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姊姊!?”狄筠不由发出尖锐一叫,继而不依地捶了下司徒橙魃的臂嘟嚷:“司徒哥,你何时有恋童癖来着?把人家都给叫老了。”
“什么叫恋童癖?她已经成年了,只是小你几岁,称呼你姊姊也是应当呀!”司徒橙魃纠正。
狄筠趁他没注意,狠狠投给丁雅珞一记恨不得将她扒皮抽骨的眼神。
丁雅珞一怔忡,不明白自己何时招惹了这素未谋面的女孩。在发现她眸中的嫉妒与怨慰后,才恍然大悟——
嘿,这下可有趣了!
活生生的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还说当人家是表妹呢!白痴都看得出来她正爱慕着他,只是这木头不解风情。
而他却在爱慕者面前表明他中意她,哈哈,莫怪这爱慕者会一副想将她生吞活剥、铲除殆尽的凶狠表情了。
哟,她好怕呀!可是——有趣极了!
丁雅珞瞳中闪过一丝淘气,堆起一脸亲和力十足的笑容,甜甜地唤了声:
“狄姊姊,日后还请多多指教哪!”
狄筠双眸似要喷火,但碍于司徒橙魃在场,她只好挤出一丝微笑。
“丁妹妹,彼此彼此。”
丁雅珞唇一扬,上前一步挽住司徒橙魃的手肘,脸颊亲热地靠在他臂膀,道:
“不知狄姊姊一大早来找魃有什么事呀?”
“我——”这下子,她仿佛立场尽失,可恶!“我送早餐来给我表哥,顺道买一份给——司徒哥。”
“哦——原来如此。”丁雅珞笑靥如蜜。“我想呢,以后就不用麻烦狄姊姊了,魃的早餐我会亲自动手做给他吃。”
“来得及吗?你不是要——对了,你今天怎么没上课?”司徒橙魃打岔。
“早上没课嘛。”丁雅珞撒娇地以下巴蹭蹭他臂膀,以拇指跟食指“拎”起桌上的塑胶袋,对里头的食物大皱其眉——“哎哟,吃这种东西怎会有营养嘛!走,咱们吃别的去。”
“不用啦,我平常都这么吃。再说我待会要开会,没空出去,你自己去吃好吗?中午再陪你。”司徒橙魃软言安抚。
丁雅珞瞪他一眼。
狄筠幸灾乐祸地嗤笑。
“魃,我要你陪我嘛,自己去吃又会遇上一些无聊人士的骚扰。”丁雅珞不达目的不罢休。
“什么!?有这种事?谁敢骚扰你?下回见着非揍他一顿不可!”司徒橙魃将丁雅珞身子转了一圈端详有无不对,不自觉地把大男人的占有欲和保护欲发挥得淋漓尽致。“别去了,要吃什么,我叫秘书去买回来给你就好。”
“可是我还没想到要吃什么好。”丁雅珞噘起嘴一副小女孩模样。“魃,你宁愿开会也不管我是否会被人骚扰吗?”
司徒橙魃皱皱眉,接着双目一亮。
他从进办公室就觉得哪里不对,现在,他晓得了。
这丫头在搞什么鬼?
她亲热的语气和态度不合常理,她从没向他撒娇过;还有,她也从不叫他“魃”的,怎么这会儿全做尽了?
是因为狄筠?她还未释怀稍早那一幕?
呵,他可没见过她如此虚伪,这丫头,真在乎起他来啦?
好现象!
心悦神怡地扬嘴一笑,他宠溺道:
“好,为避免我的可人儿再受骚扰,我让会议延后半小时,陪你去吃早餐,这你满意了吧?”
“嗯。”丁雅珞点头,暗投给狄筠一朵得意的笑,且丢下一记“我可不是那么好欺负”的眼神给她。
狄筠咬牙切齿,纤纤柔荑却握得咯咯作响。
这任性的臭丫头!
为了吃一顿早餐竟让司徒哥将重要会议延后半小时,这种女人有何资格当司徒哥的另一半?自私自利,以为有司徒哥撑腰就自鸣得意、任性妄为、不懂体谅。司徒哥是哪不对劲,居然被这种不知轻重的狐狸精勾引了去!
她用了什么媚术呀?
