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他恍然失神之际,桑羽文眼明手快的躲进那扉铁门之后。
来不及留住佳人的袁暮青只能忿忿的拿门扉发泄他心中的沮丧。
“你回来了!咦?谁敲门敲得这么大声?”在客厅里擦拭湿漉漉发丝的刘乔苇瞥见桑羽文进门时边继续她手上的动作边问道。
“一个无聊人士。”桑羽文不想解释太多,实际上她根本不晓得该从何解释起。
“无聊人士?”刘乔苇略提高嗓子扬声道,心底可是已经有了个底。一整天校园里尽在传颂着桑羽文和袁暮青的小道消息,她这个挂着前任袁暮青女友招牌的学生会副会长早就承蒙几个为她“打抱不平”的同学们加油添醋地在她面前编派袁暮青不该脚踏两只船,既然有她这个“旧爱”,就不该再招惹桑羽文这个“新欢”。
对于同学们的仗义直言她只能用哭笑不得四个大字来形容。
她和袁暮青之间虽然已由情侣关系淡化成普通朋友,但他们相信也明白这样的相处模式对他们来说是最自然不过?也是最好的抉择。
然而尽避他们如何解释说明,大多数的同学依旧把他们凑成一对,眼见解说无效,久而久之,他们也不再多做无谓的挣扎。只是三不五时她会帮袁暮青“招标”,鼓吹学妹们别漏失了这么一个上好的丈夫人选。
可是今天她听到的这则传闻消息却教她有些不是滋味,如果传闻属实,那她非向袁暮青兴师问罪不可。他既然已经有桑羽文这么个美丽的青梅竹马,三年前他就不该“存心不良”的和她交往了三个月。
所以,她临时取消了早已约好的聚会,专程回公寓候着桑羽文一解心中的纳闷。
“别管他,他觉得无趣自然会离开。”敲敲敲!敲得她心乱如麻。桑羽文故意说得轻松,期盼能淡化心中的焦躁不安。
“你到哪儿招惹来的无聊人士?”刘乔苇也不想戳破她。“你的男朋友没送你回来吗?”
“男朋友!”桑羽文有些吃惊,难不成她的“绯闻”已传遍整个校园?“你说的是袁暮青吗?”
“难得你还有别的男朋友吗?”刘乔苇打量着她。
“拜托!他才不是我的男朋友啊!”她任何人都可以蒙骗,唯独这个好心又可亲的学姐她不想欺骗。
“袁暮青不是你的男朋友!不对吧!我听到的传闻说你们两人都亲口承认彼此是男女朋友的关系,而且他不是也当着众人的面吻了你吗?”刘乔苇一步一步的探问实情。
“那些全是演给别人看的啦。”桑羽文无限懊恼。
“连吻戏都可以上演?太离谱了吧?!”未免太匪夷所思了。
无奈的桑羽文只得细说从头,但却隐瞒后续的发展。
“哦——这么说待在门外的无聊人士是袁暮青了。”刘乔苇装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你也真是的,既然人家是你的救命恩人,你怎能把他挡在门外?我去请他进来。”她扯掉头上的大毛巾,作势要起身开门。
“喂——”桑羽文连忙按住她。
“啥?”刘乔苇佯装不解的回眸瞅她。
“我……我不想见他。”
“为什么?”
“不想见就不想见罗,哪有为什么?”
瞧桑羽文别扭的模样,刘乔苇做了大胆的猜测。“你该不会喜欢上袁暮青了吧?”有此可能,袁暮青的魅力一向是教人难以抗拒的。
桑羽文的脸颊倏地染红“哪有!你别乱猜测。”
哎呀呀,她真该拿面镜子过来让桑羽文自个儿瞧瞧她脸红心虚的样子。依桑羽文这种羞涩的潮红程度,这小妮子八成是情窦初开了。“真的没有?”她故意问到。
桑羽文摇头否认,她多希望自己对袁暮青真的毫无眷恋,若真如此,她的心也许不会如此痛楚吧?
