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萌侠之金兰结义(上) 第9页

作者:丛阙

霍昭黎看鲁一络一边操纵木偶,一边与它对打入了迷,浑听不见义兄说什么。

鲁一络却甚是耳尖,把木灰灰踢到一边,过来大喝道:“死小子,别人家的事你插什么嘴?”

程逸岸微微一笑,拱手正要致歉,鲁一络却像是握住什么把柄一样,凑过身来,“刚才你并不知我是猫是狗,是黑是白,新结拜的义弟遇袭,竟然袖手旁观,道义上说得过去吗?”

程逸岸歪头,挑眉,“有何不可?”说得无比理所当然。

鲁一络一呆,随即哈哈大笑,“老夫对真小人还有几分看得过,今天就放你一马!”说完手微动,瞬间将木灰灰抓到怀中。

“木头人,走了!”

“再玩一会儿好不好?我要跟美人小兄弟道别!”

“滚你的蛋!”

鲁一络催动内力,便欲施展轻功离去,冷不丁被人捉住手腕。他吃了一惊,却见刚刚站在一丈开外的霍昭黎,不知什么时候到了跟前。

“你干什么?”

鲁一络口气难听,待到感觉到对方手心传来的浑厚内劲,心中却暗暗叫苦:若他有恶意,今日就难说能否安然离开了。

“那片瓜田可是前辈种的?”

鲁一络听得丈二和尚模不着头脑,心想这小子恐怕脑袋瓜有些不对劲,啐了一口,道:“废什么话,自然不是!”

霍昭黎点点头,认真地道:“那前辈吃了人家的瓜,怎能不给钱就走?”

鲁一络与木灰灰同时狂笑,两重声音好不恐怖:“老夫在黄鹤楼吃饭都没掏过钱,区区几个臭瓜,算个什么事了?”

霍昭黎见他怒气勃发,心中有些惊惧,咬了咬牙,仍是紧紧扣住了他手腕不放,“这些瓜是别人辛苦种的,你不付钱就吃,不就成了偷儿?”

鲁一络感觉到手上强烈劲力不住涌来,虽未抓准穴道,却已逼得胸中气血翻涌,“你、你快放手!”

“前辈不给钱,我就不放!”霍昭黎浑不觉自己内力给对方带来压力,见他挣扎,更是抓得死紧。

程逸岸抚着额头一边叹息,一边出来收拾局面,“昭黎,放手。”

霍昭黎立刻依言,放了手后又不放心,“但是他……”

程逸岸对鲁一络道:“鲁前辈,我这兄弟长在田间,对于农人辛劳分外在意。您宽宏大量,就当体恤后辈,顺了他这一回如何?”

鲁一络见有台阶可下,重重哼了声,手一挥,便有十个铜钱整整齐齐插在田塍之上。顾不上再炫耀什么功夫,气呼呼地大步离去。木灰灰趴在他肩上,不忘向二人做着鬼脸。

“真厉害!”

霍昭黎对着那十枚铜钱惊叹。

“要不要我教你?”

程逸岸面对霍昭黎意料中的惊喜神情,笑得高深。

第3章(1)

程逸岸将运气法门和手势告诉霍昭黎一遍,又一一演示给他看。霍昭黎试了几次,终于能将一枚铜板嵌进土中。他内力深厚,铜板入土极深,一看便知已比鲁一络高明。但是数量一多,却无论如何都学不来将几枚铜板分别嵌入土中的巧劲。程逸岸打了个瞌睡醒来,日头已近中天,见霍昭黎吭哧吭哧练个满头大汗,仍无进展,摇摇头,拖着他去吃饭。

回到镇上,找家客栈进去,店小二见程逸岸衣衫褴褛,本要阻拦,立马被他一钱碎银子招呼得恭恭顺顺。二人随便吃些东西,各自到房间歇了。

霍昭黎前几日为了赚钱,重活干得累了,昨夜又是一宿未眠,因此一沾枕头便沉沉睡去。醒来时,只觉黑暗中身侧坐了个人,胸前一阵凉飕飕,竟似被褪了衣衫。

他一惊坐起,刚好与程逸岸打量的眼对上。

“大、大哥?”

