”
翌日,恭亲王和威远将军、御史大人联手参劾戈勒,皇上大怒,立刻传殿前武士押下戈勒。戈勒万万没料到,他最后会栽了一个大跟斗,心有不甘地频呼冤枉,在被拖下的同时,抱着希望紧盯着女婿史松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