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找到千年牛樟灵芝了吗?’
‘找到了,就在魔堡后面的山头,若不是情儿出事,现在应该到手了。’
‘好,我一定替你把事情办成,放心。’贺天扬拍拍胸脯。
‘天扬,路上小心。’葛书槐拍拍他的肩。
‘我会的。’话落,贺天扬又跃出窗。
梆书槐也不敢迟疑,就要往门口走。
‘喂……’尚依依叫住他,‘你走了,那我怎么办?’谁来帮她解开穴道呀!?
‘别急,待会有人会来收拾你们。’他早就交代贺天扬,下山买酒时顺便到官府报案,想必官爷们正在前往魔堡的路上。
‘葛书槐,你别太得意。’尚依依眼看自己毫无生机可言,却仍不愿就此放弃。
‘你的妻子已中了魔堡独门的剧毒,你等着看她死吧。’
‘你说什么!?’葛书槐原本要离开的步伐停了下来。
‘把话说清楚。’
‘哈……怎么样?怕了吧?’尚依依一副得意的模样。
‘蔡鸿早在挟持她的时候,就给她服下独门剧毒,但是别担心,萧真情暂时死不了,顶多会发疯而已。’
‘你们好狠毒啊!’葛书槐愤怒至极。
‘此毒只有魔堡的人可解,只要你放了我,我可以救她。’尚依依笃定葛书槐会乖乖听话。
‘放了你?’葛书槐恨不得现在就杀了她。
‘对呀,快放了我。’尚依依又说。
‘你忘了,我是葛神医吗?’葛书槐不理会她,头也不回的朝外走去。他会亲手把情儿身上的毒治好,因为她是他的爱妻,他一定会让她活的好好的。
贺天扬在顺利救出真情之后,官府的人也适时赶到。魔堡里的一千人,全都给宫差带走,而魔堡也顿时成了空城,从此消失在江湖之中。
在回家的路上,真情开口问出她憋了许久的疑问:‘贺大哥,书槐人呢?’
‘他现在已经在赶往京城的路上,太后身体不适,御医们均束手无策,只得寄望书槐了。’贺天扬想起他这个出色的兄弟,便觉得荣耀。
‘你可是嫁了位优秀的夫婿呢。’是啊!她是嫁了个优秀的丈夫,但是这个丈夫却不属于她。虽然尚依依用她来威胁书槐的时候,他对她说出了那句‘我爱你’,可她至今却没有丝毫的感觉。毕竟那是他情急之下的反应,她永远不是书槐最重要的人。
‘弟妹,你在想什么?’贺天扬看她沉默了许久,故而叫了她。
‘哦!没什么。我在想尚依依也挺可怜的,贵为知府之女,却做出这种傻事。’
‘一个如花似玉的女子,竟为情所困,让仇恨蒙蔽了心,实在可惜。’贺天扬也惋惜的说。
‘希望尚大人及夫人,不会太伤心才好。’真情叹了口气。
‘唉!不谈她了,趁天黑之前,咱们快赶回去。’贺天扬说。
‘嗯。’真情点头赞同。
‘小姐回来了。’小蓝边嚷边跑到周氏房里。
‘真的回来了。’周氏高兴的起身走向外头。
‘娘,情儿回来了,害您担心受怕许多天,实在不孝。’真情说着就要跪下。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娘担心死了。’周氏扶住真情,眼泪因欣喜而滑落下来。这几日下来,她心里实在百感交集。这个媳妇才嫁进葛家不久,便和她培养出母女般的感情,平时,除了每日晨昏必定请安问候之外,还会贴心的和她闲话家常。这种好媳妇,要到哪里找?她的傻儿子书槐有福气娶到了,真是葛家的福气。只是……那个尚知府的千金说情儿命硬克夫,令她心里又有些矛盾。
‘娘为了情儿,一定没睡好也没吃好。’真情善解人意的说:‘小蓝,快吩咐厨娘,弄顿饭菜,我要陪娘用餐,顺边留贺大哥一道吃饭,好谢谢他一路上的照应。’
‘是。’小蓝福了身便要下去。
‘小蓝,’周氏叫住她。
‘叫厨娘准备一碗猪脚面线,我要帮情儿去去晦气。’
‘谢谢娘。’
