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店家对于这位出手干脆、不杀价的千金小姐,也都非常热络,视为财神爷。
原本沉甸甸的银子,竟然在短短的时间内,变得只剩几个碎银。
这下还得了,格格这个败家女,香莲紧张地小声对她说:“格格,不能再花下去了,我们快没钱了。”
若雅一愣。”那么快就没钱了?”
“你以为我这个袋子是聚宝盆啊?”香莲跺脚道:“银子是不会生小银子的。”
“哦!那……就用这个去换银子吧!”若雅月兑下阵子上的金链子。“反正这东西戴起来好重!”
“嗯。”香莲还真是见“金”眼开,立刻拿去当铺典当。
日正当中,若雅不文雅地以袖扇风,娇惯地嚷道:“热死我、渴死我、饿死我了。”
连说三个不吉利的字,香莲吓坏了,扯着她的袖子。
“拜托——格格你能不能收敛一点。”
“那你就负责替我解热、解渴、解饿!”她霸道的说。
哎哟!真是上辈子没烧香,这辈子才投胎侍候她。
没辄了,只好带她走进一间茶馆。
肩上披着白巾的店小二,殷勤的上前招呼。“姑娘,喝什么茶?”
“我要西湖龙井。”若雅一双大眼珠子溜呀溜的。
这间茶馆不大,生意倒是挺好的。
店小二陪笑道:“现在初春的茶是上品,都是最鲜女敕的“一心二叶’,制出来的茶叶香醇馥郁,喝下去通脾润肺。”
“那你快去弄来。”若雅口干得很。
“是”
店小二俐落地来回,倒上热腾腾、色质优美的龙井茶。
“我还要吃天津熬鱼、笋茸鼓琶虾、千金鸡、栗子白菜。”若雅一口气说完。
店小二瞪大眼睛,怪哉,这姑娘是什么来头,胃口这么刁,这些名菜可是贵得很,一般人吃不起。
香莲拿出一锭银子放在桌上。“照我家小姐的吩咐去做。”
有钱好办事,店小二鞠躬哈月复地退去。
有钱好办事,店小二鞠躬哈腰的退去。
一桌子的佳肴立刻呈上,若雅大快朵颐,不过却是一边吃一边嫌。”这个鱼火候熬得不够…这个虾炸得不够酥脆——鸡肉太老了——栗子太硬——”香莲低声道:“格格,咱们出门在外,你就将就点吃。”
“香莲,这间的菜太难吃,以后我们不要来了。”
她口无遮拦地,店小二虽站在柜台旁,可是却清楚的听见,眉头纠结成一团,脸色涨成猪肝色。
莲低着头,真不晓得待会儿该怎么走出去,
祭完了五脏庙,若雅愉悦地踏着较快的步伐,手足舞蹈,一边转着囵图,哼着不成调的小曲。
午后,街道上的市集人期散去,她门就往郊外走去,沿途欣赏风光。
猎猎的山川已是芳菲满甸,照眼欲燃的红紫,铺天盖地的绿色,琴弦似的溪流,明镇般的水田……
无不给人一种勃勃的生机。
看着格格快乐的模样,香莲颇感欣慰,她协助格格出宫是对的,只要她快乐。
而若雅她真的快乐吗?
其实她只是在逃避对他的思念。尽量不去想他。
长痛不如短痛,孤独总比受伤还好。
可是她总不自主地去想,现在胤祥是不是心急如焚地在找她,还是…在跟那个女人燕好!