她不会让她得逞的!
要说当司徒哥的另一半、贤内助,她狄筠绝对比这乳臭未干的任性丫头百分之两百适合。所以,她要解救司徒哥,使他免遭狐狸精媚惑,坏了终生幸福!
“司徒哥,我想你用不着延后会议了。让我陪丁妹妹去,顺便聊聊,可好?”
多事!丁雅珞以唇语啐道,瞪她一眼。
两个女孩间暗涛汹涌,男主角却毫无所觉地思考可行性。
“魃,我有话跟你说,是关于昨晚那件事。”
不给他思考出结果,丁雅珞便先声夺人。
昨晚他们在一起!?狄筠一听,醋坛立即打翻,心里不是滋味。
司徒橙魃喜上眉梢,急急应允:
“我听。”
“那走吧!”
为免节外生枝,了雅珞挽着他快步走向门口。
手才碰到门把,门却先一秒打开了。
瞬间,丁雅珞与来者皆愣住——
“邵钦儒!”
“丁雅珞!”
他们同时惊叫,同时指着对方的鼻子。
司徒橙魃望望她又望望他,发出连串疑问:
“咦?你们认识呀?何时的事?我怎会全然不知呢?”
“他就是三番两次骚扰我的人!”
“她就是我说的那够味的辣妹!”
他们又同时说,但脸上表情迥异——男的高兴,女的厌恶。
“你怎会在这里?”
“冤家路窄!”
“不,是缘分。”
“谁跟你缘分!想不到你就是邵钦儒。”
“我告诉过你名字。”
“早八百年就忘了。”
“我一直期盼和你偶遇。”
“还好我经常祈祷自己别这么倒楣。”
“丁雅珞……”
丁雅珞佯装浑身一颤,掉了满地鸡皮疙瘩,继而躲到司徒橙魃背后。
司徒橙魃被他们你来我往的言辞搞糊涂了。
“魃,你在哪找到她的?也不告诉我一声,真不够意思。”邵钦儒搭上司徒橙魃的肩,目光如影随形令丁雅珞无处遁逃。
“她——”这一连串该死的阴错阳差与巧合,从何说起?
“魃是我未婚夫。”先断这缠人家伙的念头为重。
“什么!?”
“表哥,人家是个小泵娘呢,你干嘛三番两次纠缠人家?”狄筠也加入这场混乱。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邵钦儒理直气壮。“但怎会被你给捷足先登呢?她是我先相中的。”
“我岂知雅珞竟是你口中的辣妹妹?你又没告诉过我对方姓名。”司徒橙魃自辩。
“喂喂喂,我跟你从无瓜葛,也从没表示想认识你,是你逼我说出名字的。”丁雅珞澄清。
“魃,她是我先相中的。”
“那又如何?她现在是我未婚妻。”
邵钦儒捉起她的手——
“没戒指,骗人的。”
“稍早冲出去的人就是雅珞,为表明我坚贞不二的心意,先以口头为准,晚上才准备去挑戒指。”
“只要没套上戒指,我还有机会。”
“红颜祸水!使得兄弟圃墙。”狄筠嘀咕,不屑地撇丁雅珞一眼。
“朋友妻,不可戏。”司徒橙魃说。
“一次两次没关系。”邵钦儒回。
“妙!”狄筠帮腔。
“烦死了!”丁雅珞咆哮。
“你们究竟如何相识?”邵钦儒穷问不舍。
“有一回她皮包被抢,我帮了她。”司徒橙魃忆及最初一幕。
“后来才知道我们原来是亲戚。”丁雅珞补充。
“亲戚?”狄筠不甘被遗忘她的存在。
“我哥哥娶了她妹妹。”
“我妹妹嫁给了他哥哥。”
“所以你要叫她妹妹为大嫂,她要叫你哥哥为妹夫,你要叫她嫂子的姊姊,她要叫你……”狄筠试图解析彼此关系,双手比来比去,最后,手花了、眼花了、脑子也花了,连舌头都打结。
邵钦儒也同样乱了。
“所以我才说有得讨论。”丁雅珞咕哝。
司徒橙魃笑意不褪。
“所以你就把原本该是你大嫂却逃婚的雅珞捡回来自己占为已有?”邵钦儒咄咄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