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是不是你在乎我?舍不得我走?”她以古灵精怪的表情问。
“别吵。”他粗鲁的拿毛巾擦拭自己的脸,藉以逃避问题。
“你一直说我是你的情妇,那你会不会给我钱?”可妍仰着头问。他真的长得好高大,她要仰头才看得见他的表情。
她刚刚萌生了一个想法,等她赚够了嫁妆,她有钱的老爸再也无法控制她的婚姻大事时,她要嫁给休嗔,只要休嗔永远对她温柔,她要嫁给他。
“闭嘴!”她这么问好像她真是个视钱如命的情妇似的,惹他心烦。
“这样好不好,反正我也挺喜欢你的,我们每做一次爱,你就给我一笔钱,好不好?”可妍天真地问,她觉得这点子不错,既可以和他,又有钱可拿,嗯,她赚最多。
“闭嘴!”休嗔气恼地吼。
才刚发现自己在乎她、想宠溺她,她就表现出一副标准情妇的贪婪嘴脸,难道是他的眼光错误、判断有问题?!
“如果你不给我钱,那我要走了啦。”可妍沮丧地垮下肩膀,作势离去。
既然他不给她钱,为了赚足嫁妆嫁给他,她只好忍痛离开他,努力去抢钱,等抢够了钱再回来找他。
“回来!”休嗔怒吼着,火药味浓得似乎只要大声呼吸就会引爆整个房间似的。
可妍吓得颤抖,连脚都抬不起来。
“你就这么想当妓女吗?为什么不去当军妓?去向每个玩你的人收钱?!”他粗暴地将她扯进浴白,扭开冷水,想让她的理智清醒些,抓回一些女孩子该有的矜持、自爱。
水从莲蓬头喷出,像箭般冰冷地射在她身上。可妍狼狈又颤抖得缩着身子,连句辩解的话也说不出。
“你喜欢被玩是不是?你这么喜欢被玩?!”他粗鲁地一把将她从浴白中扯起。“如你所愿,你好好看我怎么玩你。”将她困在洗脸台上,自己站在她的两腿间。
“不是!不是!不是!”可妍尖叫着哭嚷出来,身子惊颤得更厉害。她喜欢跟他没错,但她要他的温柔,不要他再次残暴地对她了。
“那是为什么?!说!”他握紧拳头,压抑着自己的怒气。
“我要赚很多钱才能嫁给自己想嫁的人……”她吓得眼泪流个不停,哽咽不成声。
“嫁人?”休嗔有一刹那的迟滞,这是他万万想不到的答案。
她嫁人,表示他会失去她?不!不可能,他不可能让自己失去她。
“休想!”他咆哮。“我不会给你钱,你也休想离开我一步,你休想嫁人!”
“就算我没赚够钱,我也得嫁人,嫁给我不爱的人!”可妍用手背抹着眼泪,整个人哭得像个泪女圭女圭,看来无助且可怜。
可妍的泪刺得休嗔的心隐隐发痛,每次只要她一哭,他的心就痛。
休嗔无法再说什么,重重地闭起眼,深深的吸口气,再次睁开眼时,毫无预警地将她揽进怀中。千言万语在胸中蠢动,却全在舌尖变成一个个难解的结——他不会说出任何在乎她的话,他绝对不承认他被一个卑贱的情妇左右情绪!
最后他只能又狠狠地放开她,欲言又止地瞪视她良久,然后绷着一身莫名的气势离开她。可妍在惊惶中娇喘良久才回过神来,望着他的背影,默默地抹干泪痕。
第六章
休嗔带着可妍回台湾,将她安置在他的私人别墅中,除了有守卫二十四小时监视外,还有女管家全天候跟踪,更进一步的是休嗔禁止她出门一步。
那之后,休嗔完全没踏进这里一步,但是他要女管家每天打电话向他报告可妍的情况,关于她的任何动作和言语。
避家说她第一天还会翻翻杂志、浇浇花草、听听音乐、看看电视,第二天也差不多这样;第三天、第四天,她开始踱步,渐渐发现有人严密监视她;第五天、第六天则整天都在踱步。
“小姐踱步一整天了,是不会吵闹啦,就是一直想往庭院外走。”管家利用中午的时间向休嗔报告可妍的状况。
“电视节目也不看,杂志也不翻,音乐也不听……”
“她到底想怎样?!”烦!