哎呀!她生气地捂住耳朵。
“格格,怎么了?’”香莲关切地问。
“我……我没事,只是好无聊。”若雅不愿吐露心事。
“姑娘如果无聊,咱们兄弟俩陪你解解闷。”两个登徒子不知从哪儿冒出来,持着把扇,不怀好意地靠近她。
“神经病!”若雅怒瞪着他们,香莲惊恐地拉住她,示意离开。
“我们是想跟姑娘你做个朋友,请教芳名?”这两兄弟一胖一瘦高,一麻胜一暴牙,粗鄙地教人生厌,他们身上的华服根本不配。
“也不照照镜子……”若雅嘟略地,显出不屑。
两兄弟恼羞成怒,擅拳持臂地欺近。
“你说什么?装清高吗?就算你是朵牡丹花,爷们也让你落瓣儿。”
“放肆!竟敢对本格格口出秽宫,你们不要活了!”若雅从小到大可没这么被污蔑过,她峨眉倒坚,插手叱道。
“格格你不要逞强了,咱门人单势薄,还是快走吧!”香莲手脚发抖。
“真是个格格!什么女人我都玩过,就是没碰过格格,这下可以尝尝鲜了。”两人露出婬秽、狰狞的嘴股,动手动脚起来。
若雅东闪西躲,主仆二人花容失色,慌乱地逃跑。
那两人色胆包天,穷追不舍。
“格格你快走!”香莲呼喊,自己却停下脚步,和坏人搏命。
若雅踉跄跌了一跤,惊吓过度,腿都软了,方才的傲气都没了。
她回头一看,那两人正压住香莲,动手剥她衣裳。
不!
她不能让香莲代替她!
祸是她闯的!
“香莲!”若雅含泪奔上前,勇敢地挥着木棍,朝两名歹徒的背上,奋力打下去。
歹徒哀嚎一声,反力将她击倒。
她不甘示弱,狠狠地朝他手臂咬去。
“格格小心!”香莲披头散发,上衣敞开,站起来扭打,她对格格不顾自身安危,回头救她,实在太感激、太感动了。
无论如何,她不能让这两个怀人毁了她们清白的身子。
女人泼辣起真是不得了,咬、喘、踢、掐,痛得他们惨叫连连。
“臭婊子,不要怪老子不懂得怜香惜玉了!”
两人发狠地摔打她们,若雅和香莲粉顿音一块紫一块,已经无抵抗之力,任人宰割。
千钧一发之际,尘土飞扬,有大批人马过来。
为首的正是十六皇子胤礼,他看不请她们的容貌,见义勇为地喝叱:
“你们在干什么?光天化日之下竟敢调戏民女?”
军旗猎猎,千军躁动,骏马嘶鸣。
两兄弟被这么多兵马包围,吓得魂不附体。
香莲认出了旗帜,如蒙救兵,大声呼喊:“救救若雅格格,她是十三王妃啊!”
胤祥的妻子?
胤礼震惊万分,连忙翻身落马,扶起气竭逆衰、昏厥倒地的若雅。
“可恶!把他们拿下!”他怒道。
一下命令,兵士立刻围拢上去,十余把刀官指那两个跪地讨饶的兄弟。
劫后余生,香莲放声大哭接着昏迷的若雅格格。
老天保佑,总算有惊无险。
“这是什么地方?”若雅躺在床榻上悠悠醒转。
香莲陪待在侧,安抚她。
“这里是十六阿哥的别院,是他救了我们。”
若雅撑起身子,觉得全身像被千军万马践踏过一般,疼痛难当。
“格格你别乱动,你的伤口都上了药,要好好疗养几
天。”香莲道。
“你呢?你的伤要不要紧?那两个混蛋……”若雅惊魂未甫,气愤难消。
“哦是是皮肉之伤,上了药就不碍事了,那两个坏人已经被十六阿哥抓起来治罪,他们斗胆冒犯十三王妃,一定会被处斩的。”出了一口气,香莲心里快活多了。
若雅安心,宽怀的道:
“坏人被抓起来就好,否则不知道还有多少良家妇女会受害。”
“就是啊!想不到在天子脚下,也有这等狂徒。”香莲心有余悸地道:“我看我们以后还是不要乱跑,你是金枝玉叶,若是出了事,我真是担待不起,十六阿哥就把我骂得拘血淋头……”
“胤礼他…会不会告诉胤祥?那不行,我要快离开,免得被胤祥找到。”她慌张地掀开被子,欲走下床。
“格格你的伤还没好……”香莲急了,赶紧拦住她。
胤礼适时走进来,一身箭衣蟒袍,英气逼人。
他和他是兄胤祥还真有几分相似,不愧是兄弟。
“皇娘不用担心,皇兄不知道你在这里,你放心住下来,我不会说出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