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禽兽、你低贱、你没品、你肮脏、你混蛋!放开我?”洁霜放声尖叫。
老天!谁来救救她?
他厉害!他把脚放在她双腿间,她根本没法用膝盖撞击他的要害。双手被钳在身后动弹不得,她的挣扎只是徒劳……为什么?上天为什么要这么对她?她前世做错了什么?
“爸——爸,你是我的爸爸,你不能一错再错。”林洁霜试以亲情唤醒他未泯的良知。
“就是因为你是我的女儿,所以我才格外疼惜你呀。”
没救了!他的良知几百年前就被狗啃了?
怎么办?她该何自救?
“嘶——”的一声,他竟粗暴地撕裂了她的衣服。
记忆中的某些细节破除封印如数涌出——他是变态的!
他以强暴她为乐,他总爱撕裂她的衣服,绑住她双手,然后——然后……噢!不要、不要!她不要这样的凌虐,谁来救她!?
泪水再也控制不了地奔泻而出,她慌张地挣扎又挣扎,她的背后是冷冰冰的地板、她的胸前是一具可怕的东西——“爸爸,求求你不要!”她哭碱著求饶。
然而那只野兽早已没了心智,他满脑子只是的发泄……逃了十多年,结果仍是避不掉恶梦再现、旧事重演,难道这是禹于她的宿命,注定偷得十多年自由后照样得坠入万劫不复中?
而她的母亲是间接凶手。
多可悲的宿命!
天空仿佛也在为她充满不幸的一生悲怜著,以一记雷声为叹息,接著像是上帝眼泪的雨丝渐渐地洒满了大地……
※※※
司徒黄魅一一向在场的人打过招呼后,回头一望,才发现林洁霜失去了踪影。他慌乱地找了一圈,毫无所获,他不禁开始著急急煞人了!她那么大一个人难不成还会走失?
噢,老天,他实在痛恶这种无助的感觉!
不期然发现了坐在离门口较近的王佩玲,他有如溺者寻到浮木般冲向她——“你有看见她吗?”
王佩玲挑挑眉:“她是谁?”
自觉失言,司徒黄魅呐呐抱歉。
“对不起,我急得语无伦次。请问你有没有看见我带来的女孩,酒过一巡,才发觉她失踪了,我真该死,没尽到照顾她的责任。”说到最后他变成喃喃自责。
王佩玲心中颇不是滋味,酸酸地道:“她呀……她好像自己一个人先离开了耶。”
“什么!?她——”司徒黄魅捶胸顿足,都怪他冷落了她。“那她临走前有说什么吗?”
“没有。”回答得干净俐落。
她才不会让他知道她故意说了那些话。
司徒黄魅身子一转往门口走。
“喂,你上哪?”
“回去找她呀,她一个女孩子容易发生意外,我得看她是否平安回到家了才能安心。”
“可是才刚开始而已,你都还没吃到东西耶。”王佩玲忙道。
“没关系,反正我也不太饿。麻烦你跟老总说一声。”语毕,他片刻不敢搁耽地跑出去。
“喂!黄魅!”王佩玲气得暗暗跺脚。
※※※
出了饭店,司徒黄魅才惊觉下起雨了。
怎么会?气象报告有吗?
他将车子急驶向林洁霜家的方向,并启动雨刷。
雨冲凉了空气中的躁闷。
他纳闷著林洁霜为何一个人独自跑了回家,之前不是还挺开心的吗?
都怪他,如果他看好她不就没事了?
愈接近林洁霜的家,车外的雨下得愈滂沱,几乎阻挠了车内的视线,司徒黄魅不得不放慢车速。
这场雨下得莫名其妙?
总算到了。司徒黄魅停好车子,快速地冲向电梯——他必须先确定她是否平安到家了。
电梯上了七楼,楼层间似乎有股不寻常的静谧……也许说“不寻常”别人会认为夸张了些,但他的第六感向来超灵。
按了几下门铃,并没有人来应门。
莫非她没回家?那么会上哪去?
