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却逐渐变本加厉,有一次主人和夫人外出,那名司机竟偷溜进主人卧房,偷取夫人的贴身衣物……”提到这,漠撒皱了皱眉头。
“我不知道同样的事情发生过几次,后来,我便以『偷窃』的罪名直接开除他。”
“时间呢?”
“时间……啊,刚好是主人他们意外落海的半年前!”
半年?都是在意外发生半年前发生的事——被开除的变态司机、人格分裂的恐吓信……
冷无霜确定了一件事,就是那名司机绝对有问题,而且妈妈把信保存起来的举动,也给了他另一个调查的方向——
妈妈可能认识写这些恐吓信的人。
为了找出真相,从那年起,他总在父母忌日的前一个月就回到岛上,是为了祭拜父母,也是为了调查线索。
如今,一晃眼又是五年过去了,他终于找到有可能是那名司机的可疑男人,再度踏上小岛,就是为了亲手把“他”抓出。
事情或许该作个结束了……
“谁?”陷入沉思的冷无霜没注意到背后偷偷接近的蒙面男人,腰部猛地被划了一刀。
“你不要怪我,是你逼我的,是你……”持刀的蒙面男人显得有些歇斯底里,“懦夫,你不要出来捣蛋,解决了他,我们就会没事了!”男人原本充满哭腔的嗓音瞬间又转变成强硬的语调。
“刚刚被他挡了一下,你才能好运逃过这一刀,下一刀你可没这么幸运了……”
在男人手上的刀再度落下前,奉命隐身保护冷无霜的两名黑手党出现,挡下致命的攻击,掩护受伤的冷无霜离开。
突然,一阵香味传来,两人晕眩倒地,而冷无霜则在脚步一个踉跄下,坠下断崖,跌入海中——
台湾
罢考完最后一科期末考的欧阳莳萝,实在受不了炎热的天气,和同学道别后,便急忙跑回家。
到家她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冲进厨房,打开冰箱,拿出冰得凉凉的开水一口气灌了好几口。
“呼,好舒服喔。”她满足的喟叹。
欧阳莳萝今年二十岁,药学系的大三生,去年双亲搭机旅游不幸遭逢空难,双双过世,留下一大笔的保险金。膝下没有儿女的大伯看她可怜,便接她回家住,把她当作亲生女儿看待。
“再过三天,我就可以去欧洲旅游了,唉,真希望三天时间赶快过去。”她抱着冰凉的宝特瓶,想着三天后的欧洲之旅。
三天后,她就满二十了,大伯答应送她二十岁的生日礼物就是一星期的欧洲之旅。为此,从没出过国的她兴奋好久,心中对大伯的感谢更为加深。
走出厨房,打算回房的她在经过书房时,突然听到里头传出说话声,她一时好奇走近,发现里面的人是大伯。
笑容满面的她才想推开门和大伯打招呼,却因大伯接下来的话而怔住。
“……不是说丫头二十岁时就能动用弟弟留下的巨额保险金吗?怎么临时还多了一个要她结婚的条件限制啊?那我大手笔的资助她七天的欧洲之旅不就白花了……”
罢举起手要敲门的欧阳莳萝愣愣的眨了眨眼,灿烂笑意凝结,不敢相信这是疼爱她的大伯所说的话。
“……女儿?哼!要不是弟弟留下的那一大笔保险金,我才不会去收养一个没啥用处的孤女,这八个月又是学费、杂费、生活费的,你知道这林林总总的花费加起来是一笔多大的开销吗?还有那该死的七天欧洲之旅,我是以为把她送出国后,就可以光明正大的动用这笔钱,谁知……”
对方不知说了什么话,惹得大伯气怒连连,丝毫没注意到有人在偷听。而站在书房外的她转身离开,不想再听剩下的内容。
“怎么会……”她茫茫然的走进房间,一时还不能接受表面和蔼的大伯,其实是一只披着羊皮的狼。
“哈,原来我的价值只有爸妈留下的庞大保险金……”想到大伯薄情的言语,滚滚泪珠突然不自觉的滑落。
这八个月的融洽相处,原来只是她一人自作多情,实际上,大伯压根就不欢迎她的存在,他在她面前表现出的一切假象就仅是为了钱。如果没有爸妈留下的那笔钱,她,只会是一个没人想搭理的小甭女。
她抓着自己胸口的衣服,心窝因被亲人背叛而感到丝丝疼痛。
为什么?
金钱真的比得上亲情重要吗?
“爸、妈,你们告诉我,我该怎么办?”发觉现实中人性的丑陋,欧阳莳萝顿时感到相当惶恐,就像突然被关进一处暗无天地的黑牢,让她看不见前进的方向。
“……离开家,远远的离开这里……”突然,心中传来一个小小的声音。
“对!离开,我要离开……”她喃喃自语着,缓缓地自地上站起。
她伸手抹去脸上的泪痕,找出抽屉中的护照,再随手拿了几件换洗衣物塞进旅行袋里。下一秒,她却不知该走往何处?
世界之大,她却找不到一处容身之地。
“我现在该怎么办呢……”一手提着旅行袋,一手握着门把,她愣在门前。
谁能告诉她,她该怎么做才好?
旅行袋自手上松落,她无力的瘫在门上。美好的暑假正开始,她的世界却下起雨来了……
三天后。
今天是欧阳莳萝的生日,只是身为寿星的她,婉拒了所有人为她庆生的邀约。
她一大早就提着整理好的旅行袋悄悄出门,来到父母生前他们一家三口住的公寓。
位在公寓三楼的家早在她搬去大伯家时就被卖掉,当初以为是大伯的好意,如今想来却是令人心寒。
落寞的她呆呆坐在二楼到三楼的楼梯间,不知以后她该何去何从。
“不好意思,借过一下。”突然,一句英文惊醒她恍惚的神志。
她愣愣的抬头,看到一名下巴蓄着胡子,胸前挂着一台摄影相机,年约四十上下的外国人。
“听不懂吗?”外国人皱了下眉,改以不流畅的中文说道:“对不起,妳可以借我过一下吗?”
“借过,喔,我挡到你啰,对不起。”欧阳莳萝听到眼前的外国人开口改说中文,终于回过神,把挡在楼梯间的旅行袋移到一旁。
那外国人上到三楼,按着右边住户的电铃,直到有人出来开门。
“不好意思,请问这是欧阳家吗?我叫安瑞克,是欧阳的朋友。”自称安瑞克的外国人,一开口又是一串英文。
来开门的妇人愣了下,显然听不懂眼前的阿豆仔是在说什么外星话,而欧阳莳萝也同样愣住,她急忙转身看着那外国人,只因她听懂他话中的内容。
“你想找的欧阳家是欧阳凯的家吗?”她跑上前,流利的英文自她嘴中吐出。对出国旅游有兴趣的她,英文可是她的第一强项。
“妳会说英文?”安瑞克一时怔愣住。
“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要找的人是不是叫作欧阳凯?”
“没错。”安瑞克点头,“妳是?”
“我是欧阳凯的女儿,欧阳莳萝。”
“喔,妳好,欧阳呢?”知道是好友的女儿,他脸上原本冷漠的表情稍稍和缓。
“爸爸他……他和妈妈在一次飞机失事中过世了……”提及去年去世的爸妈,再想到唯一的亲人那丑陋的嘴脸,欧阳莳萝一时悲从中来,眼泪顺着面颊缓缓滑下。
“欧阳他们死了……”安瑞克轻喃,瞳眸闪过一丝悲伤,他拍拍她的头,对眼前的女孩感到一丝疼惜,“丫头乖,不要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