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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公中计了 第20页

作者:邓芸

这天,贺天扬得知真情生病,特地赶来慰问葛书槐。

‘书槐,弟妹好些了吗?’葛书槐摇摇头,脸上满是哀伤。他将妻子抱起放上床榻,替她盖好被。

‘我们出去谈。’葛书槐告知贺天扬,真情是中了魔堡的毒,而且此毒只有魔堡的人能解。

‘魔堡已经没有人了,而且尚依依又身系囹圄,那该怎么办?’贺天扬替葛书槐着急。

‘魔堡还有个人在,我会去找他。’葛书槐说。

‘谁?那天不是都让官府的人带走了吗?’

‘蔡鸿还在,那天官差将所有魔堡的人带定时,蔡鸿并不在里面。我想,可能他当天回到魔堡时,刚好看到大批官兵前来,而躲了起来。’

‘但你现在又不知蔡鸿会躲到哪里去,怎么找?’贺天扬忧心的说。

‘放心,我一定会找到他的。’

棒天,葛书槐依直觉判断,上魔堡找蔡鸿,因为只有最危险的地方,才是最安全的地方。

第十章

梆书槐走进魔堡,到处寻找蔡鸿的踪迹,正当他屏住气息,仔细聆听四周的动静时,一个中气十足的男声,突然回荡在空气中。

‘阁下这么晚,闯进魔堡,不是在找解药吧?’那个男人道。

‘是蔡堡主吗?可否现身一见?’葛书槐朝空气喊着。

突然,一阵风袭来,蔡鸿紧接着现身。他的神情憔悴许多,脸上布满胡渣。

‘人称神医的葛大夫,竟然也有束手无策的时候。’蔡鸿冷冷的笑了一声。

‘没错,内人身中魔堡之毒,在下请求堡主慷慨赐予解药。’

‘哼!天下没有如此便宜的事,拿你的神医药典来换。’他恨葛书槐将尚依依送入官府,虽然他和葛书槐并无过节,但尚依依是他的最爱,害了她就等于和他作对。他要报复,但不会杀他。他要用比杀掉他还令他痛苦的方式报仇。他要葛书槐的神医药典,将他的毕生心血拱手送人,这比伤害他更甚。

‘好,只要我的妻子能康复,拿什么换我都愿意。’之前,蔡鸿曾向他要药典,今天他已有所准备,也将药典随身带来。他将药典取出,换回蔡鸿的解药,就马上赶回家救人。

回到家,欲给真情服下解药,他才发现瓶子里竞空无一物。

‘可恶!这瓶子是空的!’葛书槐把瓷瓶摔在地上咆哮着。没想到他竟上当了!

自那日起,葛书槐便不眠不休的试遍各种药材,又跑了云峰顶一趟,采了几朵千年牛樟灵芝做药引,期望能有奇迹出现。终于皇天不负苦心人,真情在服下灵芝后的第三天,醒来时不再疯癫。

‘书槐……’躺在床上的真情叫着他的名,想坐起身,但身子却虚软的无法撑起。葛书槐忙扶住她。

‘你躺着,别起来。’

‘我怎么了?怎会这样?’她又躺了回去。

‘你喝多了安神汤,又没好好的吃下几顿饭,所以身子有些虚弱。’葛书槐满含温柔的说。

‘我生病了吗?’真情眨着大眼努力的回想。

‘你中了魔堡的毒,好几天不省人事。’他不便说她疯了好几天。

魔堡?她匆地想起来了,尚依依不是告诉她,要与书槐共度春宵,换回自己的自由吗?真情只知道贺天扬拿到钥匙救出了她,却不知道真正的过程。此时,她心里涌上了一股醋意。书槐一定和尚依依亲热过了,否则她如何能离开那密室、离开魔堡。

看真情半天不说话,仿佛有心事般,葛书槐端起事先准备好的补品说:‘情儿,先喝些粥吧,补补元气。’补元气?不必了,她现在倒有一肚子怨气。真情瞧了一眼书槐手中的粥品,随即侧过身不看他。

‘我不想吃东西,只想一个人静一静。’

‘好,我待会儿再叫人煮新的,这粥要热才好暍。’葛书槐宠溺的顺从她的意思。放下碗后,葛书槐坐回床沿,静静的守着真情。

片刻之后,真情转身朝他说:‘我说要一个人静静,一、个、人!’