“她只想出去,可怜兮兮地问我和守卫,可不可以出去逛街。”
“休想!”休嗔不打算放她出去,不给她任何溜掉的机会。
到了第七天,管家又来报备。
“小姐发了好大的脾气,说她讨厌被监视、讨厌被关在这里,她要见少爷。”
“叫她慢慢等。”休嗔现在并没有去见可妍的打算。
前一个礼拜是因为公事繁忙离不开,后来狼心狗肺的休爱终于良心发现,自动销假回来,他也比较不忙了,可是仍未回去见她。他要她知道,她只是个情妇,只能乖乖等她的主人到来,没有要求的权利。
他要她等他、想他,却又见不着他!要她克尽情妇的职责,为他尝尽思念之苦,备受心理煎熬——就像他这般思绪张狂,又极力克制。
第十天。
“小姐已经绝食抗议两天了,说不见到少爷宁可饿死也不吃饭……少爷,你来看看小姐吧……”连管家也替可妍求情了。
“你跟她说我很忙,有空就去。”休嗔敷衍。
第十一天,十二天,管家仍不断要求休嗔去看可妍。
“少爷,小姐还是不吃饭,她愈来愈瘦了,你快来看看她吧……”
“叫她懂事一点。”他仍不想理会她。
拿绝食要挟他?饿死活该!
安宁的日子一直没有回来,管家每天都传来可妍绝食的消息,又说她病了、瘦了、气色不佳,弄得休嗔差点冲回去找她。可是他不断告诉自己,千万别败在可妍这些小伎俩上!
直到第十五天,管家才兴高采烈地捎来好消息。
“小姐已经恢复正常,开始正常饮食,也开始利用既有的设备做些简单的消遣,也不再嚷着要见少爷了。”
“她也会找我聊天,对守卫也微笑以对,好像想开了什么,心情突然变好了。”透过电话的声音,不难想象出管家在那头的眉飞色舞。
“不知又在玩什么花样了。”休嗔没有管家的兴奋,根据他对可妍的了解,事情没这么简单。
“这个狡猾多计的女人!”他咬咬牙,决定下班后去别墅,看她敢玩什么把戏。
可妍在别墅里计划着周详的逃跑路线。
可恶的休嗔把她软禁在这里,虽然吃住不成问题,可是她需要自由、需要到处走走逛逛呼吸新鲜的空气呀,他又不来陪她解闷,她当然是自力救济、找方法溜喽。
她已经大略勘察过这里的地形和管家、守卫的互动状况了,管家负责在屋内监视她,守卫则负责阻止她外出,只要能神不知鬼不觉的走出外面那座围墙,她就等于逃跑成功了。
尽避守卫与管家合作无间,可妍仍找到逃跑的最佳时机,那就是守卫交接班、管家又刚好在吃饭的时间,那段时间至少有三分钟,依据可妍的估计,三分钟就足够她大摇大摆地走出那座花雕庭院。问题只剩如何离开这栋五层楼的别墅而逃过管家、守卫的耳目。
花了两天的时间,可妍想到了绝佳的方法。
看到没有,墙壁上那个冷气口?那台可怜的冷气已经被她拆下来了,那里就是她绝佳的逃生出口,她还把所有的衣服、床单绑成了“大概”足够她降落到地面的坚固的绳子,可说万事具备了。
这一天,她很规矩地吃了饭,尽量不露痕迹、非常正常而规律地和管家聊连续剧,然后又表现得很期待的说要到楼上去看电视。
计划到目前为止都很顺利,只是当她钻出冷气口时,忍不住打了个哆嗦,要怪只怪冷气口留得太小,害她没办法多穿衣服御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