‘对了,情儿啊,’周氏拉起真情的手慈祥的问:‘到底是谁找上咱们家,把你掳了去呢?葛家向来与人无冤无仇呀。’
‘娘,是尚知府的千金尚依依,她喜欢书槐,但是被书槐拒绝,于是怀恨在心,利用我来胁迫书槐,达到想占有书槐的目的。’
‘什么?!怎会这样呀?真看不出来她一个弱女子,心地竟是如此毒辣。’周氏惊讶得瞠目结舌。她此时在心里暗暗庆幸,还好没逼儿子纳她为妾,不然将来恐怕亦会对她不敬。既然她对书槐早就心怀鬼胎,那么……她说真情命硬克夫的事,想必也是故意乱说的罗!眼前这个乖巧孝顺的媳妇,她可要好好疼着哪!以后兴望葛家的重责大任,还得仰赖她呢。
三日后,真情所中的毒,终于发作。她整个人像疯了似的,时而大笑、时而狂怒,葛府上下的人全都不敢接近她。周氏不知该如何是好,于是请来外面的大夫,配了帖安神药,只要她发作,就叫家仆按住她强行灌药,让她睡觉。
幸好,葛书槐在她毒性发作的第三天便回到家,而且他不但人回来了,还带了一堆人及礼品。
周氏因为见到儿子回来,顿时松了口气,但看到满庭院的东西,又疑惑的问着:‘书槐,这……是怎么回事?’
‘娘,这是太后赐给孩儿的礼物。’葛书槐拉着母亲看遍每一样礼品。
‘那……门前是……’周氏仍然对那门外热闹的锣鼓喧哗,感到不解。
‘是来报喜的。’葛书槐面露喜色。‘这次孩儿治好太后的病,太后特别认孩儿为义子,册封孩儿为逍遥王,让孩儿以后能自由自在的进出宫廷,不必受限制。’
‘那……你现在是王爷罗?’周氏不敢置信。
‘当然,不过——’葛书槐朝四周的奴仆看了看,‘我还是比较喜欢当少爷。’语毕,惹来身边一群人的大笑。
‘娘,怎么不见情儿?’葛书槐四处望了望,然后问。
奇怪,他回来已有片刻了,怎么一直没看见情儿呢?周氏的脸,马上升起一抹忧郁之色。
‘她病了。’
‘病了?我去看她。’葛书槐心急如焚的朝房间走去,周氏亦随在后头。他走到房门口,却发现门被层层铁链圈住,并且落上大锁。
‘娘?’他猛回头看向母亲,惊骇的问:‘这是怎么回事?’
‘情儿她……她疯了。’周氏忍不住哭了出来。
‘三天前,她忽然又哭又笑又咬人的,谁都拿她没办法,只好把她锁在里面。’
‘怎么可以这样对她?快把门打开。’葛书槐大声的唤来家仆,把大镇打开。
‘书槐,她会伤人,你小心点。’周氏不放心的叮咛。
‘我会注意。’葛书槐转身对婢女小蓝道:‘小蓝,你扶我娘先回房去,我自己会小心。’情儿一定是毒性发作才会这样。噢!他可怜的情儿。
‘你们大伙全下去,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准进来。’他交代其他奴仆。为了保护情儿,顾全她的面子,他绝不让人看笑话。葛书槐看仆人全退下后,才轻轻推开门走进去。
真情因服了安神药,正熟睡着。
‘情儿,我回来太迟,让你受苦了。’葛书槐执起她的手腕把脉,神情悲伤不已。他该怎么治疗情儿呢?有十几种药材在他脑海中迅速的闪过,但他不确定哪种才是有效的。
‘情儿,让我们一样一样试,我一定要治好你的病。’
一连十余日,葛书槐试遍他所有能运用的药方,真情的病却丝毫未见起色。为了怕安神药服用太多,会让真情神志不清,葛书槐不准家里的人再为她灌食安神汤药。因此真情醒来的时间,多半由葛书槐陪伴,而葛书槐都会抱住她,然后在其耳边低语——‘我爱你,情儿,我爱你。我回来了,不要怕,有我陪你。’葛书槐不断的喃喃诉说自己的情意。而真情则会在葛书槐温柔的怀抱里、充满爱恋的声息中,渐渐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