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维杰有次在利物浦码头取景,无意中将毒品交易过程摄入,冲洗底片时才赫然发现,于是寄交任职报社的朋友Joe,代为举发罪行刊登社会版头条。
经Joe联系调查,那毒贩表面上是成功的生意人,朱家伶则是他的情妇,得知她和众维杰是旧识,所以别有居心派她来偷取证据。
“他是在利用你,Tracy你清醒一点。”
“我知道,这次事情办完后,我就会离开他,”朱家伶点头如捣蒜,“所以这次我来找你,除了帮他拿回底片,也是真心想回到你身边。”
“你把事情混为一谈了,底片的事我无能为力,而且我已经有淳宁,你我之间不可能的。”
“如果你不帮我就没人救得了我了,想想珍妮,想想我们以前的美好时光,你还是无法忘怀,对不对?你对我还是有感情,不然你不会赶她们出去留我住下来。”朱家伶抱着他不放,像急着证明什么的一阵乱吻。
“我是保护她们不受你牵连,免得发生意外,”众维杰推开她,“Tracy你冷静一点。”
“是好消息也是坏消息,你怀孕了,不过受精卵着床的位置不理想,流掉的机率很大,加上孕妇的情绪压力,还有体力精神状态都不佳,你最好住院安胎,但是无法保证什么,你要有心理准备,回去找你先生、家人商量,这时候你会需要他们的支持。”
李淳宁靠在廊外石柱,想着刚才就诊医生的建言。
众维杰!首先该分享这消息的人是他,孩子可能留不住,惊喜随之而来的是残酷,李淳宁整个心都慌了,一个脆弱小生命,无论如何,她都有义务告诉他。
“你毋需担心他们来寻仇,昨天警方已经将他们一网打尽逮捕归案,就怕有漏网余孽,为以防万一,你还是多待在这里几天,保全公司会二十四小时注意,台湾警力也配合保护,随时留心房屋周围可疑人物。”众维杰拍拍朱家伶肩膀。
“Jacky,我好怕,也好累,你别离开我。”朱家伶像受惊羔羊般泣诉。
“只要你暂时不要出门,就不会有生命危险,你放心。”
“我需要你陪在我身边……”
电话铃声响起,朱家伶跟在众维杰后面,听他讲电话。
“淳宁,”众维杰激动的大叫,那种狂喜有如如获至宝的声音、表情,绞扭着朱家伶妒恨的女人心,“我要打你,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担心,找你找疯了……嗯……嗯……好,我先去接你,待会见。”
“我不许你去。”朱家伶冷着脸。
“淳宁在等我,你别挡路。”众维杰礼貌的绕开,而她紧勾扯着他胳臂,他无法挣月兑又不好使力,两人一前一后下楼。
“你忘了珍妮死的时候,你答应过要照顾我,难道你说话不算话?”
“我的确会继续照顾你,以朋友的立场。”
朱家伶摇头,“我们曾经相爱过,我要你再爱我一次。”
“除了淳宁,我心里容不下其他人了,过去的不可能再回来。”众维杰焦急的频频看表。
“我会让你再爱上我的。”朱家伶不认输的个性和害怕失去他,有着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坚决。
“我不想为安慰你而粉饰,Tracy,我不可能爱你,也许从来不曾爱过,我更不可能少爱淳宁一丝一毫,只会愈深愈浓。”
“你等着瞧,我会证明我的决心,”朱家伶摆低姿态,“我现在需要你陪着我,这一点点要求你都办不到吗?”
“而我需要淳宁,”众维杰斩钉截铁的语气,“你现在只是一时沮丧,事情过后你又可以回到伸展台,过着绚烂、繁忙的生活。”
“这些我都可以改,我会放弃模特儿事业,专心做家庭主妇。”
“你理智一点,你不需要为任何人放弃你想要的生活,你不会快乐,我也不会因此而爱上你。”
“和你在一起就是我想要的生活,当初我虚荣是我不对,可是我后悔了也吃尽苦头,我要回到你身边。”众维杰要她冷静一下,他急着出门,“Jacky,我是认真的,我现在只剩你一个男朋友,失去你我马上死给你看。”朱家伶尖喊威胁道,“我说到做到。”
“我爱淳宁。”这是众维杰唯一能给的回答。
朱家伶定定的对视他,“我说到做到。”转身拉开大门跑出去。
李淳宁在百货公司门口,坐坐走走,旁边许多男士抽烟的味道,让她更不舒服。她已经等了一个多钟头,众维杰又放她鸽子了。
因身体的不适,她只得请路强森来接她,公司就在附近他很快就会赶来。
放下话筒,李淳宁抱着肚子冷汗直流,虚弱的凭靠着公共电话亭。时间不知过去多久,冷不防有力道拉扯她的皮包,李淳宁乍愣下直接反应抓紧背带。小偷光天化日之下行窃,慌乱的更用力抢夺,两方各持一端如此拖拉一段距离,最后她乏力放开手跪倒在地上。
路强森赶来,看到这景象马上急起直追,但又听到李淳宁叫他,一时粗心被仓皇急于月兑身的窃贼反刺一刀。他忍痛回走,她面无血色倒卧在地上。
“快到医院。”眼前一黑,李淳宁失去意识前,路强森血淋淋的红渍不断扩散,旋转,像漩涡将她卷入深渊。
无边无垠的夜幕终于拉开,李淳宁睁开双眼,一张张担忧的面孔映入眼帘。
“好了、好了,醒过来就没事了。”章如萍,李淳宁的妈妈谢天谢地的趋前坐下。
“你们怎么都回来了。”远在天边的路、李两家两老,众维君也围在床榻前,“强森呢?”他流了好多血。
“强森没事,失血过多有点虚弱,在隔壁病房打点滴。”路强森的母亲曹文雯连声阻止李淳宁下床,“那孩子壮得很,死不了,你还不能下床去看他。”
“听你路妈妈的话,别下床,”路伯伯声若洪钟中气十足,“你路妈妈就是口是心非,刚才还唠唠叨叨担心个没完,现在又说那小子壮得很。”
“你就非得吐我槽,你儿子照顾淳宁不力,看你怎么向如萍、仲宣交代。”路妈妈反将丈夫一军。
“别这么说,”李仲宣原本满怀心事的看着女儿,这时也开口了,“你们两个孩子病的病,受伤的受伤,我们不回来看看怎么放心。”
“对不起!”李淳宁内疚的道歉,“让你们担心还千里迢迢赶回来。”
“最重要的是你们没事,”章如萍注意到女儿手覆小肮,想开口问又不敢,
“孩子没了。”做父母怎会不了解女儿的痛。
“宝宝没了!?”如今连和众维杰商量都没必要了。
众维君紧握李淳宁的手,四目对望含泪不语。
李淳宁难过的像要窒息,心里沉甸甸像压着大石,来不及迎接的生命,失去的血肉。
“你们还年轻,还是会有机会。”章如萍抚慰着女儿的头发。
你们?李淳宁望向众维君,她父母已经知道众维杰?
众维君不解的摇摇头。
“以后还会有很多小孩,”曹文雯哽咽的安慰,“你和强森也真是的,这么不小心,怀孕了也不多注意身体,不然也许……”
“你说这些不是让淳宁更难过,医生也说了,小孩本来保住的机会就很小。”路伯伯数落着。
“大家都别难过了,人要往前看。”李仲宣道。
李淳宁心虚的避开父亲无声的指责,未婚怀孕让父母蒙羞,强森又为了她受伤,路伯伯、路妈妈的关爱,众维杰兄妹俩也为她失和争吵,朱家伶的介入,一幕幕往事像走马灯在眼前掠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