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对象吗?”他的声音持平,感觉不出喜怒哀乐。
“起先没有,后来我表姊跟我推荐石光恒。”
“你爱他?”
他的眼神深沉,看不出有何想法。
‘‘才不呢!我对他根本没有半点感觉,他对我而言,连好朋友都算不上,只能算是平常的普通朋友。能让我有恋爱感觉的,就只有……”她偷瞄了他一眼,矜持的不好意思直接明说。‘‘你能原谅我那时的无知和愚蠢吗?”
“我没有权利责怪你,你也没有义务要对我交代,毕竟那时我和你还不相识,要和一个素未谋面的人共结连理.相伴一生,是需要很大的勇气,会想要逃避是难免的:你真的没有错,错只错在我没有给你充足的时间认识我,也没有征询你的意见,我想应该是我要求你原谅才是:”
“那我们算是各错一次,扯平了。”
他的温柔体贴,和宽容广阔的胸襟,令她感动不已,也更加对他心折。如果过去的程度是百分之八十,那么现在她对他的迷恋和爱慕,铁定高达百分之九十。
坦白说,若是当初知道结婚的对象是他,就算是打死她,让她成了倩女幽魂,她也一定会赶赴婚礼现场,纠缠他生生世世,哪需要福平尔多费气力。
“真零!”’曼丘理突然打断了她的思绪,沉静的望着她,却不把话说出口,仍然让它在脑海打转。
“什么?”
她睁着水灵灵的眼眸,充满期待的回应。
“没什么!”
他及时收口打住,回避了她的视线。
奇怪!是她的错觉吗?她怎么感觉他好像有话要对她说呢!她没想得大深入,曼丘理接下来的动作,终结了她的思考。
“晚安!”
他端起了她的下巴,在她微张的红唇,烙印下轻轻的一吻。
触想再深入些,多品尝些她的甜蜜,和令人沉醉的芳香,偏九十九号不识趣,以低微的闷吼声,抗议他侵占它的地盘,剥夺它饭后的娱乐和消遣。
他的理智顿时清醒,把对她的欲念和冲动净化,尽数排除,压抑满月复混乱不堪的思绪,背过身在床上躺平。
他很羡慕她的坦白,也懊恼自己没有勇气说出事实,或许是白天的历险,陡然使他领悟到,他似乎爱上她了。由于唯恐失去她,造成他不得不谨慎处理那件不该存在的事实,因而他决定,把他原先的想法退回原点,再加考虑。
唉!老四到底跑到哪里去了?这两天全不见人影,害他拿不定主意。看来,他得祭出家长命令,全面通缉老四回家,帮他想个妥善的解决之道才行。
曼丘理兀自烦恼着心事,武真零却仍旧沉醉在方才的轻吻之中,傻傻的呆笑着,直到九十九号催她,她还是失了魂,迷迷糊糊的躺在它身边。
尽避她的动作细微,他仍然敏感的绷紧全身神经。
今晚,有了第三者九十九号,第四者小雏鸟啾啾,以及它身旁的塑胶盒里,数以十计的面包虫,他再怎么冲动,也不可能大方的做的事,给它们欣赏评鉴。
但她就不一定了,在没有任何把握下,他决定坚守防线。其程度简直可以比拟闭关自守,抵抗外人侵略的清廷,更像是二次大战中,护卫马其诺防线,消极抵抗德国入侵的法国,就唯恐她突破他的最后一道防线。
侵略者武真零,今夜有了新的领悟,她发现只要有爱,即使是一个眼神、一个轻吻,都能令人浑身宛如触电般,一股难以形容的喜悦和快感,直流过心底。如果没有爱,亲吻、拥抱乃至于,都只是毫无意义的肢体劳动罢了。因此,她决定放弃单方面的吃曼丘理豆腐。
要吃,也是彼此互相一起吃嘛!你们说对吧!