真情的冷淡语气,让书槐心口掹地一揪。她怎么了?为什么对他如此冷漠?这段日子,他朝盼夜望妻子能够快点清醒,但她醒来之后,不仅没有和他相拥相偎,反而一脸冷漠。或许是她病太久了吧!他该体谅她的。

‘好,我走。’葛书槐黯然的说。

‘有什么事让小蓝来喊我,我就在书斋。’真情只是木然的望着他的背影,没有说话。

书斋里,葛书槐梢梢沉淀了心绪,便拿起纸笔,凭印象把神医药典重新记录一次。

时间悄悄流逝,葛书槐关在书斋已经一整天了,直到夜深才想到该回房休息。真情一整天都没让人来找他,不知道她吃下补品没有?对她,他总忍不住有满满的挂念。走回属于他俩的寝居,幸福的情愫爬上心头。

今后,他不会再离家了,更不会抛下她独守空闺了,真情可以夜夜腻在他的怀里,他们可以永远甜蜜的生活在一块。房里烛火全熄了,真情早已睡下了吧!葛书槐心想。他得轻手轻脚些,免得惊扰了她。但当他想推开门时,却发现房门似乎被从里头拴住了,计算他用力也推不开,遑论轻手轻脚了。

‘情儿,你睡下了吗?’推不开门,葛书槐只好叫她。叫了两声没人应答,他又朝门板上拍了拍。葛书槐原想放弃,心想,若是再喊下去,恐怕全府的人都醒了。谁知道在他欲转身走向书斋时,门开了——‘书槐。’真情跨出门槛,出声叫他。葛书槐欣然旋身与妻子相对。

‘吵醒你了。’真情不语,只是摇摇头。

‘我们进房里吧,更深露重的容易着凉。’葛书槐执起她的手,体贴的说。两个人进了房里,葛书槐便着手除去外衣准备就寝。

‘书槐。’随着声音落下,真情出手制止他扯开衣带的动作。

‘恩?’葛书槐不解的看她。

‘我们……我们分房睡吧。’她困难的说出来。

‘为什么?’葛书槐惊讶的问。

‘因为你不知道什么是爱。’真情撇过头不想看他。

‘你还在执着那句“我爱你”吗?’葛书槐在暗室中拥住她娇小的身躯。

‘我现在可以说给你听啊。’那些寻遍药方救她的日子,这句话早让他不知在心里说过几万遍了。

‘不要碰我。’真情扭动身子,挣月兑了葛书槐的怀抱。

‘为什么不能碰你?我们是夫妻呀!’葛书槐颓丧的垂下手。

‘记得离家以前,你一直缠着我呀。’

为什么他的妻子在清醒之后,却和他划清了界线?他为她做的,难道她全无感觉?‘现在不一样了。’

真情在黑暗中仍能感觉葛书槐灼热的目光。

‘我不要再当那个傻气的萧真情了。’

‘告诉我原因,我就不会再勉强你。’一颗炽热的心顿时凉了半截。

‘因为我觉得你脏,我不要你用碰过尚依依的手又来碰我的。’她知道他看不见她浮上眼眶的泪水。

梆书槐没有答腔,只是摇头苦笑,心中顿时百感交集。原来她对他的信任是这么薄弱!他该告诉她,他没有碰过尚依依吗?唉!不必了吧,既然如此不信任他,说了她也不会信的。他会让她知道,爱不是挂在嘴上就成的,他要她看到,真正的爱是包容她的一切。他会等她亲口要他回来同床共眠。

‘好,我去书斋睡。’葛书槐将衣带全系好,大步离开。

看着葛书毫不多言的离开,真情伏在桌上凄切地哭了起来。他……真的碰了尚依依,为什么、为什么……就算她会死,也不要让他和别的女人亲热呀。真情就这样伏在桌上哭着,直到累了,才疲惫的慢慢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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