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几个小时不见,她就在光天化日之下,和一个陌生男子又搂又抱,这成何体统,太不像话了。喂!你到底怎么教育她的?”
“用越洋电话和传真,必要时,再加上函授和快递。”曼丘格面不改色的回了他一句。
“我指的不是方法,而是内容。”
“我教她在残酷现实的水泥丛林里,如何生存下去。”
“生存的方法,就是和男人做这种事吗?”
“也不过就是一个男人嘛!有什么大不了的,比起你过去的丰功伟业,一天之内,摆平十几个女人的战绩,那简直是小巫见大巫,是吧?美丽的花蝴蝶,东京第二情圣。”曼丘格冷哼的给了他一记回马枪。
想跟他曼丘格斗,再回去修练个几万年吧!
人真的不能做坏事,就算是做了,也绝不能让它落入曼丘格手里,成为他操控对付你的把柄,否则一辈子都甭想翻身。有了这样深痛的领悟后,曼丘武开始对过去的所作所为感到后悔了。
“啊!榜先生,你回来的正好。”有一名外表看来淳朴老实的年轻人走了过来。
“有事吗?”
“有一匹马不对劲,麻烦你过去看一下。”这名不怕死的年轻人,单细胞的认定法医和兽医是一样的。
“不——”头皮发麻的曼丘武,想要力挽狂澜,阻止惨剧发生,却是为时已晚,来不及了。
眼见曼丘格拿起搁置在导演椅子上的扩音器,神情诡异的走向那匹该死的马旁,曼丘武真恨不得能当场化成一堆灰,任由风吹散飘零算了。
曼丘格很慎重的清了清嗓子,然后以无比伟大崇高的神情,面对着这群搞不清楚状况的迷途羔羊,开始传布他那神圣至尊的福音——每日一次的解剖学。
虽然他的声音是如此的悦耳动听,却让人无福消受。
“天啊!为什么?为什么我会忘了带耳塞,我怎么会如此粗心大意?”曼丘武为自己不该有的过失,深深自责着。
而更加可怕恐怖的,是紧随着而来的恶梦。
原本只是打算带着曼丘葑回来休息的曼丘彻,一看到他,如同蛇看到了猎物,恶虎扑羊的张开双臂冲向他。
曼丘武以无比快速的动作的机灵的头脑,化解了这场危机,他残忍的以自己的小妹作为挡箭牌,无耻的躲在柔弱女子的背后,以阻挡曼丘彻快、狠、准的攻势。
“阿武,你为何如此无情?你为何要这么残酷的拒绝我?我、是这么的深爱着你啊!快回到我的身边来吧!”
“不!绝不!打死我也绝不再让你虐待我。”
“别说傻话了,我哪里舍得虐待你,我是我最重要的心肝宝贝,我是如此的器重你,你怎么忍心弃我于不顾?”
“不!我不再相信你的鬼话。”曼丘武立场坚决。“当年,我就是误信了你的谎言,才会遭你陷害,被你关在一个暗无天日的房间里,任你为所欲为。”
只要一想起两年前的遭遇,他就浑身直打冷颤。
“阿武,让我们忘掉过去的不愉快,再重新开始好吗?自从你离开我以后,二叔好好的反省饼,觉得自己罪孽深重,我决定痛改前非,以后我一定会好好善待你的。”曼丘彻不放弃的追求着。
“你死心吧!我已经退出艺能界,不当演员了,你休想要我再回你旗下,受你那些没有人性的迫害。”
“你可以不当演员,只要再像从前一样为我编剧。”他指着夕阳最后残余的光晕。“你瞧!它的光辉就像奥斯卡奖所散发出来的光芒一般,那么令人心动和神驰。”
“休想!我已经帮你拿了三座奥斯卡导演奖,难道还够吗??
“当然不够,你没看到史蒂芬这两年如此嚣张,又是‘侏罗纪公园’,又是‘辛德勒名单’,他摆明了就是在跟我作对和示威,是可忍孰不可忍,这口怨气,我咽不下去。”
只要能打击他多年的宿敌和损友,曼丘彻可以无所不用其极,即使是牺牲掉他可爱侄子的脑子和生命,他也无所谓。
“二叔,我把他们摆平了。”
原本是恶梦,现在成了曼丘武唯一救星的曼丘格降临。
这位善良的天使,所带来的不是喜乐的天空,而是死的地狱,满坑满谷濒临死亡的人们,在地上奄奄一息的做最后挣扎,这堆死尸所吐出来的黄胆水,可以汇集形成中国大陆的第二条黄河,泛滥淹过所有丰腴的土地。
虽则如此,还是照样有人不怕牺牲的拿残忍横暴的他当救世主,心诚意真的膜拜他,无所畏惧的一前一后的紧抱住他;靠在他胸前的,是曼丘葑,贴在他背后的,则是曼丘武。
“怎么了?是不是四哥的解剖学太博大精深,而吓到你了?”他脸不红心不跳的说着这句自认相当谦虚的话。
“不是!”她摇了摇头。
紧靠在曼丘格的怀里,她低下头来,不安的弄着手中的那把越冥刀,千头万绪,—时之间,她竟不知该从哪里说起才好。
对曼丘葑而言,四哥,不只是兄长,他还是她第二个父亲,更是她心灵思想的掌舵者,他了解她的程度,更甚于她自己。
“身体不舒服?”他用手轻模了一下她的额头,温度适中,没有发烧的迹象。
曼丘葑动了一下,回过头来,望着死尸河的彼岸,那个脸上堆满了温柔微笑,若有情似无意凝视着她的刘仲行,她微皱着眉头,收回了视线,心头一紧的直往曼丘格的怀里缩。
她那向来不擅于思考的脑筋,因为努力在想那个人到底是不是嬴政,以至于使用过度,线路打结走火,主体机机,害得她脑中一片空白,为了获得答案,她按照往例,把烫手山芋仍给了曼丘格。
“我这里感觉怪怪的,可是又说不上来。”她手指着郁闷充塞的胸口。
“试着说说看。”
“我觉得……心跳得好快,隐隐约约的,又有一点痛,好像有人拿着针不停地刺它,弄得我浑身上下有一种好不舒服,好难过的感觉。我想痛哭一场,可是,我的眼睛好干,流不出一点眼泪,我不知道该拿它怎么办才好?”尽避她很努力的想把心里那股莫名怪异的感受形容出来,却仍达不到万分之一。
“那八成是得了心脏病和干眼症了,早点就医比较好。”曼丘武隔着曼丘格大发谬论。
“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曼丘格一语道破。
“我……”她畏缩的望了他一眼。“我是有事要说的,可是,我脑子里又乱,又是一片空白,我不知道该从哪里开始说起,我想,我需要时间好好的想一想,想他到底是不是他?等我想通了,我再告诉你。”
“好!你慢慢想,没关系。”大致上,他已看出一点端倪了。
“什么好?什么没关系?她没头没尾的说了一大堆,我听不懂半句,她到底是在搞什么?”曼丘武又忍不住棒空插花道。问题是,谁理他啊!曼丘格只觉得他背后的垃圾越来越惹人厌了。
要是有空,他肯定会好好修理曼丘武一顿,可惜,他现在很忙,没有多余的闲工夫。
他把视线落在死尸河的彼端,那个听过他精采绝伦的解剖学之后,还能屹立不摇,不为所动的年轻人身上。
这肯定不是个简单平凡的人物,他下了评语。
“二叔,他是什么人?”
“谁?”因为恶魔侄子的询问,不敢有半点延误的曼丘彻,痛苦万分,无可奈何的转移原本集中在曼丘武身上的注意力,朝他所询问的目标物望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