第六章
“怎么搞的?现在流行绑架吗?”听过徐均帆的遭遇后,武真零下了如此的结论。
“可能吧!谁晓得现代人在想些什么?”徐均帆轻啜了薄荷香茶,附和武真零的意见。
左盼右望,整整等了半个月,好不容易总算等到徐均帆蜜月归来,心理不平衡的武真零,原是秉着满腔怒火.气冲冲的由何方濂开车送她来船坊精品店,想大加挞代徐均帆的无情无义,既不顾江湖道义,又丢着她不理不踩。
但毕竟是姊妹情深,一见到徐均帆,她那份思念之情油然而生,当场把半个月来的不满抛诸脑后,和徐均帆互诉别后的遭遇,以及对彼此的怀念。
徐均帆难得大方,竞把店门关起来,舍弃了整个下午的生意,轻松的和武真零喝下午茶,闲话家常。
虽然如此,武真零仍然有一些不满足和愤慨。
“过分!我连一秒钟的蜜月旅行都没有,你却足足去了半个月,大不公平了,你这样对得起我吗?”
“哎呀!人生得意时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我只求对得起自己就成了,至于你嘛!不重要。”
“哼!”武真零闷哼了一声,气得不想和她计较。
“对了!必于你那件婚事,我跟我老爸问清楚了。”她笑着挨近武真零:“你知道你父亲有多疯狂吗?他居然为了和曼丘家结成亲家,不论男女,都要嫁给曼丘理,并且以出生时的啼哭,做为同意婚事的回应,你看他的想法是不是有点怪异?”
“哼!我懒得理他,他索性就待在那个不知名的小柄,别回来算了。”武真零把手中的女乃油松饼,当成了她父亲武逍,狠狠的咬了一大口,以报复他弃女不管。
“这不太像你嘛!要照你平日的作风,你绝对会拿起电话,痛快的批判舅舅一顿的。”徐均帆暧昧的瞧着她。
“嗯!有点不大对劲喔!”
“哪有什么!只是现在没心情找他算帐而已。”
“少来了!其实是很满意这件婚事,又拉不下脸跟舅舅道谢,对吧!”她一眼看穿了武真零的心事。
武真零给了她一个“知道就摆在心里,用不着大肆宣扬”的表情,逗弄得她忍不住捧月复开怀大笑。
“他真的很好。”只要想起曼丘理,武真零脸上便不由自主的露出甜蜜的微笑,但他们之间的阻碍,却逼得她笑颜顿褪,神情灰暗黯淡。“可惜!我和他之间,有讨人厌的第三者存在。”
“什么?是哪个不要脸的女人,如此不上道,你告诉我,我去修理她。”徐均帆同仇敌忾道。
“如果是女人,我还需要在这里烦恼,等你表面上是替我出气,实际上是找机会欺负人吗?我早就自己出马,心狠手辣的痛整她一顿了。”
“天哪!难不成你老公是同志?那你还是早点离婚的好,省得变成性生活不美满、守活寡的怨妇。”
武真零没好气的白了她一眼。以前还不准她看限制级,现在话说得竞比那里面的对白还黄,还要露骨。
武真零摇了摇头感叹,难道女人结婚后,脑浆都会堕落变成黄色吗?想起来就感到恐怖。
“我和他之间的第三者,指的是他那群无孔不入,随时随地都可以使他转移目标和注意力的弟弟妹妹。”
捧着满月复委屈心酸和哀怨,武真零泄恨似的把手中剩余的女乃油松饼,尽数塞进嘴巴里,咬牙切齿的咀嚼着。
“他对他弟弟妹妹的疼爱,简直到达了无微不至,登峰造极的地步,看得我都快嫉妒死了。”
她以悲凄的眼神凝视徐均帆,期望能获得一位爱情战场的战友,为她想些馊主意,出这口怨气。
未料,徐均帆的态度出奇平静,完全出乎她的意料之外,只是淡淡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