抱著姑且一试的心态扭下门把,没想到门意外地开了。
司徒黄魅不由生起气来。她老是忘了锁门,多危险!
门内一片漆黑,司徒黄魅模索到了灯源,屋内霎时一亮,然而跟前的情景狠狠地敲击他的心——她……洁霜……似个破碎的女圭女圭……躺在角落……身体仿佛被榨干了般……没有灵魂地……无神地……躺在角落……他受不住震撼地浑身发抖。
老天,谁这么残忍?
他缓缓、轻悄地移近她,心疼地检视她脸上和破碎的衣物上多处显然是被殴打的伤痕,喃喃问道:“霜……是谁这么欺负你?告诉我,让我帮你讨回个公道。”
然而她宛若月兑了灵魂的躯壳,毫无反应且空洞。
司徒黄魅忍不住心中的悲恸与窦撼,不禁湿了眼眶——为了饱受欺凌的她。
这场雨下得奇怪,原来是为了她。
他轻轻拨开她脸上的散发,万般不舍地抚著她颊边瘀青,而她身上那套改良式旗袍此刻已成一件碎衣。蓦地恍悟般,他连忙月兑下外套裹住她的身子。
惨无人道的行为在社会上横行,治安腐败得今人昨舌、心惶,那些为逞一时之快而随意伤人的人渣,为何除之不尽!?
世界可还有天理?
司徒黄魅伸展双臂欲将林洁霜抱起送医,不料她忽然像发狂了般,身子直打哆嗦地边往后缩边尖叫:“不——不要——不要过来——求求你不要过来——”
“洁霜,是我呀!我是黄魅呀!”他急急想唤醒她。
“不!啊——”她尖叫一声后昏厥了过去……
第九章
时间依旧在动,然而林洁霜却动也不动。
人的意志力是生存下去的能量,于是当它无法发挥作用时,即使尚有一息,却若活死人。
医生虽然宣告过这样的可能性,但司徒黄魅却不服,难道一条美丽的生命便这么结束掉。
他要揪出凶手,绝对!
看著心电图上规律却微弱的跳幅,司徒黄魅向来巡房的医师问道:“有没有什么方法能让她醒来?”
三天了,她所仅存的生命迹像是靠机器在维持。假如没有现代的医学科技,她怕是早放弃自己,摒身逃向另一个干净的世界口巴?
医师沉重地摇摇头。
“她的外伤我们可为她治愈,但她心中受到的创击,如果不是靠她自己,我们恐怕也无能为力。身为她的男朋友,你可以试试多跟她说话,或许她会愿意因你的呼唤醒来。”
短短一席话,将医师的人性化与真性情表露无遗,比起现今淡漠的人心,他显得和善许多。
司徒黄魅感激地欠身道谢。
坐回床边,他执起她柔荑紧紧握在掌中,那种有温度没生气的触感再度揪疼他的心。
“洁霜,醒来好吗?别躲在我碰不到的世界,别自己一个人承担痛苦,别逃避,知道吗?你还有我。”他将脸颊放在她手中轻轻摩挲,“记不记得咱们第一次的邂逅?一个不小心撞进我怀里的女孩不由分说哭得唏哩哗啦,你可晓得当时我有多无措?然而,在那一刻,我的心却产生一股奇异的感觉。我后来才知道,那是因为我遇上了命中注定的女孩了。很抱歉没有一开始就告诉你我的真实身份,那是因为我不想经由外界所给予的头衔,或其它评论让你对我有先入为主的印象。可是,当我知道你原来在我们公司上班时,我简直不敢相信这种巧合,愈拖便愈不知道如何开口向你说明。那一天你中途逃走,大概是发现了真相吧?如果不是因为如此,你也不会……都是我的错!”
他由原本很温柔的声调转变为狠狠的自责。
“洁霜,原谅我好吗?醍过来告诉我你肯不肯,洁霜……”他痛苦又懊悔地将将脸埋在棉被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