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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女浪子胡涂亲 第2页

作者:杜芹

“那有什么问题呢!”老鸨捏著细嗓,对胡泯一笑,“来人哪!还不快去替胡少爷备菜。”有银子,还怕办不成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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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小姐,大事不好啦。”一声清脆又带些莽撞的呼声,划破行云居里的幽静上然,传进程殷殷的耳里,她修长如浓云的眉黛,微微地拢了拢,顺手搁下手L的小册。

“小姐,小姐,大事不好啦!”程殷殷的丫鬟锦儿,气急败坏地冲进行云居,上气不接下气的站在程殷殷的面前。

“告诉过你多少次了,不要跌跌撞撞,大呼小叫的,一点女孩子家的规矩都没有,给人家瞧见了,要笑话我们程家没有家教呢!”程殷殷气定神闲的数落了锦儿几句,教了那么多遍,还是这么毛毛躁躁、喳喳呼呼的。她摇摇头,“什么事?”

锦儿挨了-顿训,有些委屈的扁扁嘴,大气还没喘完,吸了口气道:“老爷在大厅和客人商量大事。”

程殷殷一愣,随即眼波一流转,有些好笑又好气的开了门:“这算什么大事?我爹哪天不和客人谈事情的?”

程家是做布匹买卖的,在长安城内也是小有名气,她爹程义,在城内也算得上风雅人物一个,偶有客人登门造访,也属平常,这锦儿偏偏捺不住性子地大呼小喊,破坏了她看书吟诗的雅兴。

“可是今天的客人很不一样嘛!是胡家的主子。”锦儿嘟著嘴。

“胡家主子?”程殷殷喃喃一句,随即意会过来,“城西的胡家?”

“是的。”锦儿连忙点点头。

“他来做什么?”程殷殷心头一震,不会是来谈那件事的吧?

“来提亲的。”锦儿老老实实的答著。

“啊--”程殷殷陡然站起身来,案前的茶盅被她猛地一撼,泼了些茶水出来,阴湿了案旁的书册。锦儿急忙将案上的书本移开,心里犹自嘀咕著:“还说我呢!你自己不也慌慌张张,没有个样子!”

“我爹没有答应吧?”程殷殷情急的抓紧了锦儿的手腕,急问道。

“小姐,这门亲事是自幼订的,老爷怎么能说不?”锦儿有些无奈的说。

她一直就知道小姐不乐意这门亲事,前-阵子还直吵著老爷夫人要退掉这门亲事,现在见人家上门谈这档子事,心中当然老大不愿意。

但--这也没法呀,谁叫亲事是老早就定下的。

“其实,胡少爷也没缺眼睛,缺鼻子,他家又是我们艮安城内最有钱的人家,多少姑娘要攀这门亲事都还攀不上呢--”锦儿安慰的话,还没说完,就被程殷殷打断。

“那让她们去嫁好了,我才不嫁呢!那胡泯是个恶名昭彰的败家子,我宁可嫁个缺眼睛缺鼻子、断手断胳臂的,也不要嫁他!”程殷殷一古脑儿地说著,心里立即盘算著,扯住锦儿,说:“走!我们去找爹说。”一转身,程义的身影已经出现在行云居的门口。

“爹!我不要嫁给那个胡泯啦!”程殷殷奔上前去,挽住了站在程义身畔的夫人,“娘!您赶快替我向爹说说。”

“殷殷,你别孩子气了。”程夫人望著女儿,拍拍她的手,安抚的道:“我看胡家二老也是知书达理的人,将来你嫁过去,一定会善待你的。”

“娘--”程殷殷焦急地喊:“我又不是嫁他们,他们好有什么用!再说他们真要这么知书达理,又怎么会教出这种败家的儿子!”程殷殷一急,开始有些口不择言。

“殷殷!你胡说些什么!”程义一斥。

程殷殷眼圈一红,心里忖道:“本来就是嘛!会教出长安第一败家子,说有多知书达理,鬼才相信呢!”