“幸好。”刘乔苇夸张的拍抚着胸口,对她来说,生活若不加点调味料那多乏味啊!于是,每当她穷极无聊的时候,她总是忙着帮袁暮青穿针引线,惹得疲于应付众多慕名而来的学妹的袁暮青只差没一刀把她宰了。现下袁暮青和桑羽文这对痴男怨女主动提供她茶余饭后的逗趣乐子,她岂有白白任它溜走的道理?
简短两个字却没来由的悬着桑羽文的心弦,她投去狐疑纳闷的一瞥秀眉更是自动自发的拢了个忧心的小丘。
刘乔苇一把将桑羽文拉坐在她身旁,神秘兮兮的压低了嗓子,眼角余光也极尽效果的衬向大门门板处。
“你新来乍到当然不曾耳闻,其实袁暮青的花心全校皆知,只有你们这群一年级新生呆头鹅才被蒙在其中。幸好你没看上他,否则光是喝情敌的醋就酸死你。”刘乔苇贼兮兮的扮演她好大姐的天使模样。
“可是他说他没有女朋友的。”不经细思,桑羽文劈头便一日否决。
刘乔苇憋住笑意,桑羽文护卫爱情的神情多么傻气啊!“爱情的骗徒从来只说你是我的唯一。”她刻意翻翻白眼,一副受不了她这小笨蛋的不屑表情。
“你的意思是——他说谎?”桑羽文揪紧的心有点疼。
“你何必在意他是不是说谎,重点是你并没有上他的当对不对!”刘乔苇并没给她正面的回答。
“呃……对。”心虚加气虚,桑羽文有点儿天旋地转的晕眩感觉。想不到她竟为了一个爱情骗子乱了心神,她突然觉得自己好可悲。
“你怎么了?”刘乔苇明知故问道。
“没,没事。”桑羽文虚应搪塞得心酸。
“那么,早点睡,明天又是崭新的一天。”刘乔苇兴致盎然的做了个大力水手卜派的招牌动作。呵呵……明天她得抽个空去套套袁暮青的口风。光想到又有可供她打发无聊的乐子她早就不可支乐了。
“嗯,晚安。”桑羽文落寞的起身,临回房之际她匆匆的朝门板一瞥……
他——八成迫不及待的会他另一个女友去了吧!
袁暮青哪有什么女友可会?
他心情郁闷的骑着机车漫无目的的乱晃,途经桑羽文先前打工的那家速食店时,他下车逮来了倒楣的大个儿陪他一起游车河。
“喂,老大,你心情不痛快是不是?”坐在后座的大个儿歪斜着脖子问向前座的袁暮青。
痹乖,他的老大真酷,冷着一双黑眸,臭着一张如刚被刀削过的脸,二话不说的当着经理的面就把他给拖上机车。不是他爱夸口,他们店经理可是出了名的“歹剃头”,而他的老大袁暮青则是少数敢和店经理正面挑衅的人物之一。
“下去买打啤酒。”袁暮青在一家便利超市前停下机车闷闷的派遣着。
“啤酒!”他们同窗四年了,他可从没见过袁暮青喝酒。事实上袁暮青自律得很,他不抽烟、不喝酒、不打牌,不像那些只想混文凭的同级,生活糜烂,终日烟酒为伴。
“你听不懂国语还是欠揍?”袁暮青回头瞪他。
不得了,他的老大今天吃了炸弹了,他最好当个勤劳的哑巴仆人,免得一个不小心扫到台风尾。
大个儿三步并两步跳下机车,一会儿便拎了袋啤酒回来。“老大,你该不会想回宿舍喝酒吧?”那可是严重违反宿舍管理规章。
“罗嗦!上车!”
痹乖听话才能明哲保身,大个儿识时务的再上后座。
车行近二十分钟终于在一处旷野停住熄火,大个儿紧跟在袁暮青身后进入草丛,越过一条小排水沟后,产业道路旁横躺着一截长约三百多公分,直径约一百公分中心镂空的大水泥涵洞。
袁暮青身形一矮钻进了里头,大个儿左顾右盼的尽在打量周遭环境,月光下,此处显得苍凉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