程逸岸站起来点亮油灯,双手抱胸,倚在床柱上,看着他胸前一片平坦,不住啧啧有声:“原来真是个男的。”

霍昭黎哭笑不得,“大哥,你之前疑心我是个女人?”

“何止疑心,我一心以为你其实是个女子来的。”程逸岸遗憾地嘀嘀咕咕,“枉费生了这样一张脸。”

霍昭黎慢悠悠理好衣服,系回腰带,笑道:“好在我是个男的,要不然你偷看了姑娘家的身子,可是不得了的事情。”

“有什么不得了的?”程逸岸无所谓地道,“为兄看过的姑娘身子多了,再多看几个怕什么?”

霍昭黎瞪大眼睛,嗫嚅着道:“可是、可是娘说过,不是打定主意要娶的媳妇,绝不能看人家身子的!”

他说到娶媳妇之类,不自觉红了脸。程逸岸从未见过如此脸女敕的小伙子,不禁大感有趣,“你长这么大,都没见过姑娘身子?”

霍昭黎闻言更慌乱,笨拙地转移话题:“大哥来找我,是有什么事?”

程逸岸打了个呵欠,眯着眼,口气是十足的懒散:“既然寻欢作乐不成,就夜游吧。”

霍昭黎听不懂他这“寻欢作乐”指的是何意思,猜想不是什么好话,也不敢开口问他。

程逸岸带着霍昭黎,在弄堂中穿行,过不多时,来到一堵高墙之下,霍昭黎才要出口发问。程逸岸在他耳边轻轻道:“你照我说做。”说完说了一串口诀,要霍昭黎依法催动内力,随着他低喝一声“起”,两个身影一齐跃至半空,在墙上站定。

霍昭黎没想到这样简单便能到半空,自己被自己吓了一跳,一个趔趄,差点跌到地上,程逸岸拉他一把再一推,二人顺势落在院内。围墙高得很,内院倒并不大,也无人把守。程逸岸飞身上了正屋的屋顶,霍昭黎跟着一跃,谁知用力过猛,蹿到比屋顶高上两丈的空中。他下意识便要大叫出声,总算在最后关头想起现在正在与义兄做“偷偷模模”的事情,连忙用手捂住嘴。程逸岸伸出手接住他,狠狠白了一眼后,索性提着他的领子,在瓦片上悄无声息地行走。

程逸岸中等个子,霍昭黎见自己几乎比他高了一个头,竟能被他提着走得如此轻松,心中不禁五体投地。

程逸岸走到房顶边沿,放下霍昭黎,对他做个噤声的动作,轻轻掀开两块瓦片,往里头望去。

摆着烛灯的桌前,师爷打扮的中年人对昨日见过的陶大人道:“这笔巨款来路不明,若是着手用了出去,卑职恐怕——”

那陶大人愁眉深锁,道:“这一节我如何不知?只是灾情严重,朝廷又不富裕,有了这笔银子,可以多救无数百姓。性命交关的当儿,旁的事,也顾不上这许多了。”

“大人也知道,这些银子必是非偷即抢,若从平民百姓,又或者江湖人士处得来,倒也无妨;只怕万一牵扯上朝廷权贵,到时追究下来,大人您就难办了。”

“何师爷,你的意思本官明白。那些朝中地方的权贵们,可比朝廷有钱多了,若真是从他们那里得来的钱财,那乞丐拿了来用之于民,也是理所当然。浑浑噩噩混了大半辈子,到这把年纪,再不为百姓做个一两件事,就来不及了。就算是有风险,得罪了谁,本官也一肩担了便是。”

那师爷不再劝阻,叹了口气,与陶大人一道商议起钱粮划拨。

霍昭黎本来觉得那陶大人向富户低头求救,全没有戏文里钦差大人那般的威风,如今听他这番话,心中不禁好生相敬。

程逸岸突地一拍他肩,说声“好了,走人”,便自顾自腾空而起,像是空中有架梯子一般,走几步便立在了高墙之上。霍昭黎张大了嘴看着,直到程逸岸做个手势,才先跳下地,又直直向上跳跃,总算是成功趴在了墙头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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