“我知道这门亲事,对你而言是委屈了些,但这是老早就订了的呀,我们做人要言而有信,怎可胡乱毁约?传扬出去,你叫爹怎么做人?”程义见著女儿的一脸凄然,禁不住放软了语气:“何况爹和胡家老爷的交情过命,你嫁到胡家后,肯定不会吃苦的。胡泯是浪荡了些,但他的本性不坏,只是爱玩,这些可以改的啊!”

浪子回头金不换吗?程殷殷轻哼了一句,她才不信这一套呢!分明就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总之,这门亲事是不会更改的,殷殷,爹延请那么多的西席来教你读书识字,无非是希望你明理识大体,能助夫婿一臂之力,别人都夸你是长安城内有名的女才子,爹希望你嫁到胡家后,能引导胡泯改过自新,重新做人。”程义斩钉截铁的说。

看来事情是不会再有转机了,程殷殷呆若木鸡的站在原地。

“婚礼订在六月举行,你放心,到时爹一定将你风风光光的嫁出去!”程义拍胸晡,对女儿担保著。

天哪!这算什么?

女才子配败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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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前辈子造了什么孽,要养出这种儿子来惹恼自己?”

长安城西。广渺的胡家宅院之中。

胡自瑞正坐在他那厅古色古香的书斋里。古朴的桧木书案前,他正铁青著一张脸。刚刚朱总管才来禀报:花了八百两银子,去当铺赎回了胡泯叫青儿去典当的那块佩环。

现在,那佩环正好端端地摆在案上。

胡泯伸了个懒腰,大大了打了个哈欠--不是他没礼貌,没规矩,只是站在书房中,挨了父亲大吼小叫的一顿好骂,任谁都要觉得精神不济,四肢无力的嘛!

他没倒在地上,算是很不错的啦!

“你……你……你看看自己这副德行!简直要把我给气死啦!”胡自瑞满腔怒火,指著儿子的鼻子骂道。“那佩环是你和程家小姐的定亲信物!你居然叫青儿拿去典当,这么荒唐的事,你也做得出来,万一让人家女方知道的话,有多失礼,你知道吗?”

“爹你别急啊!这会儿不是又好端端地搁在桌上?丝毫无损嘛。”胡泯顺手抓起结在丝穗上的佩环,甩了甩,满不在乎地又挂回自个儿的腰际。“八百两。看来是阖喜玉如意值钱些,当了个一千两!”

胡自瑞闻言,简直怒不可遏。

胡泯一瞧不对,连忙嘻嘻而笑,讨好地说道:“爹,您别生气嘛!开开玩笑的啦,我只是恰好手上没了钱,应个急,又不是真的要把这佩环当掉--”

胡泯吞了口口水,继续道:“况且,只是当佩环,又不是当老婆,干嘛那尘紧张?”

胡自瑞的脸色,由红转白,再由白转青,忍不住破门大骂了起来,“你还好意思说!订亲的信物当了银子去付妓院的帐,要是给程老爷子知道了,叫我这张老脸往哪摆?怎么对得起人家!”他摇摇头,无可奈何的说:“我胡自瑞做人一向光明磊落,脚踏实地,规规矩矩的,怎么会有你这样的儿子?”

真是家门不幸。

“爹,您别生气了,大不了以后再也不当这块佩环,总可以了吧?”胡泯涎著笑脸说。

胡自瑞端详了儿子好一阵子,长长地嘘了一口气,“你这吊儿郎当的脾气,也不知道何时才能收敛收敛。也许成亲后会稳重些吧!就这么说,我明天就上程家提亲!”

胡泯一愣,好半天整个人才惊跳起来!

“成亲?不会吧!爹。”胡泯一脸的不可置信,神色凝重的对著父亲再次求证,“不会吧?您是开玩笑的,不会吧!”

胡自瑞如铜铃般的双眼一瞪,“什么开玩笑!程家小姐是长安城里有名的才女,女状元。这门亲事若非是自幼订下的,哪还轮得到你!”胡自瑞双掌一击,神色有几分自得,“好!就这么决定!明儿我就上程家提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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